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你……”
谢秦满脸无措，面前倔强漂亮的男孩在流泪，雪白的发丝黏在眼角，琉璃色的眼瞳被水光包裹，像夜间映照月光的湖面，透出一股神秘的美。
他柔下声音蹲下身：“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你会那么大反应，我想拉住你的，我……”
有人从外走进，径直在他身后坐下，谢秦扭头看向一脸事不关己的徐未野：“你瞎了，没看到你同桌摔了吗？”
徐未野偏头看了眼倒在地上落泪的男孩，停顿两秒收回视线，冷冷开口：“哦，又不是我推的，关我什么事？”
谢秦看着他这副样子就来气：“妈的，欸，你……”
沈白清已经好了很多，自己慢慢爬了起来，推开面前担忧的谢秦走到座位坐下，趴在桌上不想动弹。
他现在头很晕，脖颈好疼，腰也好疼，浑身上下都好疼……哥哥，好疼，好疼……
男孩趴在桌上闷闷哭泣，时不时抽噎的动作让人有些心疼。
谢秦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做什么，几次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哄人。
徐未野一直余光注意旁边人，冷嗤摇头。
门口忽然传来高跟鞋的咚咚声，齐静刚一进教室就闻到了一股Alpha的信息味道，同样身为omega，闻到这股味道也好不到哪去。
在学校信息素是绝对禁止随便释放的，也就这群小崽子没把这当一回事，简直就是一群活祖宗。
“谢秦，谁让你在教室释放信息素的，给我来办公室一趟。”
趴在桌上的男孩听到这话，悄悄抬头看了谢秦一眼。
一头白色毛茸茸在臂弯拱起弧度足够显眼，谢秦弯腰小声说：“抱歉，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沈白清看到了谢秦歉意的眼神，但他现在还难受着，一点也不想理这人，轻“哼”了一声又埋了回去。
谢秦莫名觉得有些萌，等回来再好好道歉吧，这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对。
起身时不忘瞪徐未野一眼，如果不是他根本不会发生后来的事，害人精，真晦气。
等人离开，上课铃响了，却迟迟没有老师来。
徐未野拿出一小瓶喷雾不断擦拭着自己的桌面，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旁边趴着的白色脑袋。
他耸了耸鼻子，拿起喷雾对着旁边的脑袋上也喷了两下。
忽然感觉后脑勺凉凉的沈白清抬起头，刚好看到徐未野手里的喷雾：“你往我头上喷了什么？”
“净化喷雾，你身上一股臭味。”
沈白清皱起脸：“你才臭。”
“我臭你刚刚还夸我好闻，你有什么特殊癖好？”
“你！”
沈白清被堵的哑口无言，发红的眼眶里还有水光在闪烁，眉眼满是怒意，像只被惹怒的兔子，可怜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再逗弄逗弄。
徐未野因为一些原因，比同龄人都更加早熟，对于谢秦这种豪门小少爷带班孤立他的做法只觉得幼稚又小丑，但不代表他不在意。
他讨厌这个班的所有人，包括这个刚来的同桌，毕竟过不了多久，这个人就会被同化，没必要去浪费时间和他打好关系，反正最后结果都一样。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如死水般的情绪忽然像是被人轻轻拨弄了一下似的，按以往，他会把人恶心一顿，逼他去申请换位置，今天却是少见的心软了。
嘴里含着的脏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抬起手又往沈白清身上喷了几下。
“你现在浑身都是那个人的味道，很臭。”
沈白清被喷的鼻子一痒，对着徐未野就打了个喷嚏。
突然被喷一脸口水的徐未野：“……”
沈白清打完才想起来捂嘴，心虚地看向一脸嫌弃的徐未野，小声说：“不好意思，我没忍住。”
慌忙从口袋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徐未野：“擦擦……”
徐未野倏地站起身，吓得沈白清以为他要打人，差点又要倒下去，不过这次有了上次的教训，沈白清好险地稳住了身子。
等回过神时面前已经没有来徐未野的影子，转头打量了下四周，才发现后者好像去洗手间了。
什么嘛，原来有洁癖吗？
沈白清后知后觉抬起胳膊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确实有股薄荷味，但没有太浓，应该没事，就像哥哥喷香水一样，他还挺喜欢这股清新的味道，回家让哥哥买一瓶差不多的。
正这么想着，谢秦就被齐静带着走进了教室。
前者一进来看到沈白清已经不哭了，只是眼睛还红红的，弯起唇朝这边笑了笑。
沈白清皱起眉。
自己身上还疼着呢，他居然还笑的那么开心，太过分了。
凶巴巴瞪了一眼过去，谢秦笑容一僵。
得，还没消气呢。
齐静让谢秦回座位上坐好，环视一圈，发现沈白清旁边的空位。
“徐未野又去哪了？”
这位可以说是除了谢秦外最不好管的一个，一个是刺头，一个是烂泥，没一个省油的。
特别碍于谢家和徐家的关系，她也不敢对这两太严厉，只能稍微管管，但现在有白家撑腰，事关白家这位小少爷，谢家和徐家都得往旁边靠靠。
见没人回答，齐静也懒得管他了。
她拿出准备好的资料：“这节课临时改一下，我们来上一节性别生理课，这是你们步入青春必须了解的东西，我希望你们能认真对待。”
性可以说是这个阶段的孩子最好奇的东西，一边害羞又忍不住起哄，结果下一秒还不等齐静说话，谢秦先朝起哄声最大的那个人直接骂了过去。
“喔你个头，再叫给我滚出去。”
怪叫的众人：“……”
“咳咳。”
齐静作势咳嗽两声，打开电脑光屏。
性别生理课沈白清很早就有哥哥教过了，他趴在桌上抬眼望着讲台。
电脑亮起，本以为会是和哥哥教差不多的知识，当两张“露骨”的图片出现在面前时还是让他懵了两秒。
这好像……和哥哥教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