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破晓,雾隐村的雾气渐渐消散不少,可血腥味却是更加浓郁了。
一具具辉夜族人的尸体被雾隐村忍者堆积在一起,很快便垒成一座小山。
远处树干上,君麻吕默默看着这一切,面无表情。
一夜厮杀,整个辉夜一族全灭,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最后看了一眼族人尸堆后,君麻吕毅然转身跳下树干,朝远处跑去。
君麻吕就这么一直跑,一直跑,直到渐渐跑出雾隐村范围,直到天空彻底亮了起来。
他停在一条河边,呆呆的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一站就是好久。
“又剩我一个人了么...”君麻吕眼神,充满迷茫。
微风吹过,卷起君麻吕的头发,也卷动小河边一朵孤零零的小白花,随风摇曳。
君麻吕好奇过去,蹲在小白花旁边,看着它,感觉很像自己。
“为什么开在这里呢?”
小白花摇曳,无声无息。
“为什么?为什么不回答我?”
“你也在无视我吗!”
渐渐的,君麻吕眼神温柔转为迷惘,从迷惘,又转为愤怒。
“在这种地方自己盛开有什么用,明明不被需要,明明没人能够看得到,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君麻吕大声叫着,高高举起骨刺,就要对着小白花刺下去。
就在这时,一道柔和的声音响起,“不要这样做了。”
君麻吕猛地转身,看到一个男人正默默站在自己身后。
“是他...”
君麻吕认识这个男人,从昨天开始,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见到这个男人了。
看着孤零零的君麻吕,吴千眼里罕见露出温柔之色。
如果说之前只是看中君麻吕的天赋,现在的他,是真的开始心疼这个从小就被锁在黑暗中,从未见过光明的孩子。
吴千微微笑着,看向君麻吕,轻声道:“没有所谓活着就一定有意义这种事情,但是,活下去,说不定能找到有趣的事情。”
“就像你找到了那朵花一样,就像我,找到了你一样。”
吴千伸出手掌,放在了君麻吕脸上,温柔的揉着他的脸颊。
“跟我走吧,以后,你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了。”
君麻吕的眼睛渐渐张大,脸颊露出轻微红晕,这个大男孩,竟然人生中第一次害羞了。
“嗯!”
君麻吕眯起眼睛,腼腆一笑,然后重重点头。
这一刻,吴千就是他生命中的光,将他照亮。
吴千温柔一笑,揉了揉君麻吕的脑袋轻声开口,“我叫蜈,来自千瞳窟,以后千瞳窟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老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千瞳窟的首席大弟子了,记住了吗?”
“记住了,老师。”君麻吕笑着,再次重重点头。
吴千转身,朝着和小南约定的位置走去,君麻吕连忙跟上。
两人就这么慢慢走着,不慌不忙,时不时打量一下周边景色,看起来,就好像谁家大人带着自家孩子出来春游一般。
走着走着,在前方,突然出现一个背着大刀,脸上缠着绷带的男人。
男人身旁,同样跟着一个和君麻吕年岁相仿,长得好像瓷娃娃一般,有些分不清男女的孩子。
吴千和男人只是互相瞥了一眼,便没再有眼神交流,若无其事继续走着,倒是君麻吕和那瓷娃娃孩子互相瞪着眼睛,上下好奇打量对方。
四人擦肩而过,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吴千彻底走远后,绷带男人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再不斩先生,你怎么了?”
白抬起头,有些紧张的抓起再不斩的手,却是发现对方手心竟然全是汗水。
“没...没什么,我们继续走吧。”
再不斩没有回答白的问题,转头心有余悸的看了吴千的方向一眼。
他刚才,真的快要紧张死了。
吴千给他的压力,远非雾隐村追兵可以比拟的。
“和他战斗,死的一定是我吧?”
怀着这样的念头,再不斩带上白,快速离开了这里。
另一边。
君麻吕歪着脑袋,看向吴千,小声道:“蜈先生,刚才那个孩子,和我有着一样的眼神呢。”
吴千知道君麻吕的意思,那是一种长期生长在黑暗中,重新获得光明的眼神。
他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这证明,那个孩子也找到了自己的那朵花,不是吗?”
“嗯。”君麻吕开心的笑了。“果然,蜈先生说的是真的,活下去真的可以找到更多有趣的事情呢。”
吴千收回手,默默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他当然知道那两个人是谁。
斩首大刀,绷带缠面,这个时候出现在雾隐村,不是忍刀七人众之一的桃地再不斩还能是谁。
他身边的,自然便是冰盾血继限界拥有者,白。
方才那一瞬,吴千确实动了将白一起收入千瞳窟的打算,可很快他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白和君麻吕不一样。
准确的说,是再不斩和大蛇丸不一样。
大蛇丸是纯粹的在利用君麻吕,把他当做工具,当做自己备用的转生容器,从来没有动过真感情。
可再不斩对白,那是有真感情的。
对方的羁绊,吴千并不打算破除。
“或许等到将来的某一天,再不斩幡然醒悟认清自己后,我可以把他和白一块救下。”
吴千没再多想,带上君麻吕朝着前方走去。
很快,他便在约定的地方,见到了等待他的小南和迪达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