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蛇啊——”陆祁拖长声音,趴在桌边眼巴巴地望着篮子里的粉蛇,“你看这天越来越冷了,医馆的窗户都漏风呢…”
柳太真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粉色瞳孔里写满“所以呢”。
“修窗户要花好多钱呢…”陆祁唉声叹气,银发都显得蔫了几分,“要是某人能赞助一点点…”
柳太真干脆闭上眼睛,尾巴一甩,盖住脑袋。想都别想!
陆祁也不气馁,第二天又换了个策略。
“小蛇蛇喜欢这个新垫子吗?”她献宝似的捧来个丝绸软垫,“听说用这个修行能事半功倍呢!”
柳太真瞥了眼那价值不菲的垫子,慢悠悠地盘上去,舒服地蹭了蹭。
陆祁眼睛一亮,趁机凑近:“那个…你上次说的老槐树…附近还有没有类似的…”
话未说完,就被一尾巴拍在脸上。
“不说就不说嘛…”陆祁委屈地揉着脸,却还是笑眯眯的,“晚上想吃什么?我去买~”
如此过了两日,陆祁变着法子旁敲侧击,柳太真要么装睡,要么用尾巴拍她脸。但陆祁伺候得越发殷勤,目的性明确得让蛇无语。
这天,柳太真盘在药柜上看陆祁整理药材,忽然用尾巴尖指了指东南方向。
陆祁紫眸瞬间亮得像星星:“那边有?”
柳太真高深莫测地晃晃尾巴尖,继续闭目养神。
陆祁立刻扔下药材,抓起小药锄就往外冲:“我马上回来!给你带烧鸡!”
半个时辰后,陆祁灰头土脸地回来,手里拎着只烧鸡,脸上却写满失望:“小骗子…东南方向只有个乱葬岗…”
柳太真睁开一只眼,粉色瞳孔里闪过一丝笑意。
又过了几日,柳太真正在晒太阳,陆祁又凑过来给她按摩鳞片。
“小蛇蛇的鳞片真漂亮…”她手法娴熟,按得柳太真舒服地眯起眼,“要是能再多点珠宝配着就更好了…”
柳太真被她按得昏昏欲睡,尾巴无意识地在桌上划拉了个“西”字。
陆祁动作顿住,呼吸都急促了:“西边?西边有什么?”
柳太真猛地清醒,赶紧用尾巴擦掉字迹,假装无事发生。
但已经晚了。陆祁像阵风似的冲出去,连烧鸡都忘了买。
这次她去得更久,回来时浑身是土,手里却空无一物。
“西边…只有个养猪场…”陆祁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瞪着小蛇,“你是不是故意的?”
柳太真优哉游哉地盘成一团,尾巴尖得意地晃啊晃。
陆祁这才反应过来,扑过去要弹她脑袋:“好你个小坏蛇!耍我玩呢!”
柳太真轻巧躲开,粉色瞳孔里满是狡黠。
几次三番后,陆祁学聪明了。每次柳太真“透露”信息,她都要先观察小蛇的表情。
这天柳太真用尾巴指了指后院的老梨树。
陆祁眯着紫眸打量她:“这次该不会又骗我吧?”
柳太真一脸无辜地眨眨眼,尾巴尖轻轻摆动,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
陆祁犹豫再三,还是扛着锄头去了。毕竟万一真的呢?
结果挖了半晌,只挖出几根陈年骨头。
“小!蛇!”陆祁提着锄头气势汹汹地回来,却见小蛇正在桌上笑得打滚——是真的在打滚,粉色的小身子扭来扭去,尾巴拍得桌面啪啪响。
陆祁这才确定自己又被耍了,又好气又好笑地扑过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柳太真灵活地躲开她的魔爪,游到房梁上,低头看她,尾巴尖得意地晃悠。
“你给我下来!”陆祁跺脚,“今晚没晚饭吃了!”
一听没饭,柳太真这才不情不愿地滑下来,被陆祁逮个正着。
“弹三下脑袋!”陆祁故作凶狠地按住她,“看你以后还敢骗我!”
然而手指落到小脑袋上时,却只是轻轻一点:“这次就饶了你…”
柳太真愣了一下,粉色瞳孔里闪过一丝意外。
这女人…居然不舍得真弹她?
陆祁叹了口气,把她抱到怀里揉揉:“算了,骗就骗吧…你开心就好。”
她语气里的纵容让柳太真有些不自在,别扭地扭了扭身子。
第二天,陆祁不再提小金库的事,照常给她准备吃的喝的,还买了新垫子。
柳太真盘在垫子上,看着忙碌的陆祁,粉色瞳孔微闪。
傍晚时分,她突然游到陆祁面前,尾巴在地面上划拉了几个字。
“今夜子时…老槐树下…”
陆祁愣住,紫眸疑惑地眯起:“又骗我?这树我不是才挖了吗?”
柳太真高冷地别过头,游回篮子睡觉去了。
这次陆祁将信将疑,等到子时,还是提着灯笼去了老槐树下。
月光如水,树影婆娑。陆祁挖了半晌,果然又是什么都没有。
“果然又骗我…”她哭笑不得地摇头,正要离开,却忽然踢到个硬物。
低头一看,是个小小的锦囊。打开来看,里面竟装着几颗圆润的珍珠,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陆祁怔在原地,忽然明白过来——这小坏蛇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不是没有宝贝,是时候未到。
她捧着珍珠回到医馆,轻手轻脚地走到篮子前。
小蛇似乎睡着了,盘成一团,粉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格外柔软。
陆祁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道:“谢谢…”
篮子里的蛇团动了动,尾巴无意识地缠上她的手指。
月光静静流淌,照亮桌上那几颗珍珠,和银发女子嘴角温柔的笑意。
也许…有没有小金库都不重要了。
呸,自己脑子抽了?!钱最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