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纪清歌那毫无阴霾、灿烂得仿佛能驱散一切寒意的甜甜笑容,苏婉辞清冷的眸子里漾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瓷勺,望着纪清歌轻声道:
“师妹,你这人……真特别。”明明别人都恨不得离她这个破碎之人远一些,师妹面对这样的我还愿意义无反顾的靠近我温暖我。
纪清歌闻言,眨了眨眼,故意歪着头,露出一副苦恼又好奇的模样:“特别?可外面的人都说,我是一个品行恶劣、嚣张跋扈,只会装腔作势的大小姐,最是不好相处了。”她凑近了些,笑吟吟地看着苏婉辞,“但是师姐你既然这么说肯定有师姐独特的看法,师姐你说说,我到底……怎么个特别法?”
苏婉辞被她问得微微一怔,似乎从未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她微微蹙起秀眉,认真地思索起来,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带着纯粹的困惑,仿佛在解一道复杂的剑诀。可想了半晌,她最终还是有些挫败地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难得的坦诚和笨拙:
“就是……很特别。我……我想不出来具体的。”她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纪清歌脸上,语气变得坚定起来,“但是,别人对师妹的评价,那也是别人的看法。他们也未曾与你相识很深。至少在我这里,师妹是一个……很好的人。师妹只是不想与他人相处,便让人觉得不好接近。”
这算不上什么华丽辞藻的夸奖,甚至有些朴实无华,但正是这份基于真实相处的、笨拙而坚定的认可,让纪清歌的心像是被温暖的羽毛轻轻拂过,泛起阵阵涟漪。
她轻轻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心中暗道:看来这些天努力刷好感、扭转原主形象的行动,总算没有白费。能在苏婉辞这里得到“很好的人”这个评价,简直比系统奖励还让她开心。
系统自然也是看到了她内心的这个想法,想吐槽,当时宿主得到至尊骨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嘴脸的,但是又想到它本来就是要去促进宿主和攻略对象的感情,现在宿主能这般想也是好的,还是识趣的闭上了嘴把想吐槽的话吞进去
纪清歌望着苏婉辞那近在咫尺的清丽容颜,看着那如冰雪雕琢般的肌肤和那双总是带着疏离感的眸子,此刻却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身影。纪清歌心中一动,也学着她方才的语气,认真地说道:
“我认为,师姐也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苏婉辞抬眸,眼中带着一丝询问。好奇纪清歌会说点什么。
纪清歌的笑容加深,带着几分狡黠和毫不掩饰的欣赏,拖长了语调:“特别——好看!而且还特别温柔~ 我~特别——喜欢~”
直白而热烈的话语,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
苏婉辞先是愣住,没想到师妹会如此直白的和自己说这些羞人的话,随即,一抹淡淡的绯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她白皙的耳根蔓延开来,迅速染上了双颊。她有些慌乱地垂下眼睫,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伸手故作镇定地去收拾石桌上的碗碟,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低声嗔道:
“师妹……还是这般油嘴滑舌,没个正形。”
纪清歌一听,立刻不依了,赶忙又凑近了些,几乎要贴到苏婉辞身边,语气带着委屈般的抗议:“没啊师姐,师妹我可实诚啦!说的都是真心话!” 趁苏婉辞被她突然靠近弄得有些失措,纪清歌眼疾手快地轻轻扶住她的肩膀,迫使她与自己对视,目光灼灼,语气无比认真:“师姐,你最好看了,在我这儿,你就是天下第一好看,不可不信。”
苏婉辞被她这连珠炮似的直球打得晕头转向,看着近在咫尺的、写满了诚挚的俏脸,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心跳如擂鼓,大脑一片空白,连挣脱都忘了。
纪清歌看着她这副全然懵住、任人宰割的纯情模样,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坏坏的笑意。她得寸进尺地微微偏头,将唇凑到苏婉辞那已然红透的耳廓边,压低了声音,用气声调戏道:
“不过……既然师姐都说我油嘴滑舌了,”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感受到手下肩膀瞬间的紧绷,才慢悠悠地继续,“师妹我也不介意……让师姐亲自感受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
“感受……?” 苏婉辞下意识地重复,大脑还在处理这两个字的意思。但下一秒,她猛地反应过来,刹那间,整张脸连同脖颈都红透了,仿佛要滴出血来。她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向后缩了一下,又羞又急,连声音都带上了颤音:“师妹!你!不知羞!”
她轻咬住下唇,用疼痛强迫自己从这令人心悸的暧昧中恢复一丝理智,偏过头不敢再看纪清歌,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恳求:“师妹,我……我知晓了,可以……放开我了吗?”
纪清歌见好就收,看她这羞得快冒烟的样子,也知道不能再逗下去了,免得真把人惹毛了又像上次一样跑掉。她轻笑一声,从善如流地松开了手,语气轻松:“自然是可以的。”
几乎是在她松手的瞬间,苏婉辞如同受惊的小鹿,猛地站起身,手忙脚乱地端起石桌上的碗碟,看也不敢再看纪清歌一眼,只匆匆丢下一句:“师、师妹,我先走一步了。” 便几乎是落荒而逃,脚步匆忙得甚至带倒了一个石凳也顾不上扶。都快跑出残影了。
纪清歌看着她瞬间消失在院门口的窈窕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脸上却带着宠溺又玩味的笑容,低声自语:
“师姐……还真是纯情得可爱啊。调戏师姐可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