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歌在听雪庐的小院里欲哭无泪抽完奖后刚准备自己去看看那本《基础剑诀真解》,但是师姐的突然出现,她现在正愁眉苦脸的练剑。苏婉辞要求的每日基础挥剑五千次,才完成一半,她的手臂就已酸麻不堪。
“师姐,能不能少一点……”她试图撒娇,看向一旁静坐品茗,实则神识时刻关注着她动作的苏婉辞。
苏婉辞眼皮都未抬一下,清冷的声音不容置疑:“根基不牢,地动山摇。欲修上乘剑道,此关必过。”语气虽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那日纪清歌假哭真流泪的模样似乎还在眼前,让她在严格要求之余,心肠终究是软了几分,补充道:“完成之后,师姐帮你按按。”
纪清歌闻言,顿时像打了鸡血,哀怨一扫而空,手中木剑挥舞得虎虎生风。正当她埋头苦练时,腰间一枚不起眼的传讯玉符轻微震动了一下,是林可可之前留下的联络方式,打开发现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便随意回了几句。
与此同时,远在数千里之外的一片无名森林湖畔,林可可终于气喘吁吁地布置好最后一个防御阵眼。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面,小脸垮了下来。
“累死我了……早知道师尊让我练御剑的时候就不偷懒了……”她嘟囔着,从储物袋里掏出一颗辟谷丹塞进嘴里,味同嚼蜡。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云苓师尊站在她身后,手把手教她掌控飞剑平衡的画面,那时她觉得枯燥,总想找借口溜去玩,如今想来,却是无比怀念。那身影清晰得让她心头一酸,赶忙甩了甩头,驱散那点恍惚和委屈。
她从秘境出来后就一直在用传讯玉符联系师尊,可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回音。虽然知道师尊修为高深,但这么久联系不上,还是让她心里七上八下。她靠着阵法边缘坐下,抱着膝盖,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小声念叨:“师尊,你到底去哪儿了呀……”
就在林可可昏昏欲睡之际,远处一个洞府之内,一道强大的气息缓缓收敛。云苓真君睁开双眸,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周身萦绕的元婴灵压趋于平稳。她成功稳固了元婴初期的境界。
舒展了一下因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腰肢,她习惯性地拿起闭关期间被封存的传讯玉符。灵力注入,玉符顿时光芒闪烁,数十条留言争先恐后地涌出,几乎全是她那个小徒弟林可可的。
从一开始兴奋地汇报秘境收获:“师尊师尊!我找到好多稀有药材!” 到中途带着点小得意:“我遇到个有意思的朋友,叫纪清歌,她可厉害了!” 再到后来带着焦急:“师尊您出关了吗?” 最后几条则变成了带着哭腔的担忧:“师尊,您没事吧?我怎么都联系不上您,我好害怕……”
听着徒弟那从雀跃到不安的声音,云苓清冷的面容上不禁浮现一抹无奈又宠溺的轻笑。这丫头,还是这么毛毛躁躁,但又如此依赖自己。
神识微动,瞬间锁定了林可可传讯玉符最后发出信号的大致方位——一片远离宗门势力范围的原始森林。
“真是不让人省心。” 云苓低语一句,身形已化作一道青色流光,冲出洞府,本命飞剑应念而出,载着她风驰电掣般朝着林可可所在的方向掠去。元婴修士的御剑速度,远超筑基修士的想象。
湖畔,夜色渐深,林间传来不知名妖兽的嚎叫。林可可布置的防御阵法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给她带来些许安全感。但她依旧不敢深睡,耳朵竖得老高。
突然,一道强横无匹的神识如同水银泻地,瞬间扫过整个湖畔区域。林可可浑身一个激灵,猛地跳了起来,心脏怦怦直跳——这神识强度,远超她见过的任何修士,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威严。
是敌是友?
她紧张地握紧了师尊给的保命玉符,死死盯着神识传来的方向。
只见夜空之下,一道青虹如流星赶月,转瞬即至。剑光敛去,一位身着素雅道袍,面容清丽绝伦,气质却冷冽如霜的女子翩然落地,衣袂飘飘,不染尘埃。不是她那让人惦记了许久的师尊云苓,又是谁?
“师……师尊!” 林可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巨大的惊喜冲垮了所有疲惫和害怕,她像只受惊后终于找到家的小鹿,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不管不顾地朝着云苓扑了过去,“哇!师尊!您终于来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您不要可可了!”
云苓看着扑到自己怀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徒弟,那冰冷的眉眼瞬间融化,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柔和:“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为师只是闭关稳固境界,稍迟了些时日而已。你这莽撞的性子,何时能改?”
话虽如此,她眼底深处那抹失而复得的安心,却清晰可见。目光扫过林可可略显狼狈的模样和旁边那还算像样的防御阵法,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心疼。这丫头,独自在外,怕是吃了不少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