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汪!!!”
一道黑影带起狂风,从侧翼悍然招呼上了野猪王两条后腿之间!
是小黑!
这个时机抓的相当刁钻!
纵然是再强的野兽,下三路的要害被尖牙利齿招呼到了,也是遭不住的。
野猪王暴怒,小眼睛死死盯住坏它好事的黑狗,仇恨瞬间转移!
“吼!”
它调转庞大的身躯,獠牙狠狠挑向刚落地的黑子!
小黑异常敏捷,四爪蹬地,惊险跳开。獠牙刮过地面,刨起大块冻土!
砰砰!子弹呼啸,打在野猪王伤腿附近,溅起血花。
野猪王痛嚎,攻势稍缓。
小黑抓住机会,如鬼魅般绕了一个大后,锋利犬齿狠狠咬向野猪王那条伤腿的后蹄筋!
“嗷!”
野猪王再次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整条后腿猛地一软!
好机会!
说时迟那时快,张卫国双手一抬,趁着野猪王后脚打滑的时候锁定了野猪王的头颅。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张卫国心无旁骛,眼中只有目标!
“砰!!”
一颗子弹精准的射进野猪王的眼窝,直入大脑。
它浑身痉挛的挣扎了几下,生命的气息已然混乱涣散。
“上啊!捅它肚子!”
范大剑带着人从侧后冲上,一顿乱捅!
谁也不敢赌这头巨兽到底死没死,所以只能是使出所有的力量劈捅。
野猪王浑身吃痛,行动大缓,又被围攻,彻底遭不住了,终于祭出临死反扑。
它猛甩头,巨大獠牙横扫!
“噗嗤!”一个汉子躲闪不及,大腿被豁开深可见骨的口子,惨叫倒地!
“二驴!”王二牛眼红了,抡起厚背砍刀,狠狠剁在野猪王脊背上!
刀入数寸,竟被坚韧的皮肉卡住!
一道灰影闪电般窜上野猪王后背,正是小黑!
它利爪如钩,死死抠进野猪王厚皮,低头,对着野猪王后颈与头颅连接的脆弱部位,獠牙狠狠噬下!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野猪王人立的动作骤然僵住!赤红小眼瞬间翻白!
小山般的躯体轰然砸落,雪沫尘土般飞扬!
王二牛连滚带爬逃开,惊魂未定。
沉重的野猪王瘫在地上,四肢抽搐,后颈处血如泉涌,小黑死死咬着不松口,喉咙里发出威慑的呜呜声。
直到那巨兽彻底不动。
所有人坐倒在地,山坳只剩粗重喘息。
众人看着浴血的小黑,如同看一尊降世战神。
范大剑第一个反应过来,嘶哑大吼:
“猪王.......死了!!”
“黑子万岁!!”
李强第一个声嘶力竭的狂喊道,随后冲上前抱起了黑子。
“黑子万岁!”
“万岁!”
吼声震得山坳积雪簌簌落下。
张卫国走到小黑身边。小黑这才松口,疲惫但骄傲地蹭他裤腿,满嘴是血。
张卫国用力揉它脑袋,看着小山似的猪王尸体,朗声大笑:
“好狗!今晚,全屯吃肉!”
猪王尸体被层层分解后,艰难的拖回屯子。
小山般的野猪堆在屯中央空场,血腥气冲天,却带来无尽喜悦。
范大剑亲自操刀分割,猪王皮厚如甲,费了好大力气。
“猪头归卫国!”
范大剑吼着,巨大猪头被人恭敬的捧到张卫国面前。
张卫国没推辞,点头收下。
“里脊,后腿,最好的五花,都归张家!”范大剑喊。
这次,无人质疑,只有羡慕和敬畏的目光。
李强扛着分到的猪腿,冲娜塔莉咧嘴:“瞅见没?咱黑子的功劳!管够吃!”
“哈哈哈,必须滴!”
娜塔莉用力点头,看着小黑的眼里满是感激。
小黑趴在张卫国脚边,对周围喧闹毫不在意,只偶尔警惕抬头。
徐若琴拿来毛巾,小心擦拭小黑身上的血污,动作轻柔。
“辛苦了,黑子。”
她低声道,小黑也伸出鼻子蹭蹭她手心。
分肉持续到天黑,家家户户灶台冒起炊烟,肉香弥漫整个团结屯。
今晚,刚好是小年夜。
久违的油脂香气驱散了寒冬的死寂。
张卫国家里,大锅骨头汤翻滚,香气四溢。
林涵啃着烤得焦黄的骨头,小脸油乎乎:“黑子真厉害!”
张卫国撕下一条冒着油的里脊肉喂小黑:“吃吧,你的战利品。”
小黑大口吞咽,眼神满足。
张铁山和娜塔莎也在,低声说着什么,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红晕。
“痛快!”李强灌了口劣质烧酒,“这下咱们家肯定能撑到开春了!”
张卫国却看向窗外沉沉的夜:“别大意,猪王死了,山里饿疯的玩意还多。”
“搞不好哪天就有偷粮食和吃人的牲口下来!”
他顿了顿:“粮,省着点吃。”
屯子安静下来,只有风声。
小黑趴在温暖的灶台边,耳朵却不时转动,听着屯子外的动静。
黑暗中,似乎有更多幽绿的光点在远处的山林边缘闪烁。
冰寒的冬天,还远未过去。
粮食,依旧是悬在每个人头上的刀。
张卫国吹熄油灯,搂紧徐若琴。
“睡吧。”
他低声道,眼神在黑暗中锐利如鹰,“明天,还得巡山。”
窗外依旧风声呜咽。
屯子里,肉香与粮味交织,是生存的味道,也是新一轮暗流的开始。
小黑的头枕在前爪上,呼吸平稳,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暖意。
年三十这天,雪终于停了会儿。
屯子里难得有了点“年味”。
徐若琴拿出攒着的白面,蒸了一锅杂粮馍馍,顶上点了红胭脂,看着喜庆。
张家窗户上也贴着林涵剪的歪歪扭扭的窗花。
“妈,真好看!”林涵拍手。
“小涵手巧,窗花剪得好。”
徐若琴笑着,把最白的两个馍馍塞给张卫国和林涵。
张卫国把馍掰开,里面夹上厚厚的酱炖野猪肉,递给徐若琴:“媳妇,你也吃。”
“大家伙都来!看俺弄了啥好东西!”
李强的大嗓门在院外响起。
他扛着半扇新鲜的狍子肉冲进来,后面跟着提溜着两条冻鱼的娜塔莉。
“狍子,还有鱼!”林涵眼睛亮得像星星。
“嘿,早上碰巧巡山遇上了,一枪撂倒!”
李强把肉往案板上一扔,“给咱年夜饭添个硬菜!娜塔莉非说鱼兆头好,年年有余!”
娜塔莉把冻鱼放下,搓着冻红的手:“徐姐,俺帮你炖鱼!”
“好妹子,快进屋暖和!”徐若琴拉着她,满心感激。
这毛子姑娘,心是真实诚。
张卫国看着狍子肉,拍了拍李强肩膀:“好小子!今晚咱好好喝两盅!”
“必须的!不醉不归!”
李强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