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人到集市上逛了一圈后,回到于宅吃饭。严师河绘声绘色地告知过门人:“我跟你们说啊,于付氏用孩子的尸体熬灯油,现在这儿所有的油灯,全是用孩子的尸体的油做出来的。虽然我不知道这些油灯是不是陷阱,但我觉得,还是把这事儿告诉大家比较合适。”
一个男人立马回应:“我觉得这些油灯得扔了吧!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另一个男人紧接着说:“说不定有什么危险呢!”
“有时候这Npc说的,也不是什么金科玉律。”
严师河带领着众人走出门,路过仨人时,还挑衅地笑了。
蒙钰皱起眉头,说:“他把我们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顾龙鸣不满地嘟囔:“他想干嘛呀!居然这样就把这件事说出来了。”
余凌凌若有所思地说:“现在任谁都会对人体油灯产生顾虑。有人死了,我们认为跟人油灯有关系,但现在又不能百分百确定,又没有新的死亡案例来验证,就成了孤例不证。”
蒙钰恍然大悟:“所以严师河是想用人做试验。”
顾龙鸣气愤地说:“他太坏了,我是发现了,这个游戏完全就是在诱导人心中恶的一面。”
余凌凌无奈地问:“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复制这个游戏呢?”
顾龙鸣叹了口气:“因为有利可图啊!那大部分的老板都是外行,完全就是在跟风。他们就是觉得只要脑子灵光一点,路子野一点就能发家致富了,其实大部分人都是在裸泳,被风口吹上天的猪,毕竟还是猪。”
蒙钰摇摇头:“不管怎么说,严师河这个人不地道。”
余凌凌意有所指地说:“是不地道,还有更不地道的,之前不知道是哪个不地道的给了我一把假钥匙,太不地道了。”
蒙钰听出来了,就是说的他,连忙辩解:“唉~唉唉,那扇门里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好吗?”
余凌凌笑着解释:“没说你啊,你很地道。”
仨人回到房间,余凌凌包里的洋娃娃又哭了起来。
蒙钰疑惑地问:“怎么回事,你的洋娃娃又叫了?”
顾龙鸣好奇道:“怎么可能啊,这个房间不是这个洋娃娃选的吗?”
余凌凌拿出洋娃娃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试验,最终停在了油灯面前,洋娃娃哭得撕心裂肺:“可能、我们的房间被人动了手脚。我们这灯被人给换了。”
蒙钰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顾龙鸣疑惑地问:“你怎么看出来的呀?”
余凌凌拿出灯罩往油灯上套:“这个灯罩呢跟之前的油灯是一套的,现在这个灯罩的形状跟这个灯的底座形状不匹配。”
顾龙鸣赞叹道:“厉害呀!”
蒙钰恍然大悟:“看来可以得出结论了,我们原来的油灯才是安全的。”
顾龙鸣焦急地问:“那现在怎么办啊?咱们手上的这个油灯可能是个假的?”
蒙钰提议:“我们再去别的房间找一找有没有原来的油灯。”
余凌凌抱着洋娃娃在走廊寻找,顾龙鸣抱怨道:“这没住人的房间就那么几间,这都还找不到灯,要我说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找别人的房间挤挤得了呗!”
余凌凌看着洋娃娃沉默,蒙钰关心地问:“你想到什么了?”
余凌凌回过神来:“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咱们这个挨个挨个地找总会找到一间大学宿舍。”
蒙钰惊讶道:“大学宿舍?这可是古大院啊!亲。”
余凌凌肯定地说:“我见过不止一次,跟我大学宿舍一模一样,就咱们昨天见的那个没窗户的杂物间,我在门外也见过,我就觉得这游戏多少跟我有点关系吧!”
顾龙鸣调侃道:“我看你就是精神紧张,等出去之后让蒙钰也给你抓服药,我亲自看着你喝,别想什么大学宿舍了,现在不是怀旧时间。”
他掏出钥匙又推开一扇门,进来找油灯都没找到。顾龙鸣气急败坏地说:“这些油灯怎么都被换了呀!”
余凌凌分析道:“人为的,如果是于付氏做的,她没有必要更换没人的房间。”
顾龙鸣猜测道:“严师河做的。”
蒙钰赞同道:“我看也是他,这么做才能验证出结果。”
顾龙鸣焦急地说:“完了完了,快要到亥时了,怎么办呢?”
余凌凌淡淡地说:“走吧,继续找。”
余凌凌路过之前住的房间,洋娃娃停止了哭泣。顾龙鸣见余凌凌没有跟上,回头询问:“怎么了,这不是之前住过的房间吗?”
余凌凌说:“你们注意到没,洋娃娃没哭。”
顾龙鸣一把推开门,一阵刺眼的白光照射出来,仨人就到了大学宿舍。顾龙鸣惊讶道:“我去,还真被你说中了,真有一间宿舍,而且宿舍里面居然还是白天。”
他指着桌面说:“凌凌,你看,这个宿舍里面居然有一盏人油灯。”
他拿起人油灯仔细查看后,问:“这个灯的底座形状和咱们的是不是一样的。”
余凌凌点头:“嗯。”
顾龙鸣开心极了:“这可真是救了老命了,走吧!”
蒙钰好奇地问:“这游戏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阮澜烛说你有过门天赋,我看你简直像是开了挂。”
余凌凌语无伦次地说:“我、我真的就是靠直觉,我心里也有很多疑惑呢!也只能等到出了门才能验证。”
蒙钰说:“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侥幸逃过一劫。不过严师河这笔账我算是记下了。”
顾龙鸣揉了揉眼睛,放下包瘫在床上:“我实在是太困了,明天再去收拾那个严师河。”
蒙钰问:“你在想什么?”
余凌凌说:“严师河的目的,他换了我们的油灯不仅仅是想验证禁忌条件。”
蒙钰猜测道:“他肯定是知道你我都是高手,想趁机毁了我们。”
余凌凌嗤笑一声:“我大概知道他是谁的人,来历不简单。”
蒙钰沉思片刻:“我也接触过他们,他们找过你们、也找过我们合作,我没答应。”
余凌凌调侃道:“怎么,价钱不高啊!”
蒙钰脱口而出:“我是为了挣钱,但不是什么钱都赚,我觉得他们的目的不简单,不然阮澜烛也…”
余凌凌问:“嗯?他怎么了?”
蒙钰急忙圆回来:“我是说不然阮澜烛也不会那么担心,我说过这扇门会罩着你的,放心吧!”
余凌凌这时也猜出来是阮澜烛让蒙钰来保护他之后,叹了口气说:“是他要求你这么做你才罩着我的吧!”
蒙钰心虚地眼睛上下瞟:“这、这是你猜的,可不是我说的啊!”
余凌凌说:“一开始我也不确定,只是觉得这么一个低级门怎么能让白鹿的老大亲自来呢!后来也就猜到了,谢了。”
蒙钰说:“谢就免了,这忙也不是白帮的。不过能遇上你们这些兄弟真的挺幸运的。”
两人相视一笑,蒙钰有些不自在说:“行了,睡了。”
亥时,一阵阴风裹挟着寒意呼啸而来,猛地将窗户吹开。
余凌凌扭头看了看旁边睡得正酣的两人,无奈地起身,轻声吐槽道:“睡得跟猪一样。”他缓缓走到窗户边,小心翼翼地探头向外张望,只见于付氏带着那群小猪在不远处缓缓前行。
余凌凌被吓得魂飞魄散,猛地“砰”地一声关上窗户,蜷着身体缩在角落里,双手紧紧合十,嘴里不停地念叨:“小猪快走,小猪快走,这些该死的小猪,走走走,快走快走。”
屋外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余凌凌的好奇心像野草一样疯长,他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把窗户扒开一条缝隙,眼睛透过缝隙往外瞧。
只见于付氏带着小猪在不远处缓缓前行,那模样,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可就在他看得入神的时候,眨眼间,原本在对面的于付氏和小猪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余凌凌正疑惑着,突然,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于付氏猛地出现在眼前,那张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仿佛要把他一口吞掉。
余凌凌吓得手忙脚乱地关门,结果一个不小心,把桌上的人油灯给打翻了,油灯里的油洒了一地,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哗啦”一声脆响,仿佛在宣告着某种不祥的预兆。
余凌凌顾不得那么多,忙把油灯竖起来,转头看向门外。门外,于付氏像一尊石像一样一动不动地站着,四只小猪则趴在门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屋里,仿佛在等待什么。就在这时,一阵强劲的风吹过,纸糊的窗户瞬间被吹开,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余凌凌慌了神,忙上前用手死死捂住窗户,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哭儿郎,过往恩客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光。”
可门外的小猪似乎被激怒了,它们疯狂地扒拉门,发出“咚咚”的声响,就要闯进来。余凌凌闭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抵着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让它们进来啊!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那首童谣,于是又大声念了一遍:“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哭儿郎,过往恩客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光。”
念完童谣,门外的小猪突然不动了,于付氏也带着四个小猪缓缓离开了。余凌凌长舒一口气,可这一下,他浑身颤抖得像筛糠一样,心跳得跟打鼓似的,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天光大亮,余凌凌猛地清醒过来,他起身查看门外的情况,转头一看,那两人还在睡,顿时无语,上前用力拍醒两人。顾龙鸣抬头一看一掌拍向蒙钰,大声问道:“窗户破了,窗户怎么破了?”
余凌凌眼底青黑,有气无力地回答:“小猪和于付氏昨晚都来了。”
顾龙鸣一脸惊讶:“又来了,我们又错过了?”
余凌凌苦笑道:“有时候耳聋的人真的挺幸福的,要不然关键时刻我试了那句童谣,昨晚上咱们仨个都祭了。”
顾龙鸣担忧地问:“万一那个童谣念出来是死人的怎么办呢?”
蒙钰冷静地说:“如果这个童谣是诅咒的话,那么小镇里的人是不会念的。”
顾龙鸣点点头:“道理倒是这个道理,但是能在发生危险的时候立马就反应过来就已经很不一般了,凌凌,你真牛。”
余凌凌捂着脖子扭了扭,没好气地说:“我看牛的是你们吧!一个两个睡得跟死猪一样。”
顾龙鸣笑着说:“那我在外面的这个睡眠质量其实挺差的,可能是进来以后没有那个关键绩效指标和买房的压力,我睡得倒是挺好。”
余凌凌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啊,没有绩效指标,也没有高房价,只有生或死。”
蒙钰突然看到洒落的油灯:“凌凌,这油灯…”
余凌凌不好意思地说:“哦,我昨晚不小心打翻了。”
顾龙鸣着急地问:“那我们今天有没有油灯了,还要去那个宿舍找吗?”
余凌凌没好气地说:“你以为买彩票呢!回回都能中。”
蒙钰安慰道:“油灯是有的,就看怎么弄到了。”
顾龙鸣捂住肚子尴尬地说:“额…二位大佬,要不咱们先去把早饭吃了,再想办法。”
三人收拾好来到餐厅,听到里面传来严师河的声音,他大声说道:“你们一定要听我的,如果不听我的话一定会出事的,知道吗?记住了啊!”听到后面的动静,立马阴阳怪气地说:“哎呀,又少人了,你们今天来得够晚的,我以为你们…”
余凌凌立马反驳:“以为我们死了,这么确定呀!”
严师河冷笑着说:“毕竟这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死人的世界嘛!”
蒙钰:“是啊!这个世界谁都有可能会死。”几人谈话间,气氛变得剑拔弩张,感觉分分钟就能干起来。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只见于付氏拖着一具尸体走过,那尸体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让人不寒而栗。众人看着于付氏将尸体拖进一个房间后,关上了门。
严师河挑衅地看向蒙钰、顾龙鸣、余凌凌三人,冷笑着说:“看来人油灯是保命的,你们可别扔了哦。”说完,就带着其他过门人大摇大摆地走了,那嚣张的模样,仿佛在向众人宣告着他们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