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峰上微风轻拂,翠绿的竹叶发出沙沙声响。
阳光透过竹叶缝隙洒下,在地面形成斑驳光影。
赵嫣然居住的小楼被几株灵花异草环绕,散发着淡淡清香。
赵嫣然快步走出小楼,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当她看到站在院中的陈阳时,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尽管陈阳脸色铁青,眼中满是怒意,但这可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她。
“陈阳,你终于肯来见我了。”赵嫣然柔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她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袖,向前走了几步,裙摆随风轻扬,“三位师兄最近不在宗门,下山历练去了。今夜...你要不要来我的小楼过夜?我会好好向你道歉的。”
她顿了顿,声音更加柔软,甚至带上了一丝羞涩:“夫君...”
陈阳闻言,脸上的怒意更盛。
他冷笑一声,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小楼过夜?那昨天晚上李宝德是不是也在你的小楼过夜啊?”
赵嫣然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她微微抬起下巴,语气变得生硬:“你什么意思?我不太听懂你在说什么。”
陈阳直接挑明,声音冰冷:“我问你,为什么要让李宝德去欺辱柳依依?”
赵嫣然眼中的不悦转为怒火,她向前迈了一步,水青色长裙无风自动:“你今天来,是为了给那个柳依依出头?”
她冷哼一声,承认道:“是又怎样?我看不惯她和你走那么近。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忍受这种事!”
她语气越发尖锐,每个字都像刀子般锋利:“那柳依依在山下的时候,不过是青楼的娼妓罢了!一个卖身的贱人,也配接近你?”
陈阳怒极,抬手就要扇赵嫣然一个耳光。
但手掌在半空中被一道碧绿色的水波挡住,发出“嗡”的一声轻响。
水波荡漾,将陈阳的力道化解于无形。
碧波流转间,隐约可见复杂符文闪烁。
这正是玉竹峰长老宋佳玉传授的碧波诀。
虽然赵嫣然只是宋长老的记名弟子,但这位长老对待女修极好,传授术法从不藏私,都是根据弟子资质因材施教。
加上最近有沈红梅的指点,赵嫣然的碧波诀已小有所成,施展起来娴熟自如。
赵嫣然眼中闪过受伤的神色,声音微微发颤:“陈阳,你居然为了一个娼妓向我动手?”她忽然又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凄楚,“没关系,如果你高兴,随便打就是了。”
她仔细打量着陈阳,注意到他的修为变化,语气中带着讽刺:“嘴上说不要我的丹药,现在不还是借助丹药突破到了炼气二层?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你恐怕终生都会停留在炼气一层吧?”
陈阳更加愤怒。
虽然他服用的是复制的清元丹,但确实源自赵嫣然所赠。
这让他感到一阵屈辱,脸色越发难看。
赵嫣然见他不语,语气软了下来,试图去拉他的手:
“巴掌也扇完了,气该消了吧?我知道你为了柳依依而来,我可以承诺不再找她的麻烦。”
她故作大度地说,“男人都是这样,喜欢留恋风尘女子,没关系,我不会太计较这些事。”
她顿了顿,又解释道,声音轻柔:
“三位师兄今日不在宗门中,这几天你就住在我这小楼里吧。至于李宝德...你不会真以为我会让他来过夜吧?那不过是嘴上承诺罢了。他是李炎师兄的堂弟,平常看我的目光就让我很不舒服,我只是利用他一下而已。”
她眨眨眼,带着几分玩味:“难道...你吃醋了?”
陈阳更生气了,甩开她的手:“我不会吃醋!但你一直风尘女子、娼妓地称呼柳师妹,实在过分!在我与她的接触中,她品行刚烈善良,远非你所说的那般不堪!”
赵嫣然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没有女人能忍受心爱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如此夸赞别的女人。
她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眼中寒光闪烁:“陈阳,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我就算绑也要把你绑进小楼!”
她心中盘算着,三位师兄至少还有十来天才能回来,这几日正好可以好好与陈阳沟通感情,免得生分了。
她一定要让陈阳回心转意,重新接受她。
赵嫣然双手结印,碧波诀运转。
一道道水波从她手中涌出,在空中交织成一个碧绿色的牢笼,将陈阳困在其中。
水波流转,散发出强大的灵力波动。
陈阳奋力挣扎,却发现这功法高深奥妙,远非他从老杂役那里学来的粗浅术法所能抗衡。
直到此刻,陈阳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与赵嫣然及其三位师兄的差距。
不光是境界上的差距,更有功法传承上的天壤之别。
他拼命撞击水牢,却如蚍蜉撼树,根本无法突破。
水波荡漾间,将他的力道尽数化解。
随着愤怒情绪的增长,陈阳体内那股熟悉的狂暴力量又开始躁动。
他的双眼渐渐泛起赤色,皮肤下隐约有虎纹浮现。
就在他即将失控的瞬间,小楼内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嫣然,不要随便对杂役弟子出手。以强凌弱,岂是我辈修士所为?”
赵嫣然闻言一怔,手上法诀微微一滞。
她显然没料到沈红梅会出声干预。
她犹豫片刻,考虑到这位灵剑峰长老在场,不得不收了法术。
碧波牢笼化作点点水光,消散在空中。
水牢散去,陈阳踉跄一步,喘着粗气。
他看向小楼,不知道里面是谁,但听起来是个明辨是非的人。
他感受到刚才那股强大的灵力波动,心知楼内之人修为深不可测。
离开前,陈阳冷冷地看了赵嫣然一眼,声音坚定:“不要再来找柳依依的麻烦,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赵嫣然站在原地,望着陈阳离去的背影,眼中情绪复杂。
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伤心。
她紧紧攥着衣袖,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小楼内,沈红梅静静立在窗边,目光深远。
方才那一刻,她分明感觉到那个杂役弟子身上散发出的熟悉气息——正是那夜在后山感受到的凶煞之气。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她绝不会认错。
“果然是他...”沈红梅喃喃自语,眼中闪过复杂神色。
她看着院中失魂落魄的赵嫣然,又望向陈阳离去的方向,心中诸多疑问翻腾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