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灯火辉煌,觥筹交错间尽是欢声笑语。宾客们推杯换盏,一派太平盛景。
楼上雅阁内,青王萧燮面色阴沉,手中玉盏已被捏出裂痕。他冷眼望着窗外繁华,眼中寒芒闪烁。此刻,一名黑衣人正悄然潜入碉楼小筑,却在行动之际被琅琊王萧若风当场擒获。
的一声闷响,刺客被重重摔在楼板之上。萧若风负手而立,目光如电:说,何人指使?
萧燮缓步而来,玄色锦袍在烛光下泛着冷光。萧燮心里道“他这弟弟…真是好的很!!总是跟我作对”。
他凝视萧若风,声音低沉:胆敢在碉楼小筑设伏,好大的胆子。
王爷明鉴!青王府侍卫统领厉声喝道,今日碉楼小筑有要事相商,尔等疏于防范,惊扰王爷,该当何罪?
萧若风神色不变,语气凛然:敢杀我学堂弟子,才是真正的大胆。
百里东君见状,低声道:走吧,此事交由师兄们处置就好,师父还在等我。他略一停顿,又道:瑶瑶,随我同去。
二人悄然离去,身后剑拔弩张之势愈演愈烈。夜色渐深,碉楼小筑内的对峙仍在继续,唯有那轮明月冷眼旁观这场兄弟阋墙之局。
夜色深沉,我独自回到小院,辗转难眠。窗外树影婆娑,映在窗纸上如同鬼魅。我猛地坐起身,在心底轻唤:柒柒。
宿主有何吩咐?终于想动手了?系统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噬心蛊、断肠散、百日枯...任君挑选。
我轻轻摇头,从袖中取出一个暗纹锦囊:我要用并蒂枯
柒柒的声音突然认真起来:“宿主确定?
自然。我解开锦囊,露出两粒晶莹如玉的蛊卵,不过要改良一下——我要他们慢慢枯萎,像秋日的落叶,三年为期。
柒柒沉吟片刻:可以加入缠绵丝,让蛊毒随血脉流转,每月十五发作一次,渐次加重。
我满意地勾起唇角:正合我意。每月月圆之夜,让他们尝尝锥心之痛,却又查不出病因。
最妙的是,柒柒补充道,三年后的同一天,他们会同时咽气,就像...
就像命中注定的结局。我接话道,将蛊卵浸入特制的药液中,月光下,蛊卵渐渐染色,宛如两滴凝固的泪。
柒柒沉默一瞬,随即低笑:宿主倒是狠绝。不过,这蛊需以血为引,宿主确定要亲自动手?
我垂眸,指尖在银针上轻轻一划,一滴血珠坠入蛊匣,碧色蛊虫瞬间染上一抹猩红。
是他们先对不住云哥哥,这点血,算什么?
“柒柒,这蛊毒发作时如万蚁噬心,查不出半点痕迹?你能确保万无一失?
放心。系统的声音带着几分傲然,有我在,任他是大罗金仙也查不出端倪。不过宿主可要想清楚,一旦下蛊......(蛊毒之术,如附骨之疽,施术者与受术者之间便结下阴债。凡以血饲蛊、以咒缚魂者,他日纵使蛊术被破,反噬之力亦会沿因果丝线溯回本源——轻则经脉尽断如万虫噬心,重则魂魄被蛊虫反客为主,沦为行尸走肉? )
我自有分寸。我合上匣子,披衣起身。夜风拂过廊下的宫灯,在地上投下摇曳的影子。我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朝着皇宫的方向掠去。
夜风掠过宫墙,我借着柒柒的隐身术,如鬼魅般潜入了皇宫深处。
宿主,左转,避开那队巡逻的禁军。柒柒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老皇帝的寝宫就在前面,他今晚批阅奏折到深夜,现在应该刚歇下。
我屏住呼吸,指尖捏着那枚浸了并蒂枯的蛊丸,悄无声息地潜入内殿。殿内烛火微弱,老皇帝躺在龙榻上,呼吸均匀。我轻轻将蛊丸化入他枕边的安神香炉中,青烟袅袅,无声无息地渗入他的呼吸。
成了。柒柒低声道,现在去青王府。
我身形一闪,借着夜色潜出皇宫,直奔萧燮的府邸。青王府戒备森严,但在柒柒的指引下,我仍如入无人之境,将另一枚蛊丸下在了萧燮每日必饮的参茶里。
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
然而,就在我翻出宫墙,准备返回小院时,月光下,一道修长的身影静静地立在不远处——白衣胜雪,眉目如画,正是李长生。
他看着我,眼神深邃,却并未阻拦,甚至微微颔首,像是在默许什么。
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攥紧了袖中的银针。
宿主,他早就发现我们了。柒柒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但他……似乎并不打算插手。
我脚步一顿,随即大步上前,直视着李长生的眼睛:老头,你早就在这儿等着了?
夜风拂过,他的衣袂微微飘动,神色却依旧平静。
丫头,他轻叹一声,你可知这世间因果,从来不是一人能担得起的?
我冷笑:我既敢做,就不怕承担。至于萧若风......我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他若怪我,我认。
李长生摇了摇头,目光深远:我不是来拦你的,也不是来揭发你的。他抬眸望向皇宫的方向,这世间恩怨,本就难断。有些事,我管不了,也不该管。
我盯着他,指尖微微收紧:那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只是来看看故人的徒弟,究竟能做到哪一步。但愿他日,你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李长生唇角微扬,转身离去,背影融入夜色,只留下一句随风飘散的轻叹——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我站在原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良久,才低声道:柒柒,我们回去。
月光下,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孤独而决绝。
“柒柒”我忽然开口,“你说我这么做,云哥哥会开心吗?他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唉…管他呢,做都做了,纠结个毛线。
我踏着月色回到小院时,师父、师兄和师姐正围坐在石桌旁。茶炉上的水已经烧过三沸,显然他们已等候多时。
师父放下茶盏,目光如炬:深夜外出,所为何事?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有些事,要么不做,要做就须斩草除根。优柔寡断只会害人害己。
我垂首而立:弟子明白。此事既由我起,自当由我承担。夜深露重,劳师父师兄师姐挂念,实在过意不去。
师兄起身按住我的肩膀,力道沉稳:记住,无论闯下什么祸事,师门永远是你的后盾。师姐微微颔首,眼中透着关切。
师父长叹一声,拂袖起身:都歇着吧。三人相继离去,院中只余茶香袅袅。我望着他们的背影,握紧了袖中之前装蛊虫的匣子。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屋,几乎是沾枕即眠。醒来时,已是大中午。简单梳洗后推门而出,远远望见师父们聚在院中低声交谈。见我走近,他们突然噤声,神色间透着几分凝重。
我识趣地没有多问,腹中饥饿难忍,便径直往厨房走去寻些吃食。案板上还留着半碟桂花糕,想是师姐特意给我留的。
转眼到了十五,皇城内一片混乱。街巷间贴满了求医的告示,隐约听见路人议论,说是宫中贵人突发怪病,浑身溃烂,痛不欲生。我望着告示上二字,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冷笑。
我正暗自腹诽着,突然脑海里响起系统委屈巴巴的声音:宿主这是在嫌弃本系统吗?它模拟出抽泣的声效,说什么要是这都能查出来就是废物...呜呜,原来在宿主眼里本系统这么没用...
我差点被口水呛死,连忙在识海里安抚:哪有的事!我这不是在夸你厉害嘛。心虚地擦了擦嘴角,你看这满城太医都束手无策,不正说明你手段高明?
系统哼了一声,电子音里带着傲娇:那是自然!本系统可是连天道规则都能屏蔽的。它突然切换成幽怨语气,就是没想到某些人,我帮她的忙,她还在背后蛐蛐本系统...
错了错了!我赶紧讨饶,今晚给你多充两格能量!系统这才满意地安静下来,只在识海里留下几声得意的电流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