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大白天的怕啥呢!那扒手都快跑没影了,我那么多银子打水漂了,可赖着你。”祥子也不管许辰嘉他们自顾自的进了门,人刚进去就被伙计给推了出来。
炎雷一把扶住祥子,田媛好奇的问,“怎么了?是白天不让进么?”
“不是,问我要银子,我说被小偷偷了,就把我推出来了,真是小瞧人。”祥子站好,拉着炎雷进去,“炎雷,快,给银子,让他们开开眼。”
田媛跟在他们身后走进了门里,一瞬间,楼内的豪华景象让她看呆了。说起来,这青楼可比齐都县县城里的福满楼还气派。整个大堂有福满楼厅堂两个那般大,尽显富丽堂皇。
一串串的红灯笼,红木扶栏,抬头往上看原有三层,一层层的镂空楼栏雕着精美的图文。长长的厅堂内,两边摆着红木圆桌和圆杌,一排排的整齐排列着。
此时才正午,怕是刚开门营业,楼内大堂中只两桌客人喝着茶水。
伙计又要拦他们,许辰嘉递了一锭银子过去。“伙计,刚有个小子头戴灰色帽子进来,我同乡带的盘缠不见了,怕是他给偷了。不知可有看见?”
伙计见了银子,立马笑脸相迎。“噢,你说那人啊,要了个楼上的包间,上了二楼。不过,来咱这的都是客,我们可不管他是小偷还是盗匪,来了我们这都是找乐子的。”
“给我们也开一间,就开在他隔壁。”许辰嘉又递了一两银子出去。
伙计接了银子,笑着回,“得嘞,各位爷楼上请。”
伙计边领路边小声笑着说:“爷一看就是明白人,咱这地方可不兴惹事,惹出麻烦事的我们可不管您花了多少银子,只把人狠揍一顿丢出去完事。”
这话田媛听明白了,难怪刚才许辰嘉一问伙计那个小偷在哪,伙计毫不避讳的告诉他们见着人了,还领上了二楼。那可不是热心肠,是让他们也花银子上楼找人的。
花了银子后,伙计还不忘“好心”提醒,你们找人归找人,要是惹事闹出人命之类的麻烦,他们这儿可只管把人丢出去,可不管你是谁。
进了二楼雅间,伙计笑着问,“各位爷,要品什么茶,咱们这什么样的好茶都有?”
祥子指了指隔壁屋,“那小子就在隔壁?我们又不是来喝茶的,你出去吧!”
伙计也不生气,笑着解释,“各位爷看着不像本县人,咱们这规矩进了雅间必点茶,茶水和席面需另外付银子。”
“啊?”祥子张大了嘴,从进门到上楼他们可啥也没干,就付了二两银子了。
许辰嘉又掏出一两银子,“你看着上吧!”
伙计掂了掂银子,脸上的笑意就淡了,“得嘞,几位爷等着。”
伙计一出门,炎雷就竖耳贴壁听隔壁的音。“没啥声啊,会不会是那伙计骗我们?”
许辰嘉开了个门缝刚要瞧瞧外头的情况,就见一个带灰色帽子的人影走了过去,他立马打开门去追,发现那人进了另一间雅室。
炎雷同许辰嘉对视一眼,他们快步往那间雅室走去,田媛和祥子两人不会武,跟在他们身后小心翼翼。
从门外能听到那间屋传来的丝竹之声,“奶奶的,这小子拿了我的银子,还挺会享受的!”祥子压低了声骂了一句。
就在这时,许辰嘉和炎雷猛地推开屋门。丝竹之声断了,正坐在榻前眯眼听曲的人睁开了双眼。
他的亲随上前怒问:“你们是什么人,敢打扰我家爷听曲儿?”
许辰嘉和炎雷同时发现,屋里站在角落戴灰色帽子的男人并不是他们要追的小偷,他们看错了人。
“对不住,刚遇上小偷误以为他进了您的屋子,叨扰了。”许辰嘉拱手一握,想退出去,可晚了。
门旁边的护卫将门一关,一脚跨进来的田媛和祥子刚转身想出去也晚了。田媛可没遇见这种情况,在青楼误闯了别人的屋子,还好没瞧见不该瞧见的。
榻上微胖的男人坐正了,轻笑了一声,“正觉得无聊呢,你们就来了。既然打扰了我,也得有所表示吧!来,只要让爷高兴,你们找的什么小偷啊,猫啊狗啊的,爷都能帮你们找到。”
许辰嘉细看来人穿着锦罗绸缎,腰间那枚玉佩成色稀有,再看榻前矮几上的茶点,无不精致。还有雅间里伺候他的人,抛开弹曲的三名女子,足有六人,而且这六人看着就身手不凡。
再听他刚说话的口气,貌似这江牟县城没有他办不到的事。许辰嘉不做多想握拳施礼,“在下来自齐都县治下许家,不知这位兄台是?”
“敢跟我家爷称兄道弟,你也配?连康爷的名讳都不知道,还敢闯进来。”站在康正傲身旁的随从怒骂。
许辰嘉见对方一脸的轻蔑,知道不是善茬。“既如此,那康爷的这顿茶围由在下请了,不知这样可否让我们几人离去?”
随从冷笑一声,“想请我家爷吃茶品酒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再说我家爷差这一顿茶钱?”
祥子听了直窝火,“你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想怎样?”
“呵!想走也行,扰了我家爷的兴致,那留下一只手吧!”站在康正傲身旁的随从冷眼看着他们。
许辰嘉咬了咬后牙槽,递了个眼色给炎雷,炎雷微微点头。
眼看双方就要动手,此时,田媛走上前去,躬身施礼。“康爷,既然我们打扰了您的雅兴,刚瞧这几位姑娘手持琴,琵琶和二胡,巧了,我刚在街市买了一只竹笛。不如由我吹奏一曲,算是给康爷赔礼道歉如何?”
田媛话落,康正傲的随从们大笑起来。
田媛毫不在意,接着说,“我吹的曲子保证康爷从没听过,这曲子不同于青楼楚馆里的靡靡之音。这曲子是讲述一个英雄的成长,以及他保卫家园的故事!”
“哦?”显然田媛的话引起了康正傲的兴致,“一个曲子还能有这么多故事啊?”
“当外族入侵,家园被毁,心爱的人被杀害,少年愤然挺身而出,带领人民反抗外族。他呐喊着:他们也许能夺走我们的生命,但永远夺不走我们的自由!普通的少年成为领袖,成为人们心目中的英雄。”田媛话落,苏格兰曲风的笛声响起。
笛子述说了一段历史,有凄凉,有悲壮,有痛苦,更有人们为了保卫家园而倾力付出的那份勇敢的心。她吹的是电影《勇敢的心》中的主题曲,苏格兰风笛响起,讲述那段史诗般的绝唱。
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被田媛吸引,许辰嘉从不知道田媛会吹竹笛,还吹得如此动听。因为田媛刚刚讲述了这首曲子的背后故事,带着故事再去听曲子就很容易带入外族入侵时的那份凄惨景象和英雄崛起抵抗的那份力量。
一曲终了,屋内静悄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