她就知道···哈哈!
叶谣闭眼笑着往被窝里钻了钻。
这次她在野兽终于决定将她吞吃入腹前脱离了梦境。
白日里,叶谣反复告诉自己:
身体不听使唤就是在做梦,快醒来,身体不听使唤就是在做梦,快醒来···快醒来···
等等,不对劲。
这熏香、这舒适度···都不是幸福旅馆具备的。
叶谣豁然睁眼。
入目的光线冷暗,金丝交织的帐顶往上赫然是九王子寝宫穹顶华丽的水晶灯,周遭无一丝声响。
她回到王宫了???
压迫感从大床床尾袭来···有人在那。
“谁?”
叶谣惊坐起,脚腕异物感和床尾那人手中一圈圈链条同时被她发现,一念头闪过···二重梦境。
那人背光,身形高大,银发散落,一身暗红锦袍。
他的面容隐藏在暗影和自然飘落的刘海里,叶谣莫名觉得他···比野兽有实力。
“九···九王子。”
叶谣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以她的感知想自欺欺人太难了,综合金里·温莎所说和那两声冷哼,叶谣大致猜到了经过。
又一个能打开空间领域的超圣魔法师。
她还纠结怎么找他呢,人家早到她身边了。
“是我···谣谣。”
那人的声音像裹在丝绒里的薄刃,低醇的尾音藏着锋芒,好听到让人意识到危险,明知该逃离,又忍不住想听他多说一个字。
危险,逃?
彻底清醒,叶谣一把掀开鹅绒衾被,她瓷白的脚腕上明晃晃套着魔法锁链,大惊失色:
“哇靠···靠靠靠,什么鬼,斯珏·霍布顿这你干的?”
她缩回脚,牵动九王子冷白大手中的锁链,哗啦啦作响。
叶谣尝试着要将圈环脱掉,努力了半天,圈环光滑得天衣无缝,始终大小适宜的套在她的脚脖子上。
九王子半垂着深沉晦暗的金眸,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白费劲。
叶谣停下手中的动作,沉下气,感受魔力···很棒,魔力魂力统统无法调动,这他妈才是真的噩梦。
抬头怒目而视,叶谣开腔:
“斯珏·霍布顿,你个变态,啊不···超级大变态,三更半夜封锁我的意识,对我上下其手、为所欲为,让我猜猜你都干了啥···”
叶谣没看到,她越说九王子隐在刘海下狭长的美目越亮堂。
攥着锁链的手背和手腕青筋暴起。
“你踏马该是吻遍我每一处,口水糊了我一身,看在你个王八蛋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我就原谅你了,你现在又把我锁住什么意思?”
“你超过分的你知不知道?”
“呵。”九王子勾唇。
又冷笑,叶谣气得磨牙。
九王子把手中的锁链丢到床尾,长腿压上软垫。
他目光沉沉直勾勾盯着叶谣,刻意慢悠悠的、一点点的、慢动作般的朝她...
爬。
俊美逼人的脸锋芒毕露。
叶谣被他凶神恶鬼的眼神唬得拼命往后挪屁股。
她想大喊:你别过来啊!
嗓音却该死的溺毙在对方秾艳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惑人性感的唇,优越的下颌线...
看叶谣不说了,九王子开口了,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
“我过分?”
“你把我赤身裸体抛弃在寝殿不过分?”
“你迟到三百年不过分?你说回来立马找我···却一再拖延不过分?”
“你不过分···是我?”
“是我三年又三年,做着你回来了的美梦,一次又一次让美梦碎成尖刀把自己扎得遍体鳞伤...我过分?”
语气越发的重,金眸赤红。
叶谣看得双眼一愣一愣的,听得心肝一颤一颤的,都忘记挪屁股了。
九王子漂亮的薄唇还在连珠炮弹的控诉:
“你不过分,我过分。”
“三年又三年,没完没了的三年,没有一丁点儿你的消息,不知道你身在何处,是否安好,甚至不知你是生...是死。”
眼泪自金眸滚滚而下,哭得煞是好看。
真适合去演深情男主啊!
叶谣的思绪飘了一下,别糟蹋他人的真心,她赶忙矫正注意力,接着听九王子的伤心事。
此时,九王子的脸已凑到她跟前,挨得极近。
“我食不宁寝不安,绝望再绝望整整三百零三年,是我...是我相思成疾、痛不欲生、欲疯欲魔...我过分?”
说到此,九王子自己绷不住了,大声质问:
“谣谣,我等了你三百零三年,煎熬了三百零三年,我真的过分吗?啊?”
叶谣为难道:“可我又没让你...”
看着九王子瞬间阴霾下去的脸,她紧急避险,把“等三百年”咽了回去。
“你把话给我说完试试。”
这句话九王子几乎是喉出声的。
叶谣拧眉,往后缩脖子,“小点声,小点声,你听我解释。”
九王子坐到床上,抹了一把眼泪,稍稍平复心情,冷声道:
“我不要听你的解释,你一个语气词我都不敢信。”
“我只看你怎么做。”
说到做又来气,叶谣从银行出来他就跟上了,眼睁睁看着她到处晃悠,点大餐住豪华酒馆,回学院。
好不容易在金里·温莎劝说下到了月光森林边缘,她还在犹豫。
想到这,九王子狠狠瞪了叶谣一眼。
他看她就没打算找他,说不定她打算就此老死不相往来,把娶他的承诺弃之不顾。
太可恨了。
她怎么做?
叶谣眨巴着眼看九王子。
还能怎么做,他气焰那么盛,当然是做下去啊!
叶谣轻轻靠近九王子,看着他的眼睛,“我也很想你。”
吻住他的唇,学着他以往吻她的动作,探索着...
一吻开始,点燃炸药桶。
叶谣霎时被汹涌的、激烈的、狂热的...黏稠到窒息的索要淹没。
“谣谣...没结束呢...”
“停不下来的...”
“欠了三百年呢...”
日以继夜,不知天地为何物。
叶谣深刻的认知到什么叫...欲壑难填。
......
好多好多天后。
九王子带叶谣回王宫举行魔法婚契大典,她才知道此前的寝殿是在黑月城堡。
只不过是九王子把黑月城堡其中一部分造成王宫寝殿的样子。
偌大的黑月城堡,外部看像暗黑魔堡,内部却是美轮美奂,常年只有叶谣和九王子。
哪哪都是他们玩闹play的场所。
维护城堡的魔法师只在规定的时间出现,餐食和物资则由九王子到大门口取。
叶谣在城堡里一个外人都没见过。
黑月城堡有空间禁制,她自己出不去,但每晚临睡前九王子还是会给她戴上魔法锁链。
叶谣不解:“别说外围的空间禁制了,你一个超圣魔法师还怕看不住我啊?”
“请问戴这魔法锁链作用何在?”
九王子淡淡答:
“形式作用,也为了提醒你,你言而无信在先,不被我信任在后,活该被我绑定终生。”
“切,神经。”
叶谣不以为意,转头继续记录自己的魔法见闻录,以及囚禁日常。
也许将来某一天她能从空间的犄角旮旯看到这段岁月。
九王子看着她的眼神温柔缱绻,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关于魔法锁链的作用,他只解释了一半,就像他认为叶谣关于如何从反魔法大陆回来的解释,只袒露一半一样。
猜忌,是诡异发展的开端。
霍斯珏:他不愧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