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并没有回应平真龙的抱怨,只是动作很快地将道具给激活了。
就在不二准备发球的关键时刻,平真龙眼中掠过一道诡异的光芒。刹那间,不二周助只觉得周围的世界突然扭曲、变形——
等视野重新清晰时,他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熟悉的街道上,正是通往家中的那条路。夕阳把柏油路染成暖金色,路边的樱花树还飘着零星花瓣,空气里有隔壁面包店刚出炉的铜锣烧香气。这本该是让他放松的场景,这本该是让他放松的场景,却被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撕裂 。
“吱呀——!”
不二猛地转头。不二裕太背着书包,手里还攥着个纸袋子,里面露出他爱吃的和果子包装,正朝着他的方向跑过来,脸上挂着往常的笑容。可那笑容在下一秒僵住,变成了惊恐。
一辆红色卡车正歪歪扭扭地冲过来,车头冒着黑烟,司机探出头嘶吼着 “刹车失灵了!”,车轮在地面拖出两道黑色的痕迹,直逼裕太!
“裕太!躲开!” 不二失声惊呼,身体像被电流击中般想往前冲,可双脚却像钉在原地,膝盖以下重得像灌了铅。他眼睁睁看着卡车越来越近,看着裕太僵在原地,看着那只攥着和果子的手微微发抖,连声音都喊不出来,只能徒劳地挥舞着手臂。
“砰——!”
剧烈的撞击声响起,纸袋子掉在地上,和果子滚了一地。不二的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窒息。
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贴着耳廓,带着恶意的低语:“看到了吗?不二周助。如果你没有留在赛场赢比赛,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裕太就不会为了等你,特意绕路去买和果子,也就不会遇到这场事故。”
都是你的错...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喃喃,如果你没有自作聪明地戏耍对手,如果你没有坚持打完这场比赛,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场景再次切换,这次是医院的走廊。白炽灯的光刺得他眼睛发疼,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手术室的红灯亮得刺眼,父母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母亲的眼睛红肿得像核桃,手里攥着皱巴巴的比赛日程表,上面用红笔圈着今天的决赛时间,泪水滴在“单打一”三个字上,晕开一片湿痕。
“周助,”父亲的声音沙哑得不像样,胡茬冒出了青色,平时挺直的肩线垮了下来,“医生说……裕太的腿可能保不住了。为什么……为什么拖了那么久?如果你输了比赛,早点回来,哪怕只是早十分钟……”
“都是你的错啊,哥哥。”
不二猛地回头,看到裕太躺在病床上,腿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渗出深色的血渍,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活力,只剩下冰冷的失望。那眼神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比卡车撞击的画面更让他痛苦。
不二站在原地,浑身冰凉。尽管理智告诉他这只是一个幻象,但那逼真的场景、熟悉的声音、撕心裂肺的情感冲击,几乎要将他吞噬。亲人的安危,一直是他内心最柔软、最不容触碰的底线。
“如果你继续赢下去,” 那道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得意的嘲讽,“下一个可能就是爸妈。你赢的每一分,都是在拿家人的安全做赌注。这样的胜利,你还要吗?”
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流。不二抬手想擦汗,却发现自己还握着网球拍,可球拍的重量此刻却像扛着千斤重担。
赢比赛,就意味着家人可能遭遇不幸;放弃,青学的决赛就会输掉。两种念头在他脑海里撕扯,让他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看台上传来惊呼。观众们看到不二突然僵在原地,脸色惨白,持拍的手微微颤抖,仿佛正在经历极大的痛苦。
不二怎么了?河村担心地问。
他的样子有点奇怪。乾贞治捏紧了圆珠笔。
青学选手席上,众人也察觉到异常。
不二的状态不对劲。忍足皱起眉头。
手冢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盯着场上的不二。而真田则愤怒地瞪着平真,他百分百确定平真肯定对不二做了什么。
平真龙看着不二痛苦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他仿佛已经看到胜利在向自己招手。
他趁着不二失神的时候打出了一记扣球,球直接砸在底线后飞出场外。
他终于拿下了一分。
平真兴奋起来,开始准备乘胜追击。
刚要发球,裁判就对他吹了哨子。
“干什么呢?不二周助的发球局!”裁判冷喝一声,阻止了平真的发球。
平真一愣,才发现自己使用道具的时机不对。这时候应该发球的人还呆在底线呢。
他冲裁判抱怨:“他一直不动,我们怎么比赛?”
裁判开始吹哨,询问不二是否可以开始发球。
不二依旧没有反应,整张脸惨白,似乎陷入巨大的恐惧中。
“系统,能不能让他直接投降?”平真不耐烦地问。
【不行,但可以让他提前出梦境。】
“那会不会影响梦境效果?”
【应该不会。】
“那你……”
就在平真还在跟脑内的系统商量的时候,突然一颗网球朝着他的脸就袭击了过来。
嗯??
平真没来得及回拍,慌忙下蹲躲开了那颗球。
“15-15!不二。”
“你特么,你动作也太快了吧?你解除梦境的时候不知道先跟我说一下吗?”
【警告!不幸梦境已破裂,请宿主继续收集威望值。】
???
平真惊恐地望向对手,只见不二周助正冰冷的瞪着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冰蓝色眼眸此刻冷若寒霜。
“他,他不像是被梦境影响啊,你们商城不会给了我一个劣质品吧?”平真快要绝望了。
【要么宿主你打打看?刚才的梦境是警告他一直继续打,就会拖时间。如果你缠着他,他应该会越来越焦急而选择投降的。】
“什么?你什么垃圾梦境?你这样的梦境不是在逼他快速解决我吗?”
平真听后,心中更加害怕,果真下一秒不二一点都不给他缓冲时间,毫不留情地直接大力发球,力量大得他都不敢去接。
“30-15!不二。”
“你梦境有问题,我要投诉你!!”平真根本无心打球,他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为了能让系统还自己一些威望值,他开始耍赖,跟系统讨价还价。
【你要么先打打看啊?你都消耗了那么多威望值,耐力速度力量都提升了很多,按我计算,你跟他的体能不在一个档位。你先打打看啊!】
“我叠的buff对他来说没用啊,你还没有看出来吗?不二周助是个技术流啊,你让我跟他打平a也需要他肯啊!!”
不管平真多么歇斯底里,不二已经来到了赛末点。
最后一个发球,他没有选择一次结束。他打了个轻飘飘地球喂到平真的面前。
【你看,不二周助绝对被影响了!!你不要怕,你冲啊!!!】
平真的系统就差喊破喉咙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宿主,它实在带不动。
而平真,在系统的怒吼催促下,还是伸手去接了那个球。
果真轻飘飘地没什么力道。
难道有用?
他咽了咽口水,带着期待盯着不二的回球。
啪~
还是轻飘飘的。
太好了!真的有用!!!
平真差点喜极而泣了。他的笑容在一次次轻飘飘地回球中慢慢带上了得意,暗自感激幸好有用,自己的威望值可以回来了,还会翻倍。
于是他放心地准备开始跟不二平a。
但他放心的早了。
就在他笑容刚重新扬起来的时候,不二突然冷眸一闪,动作大幅度张开,迎着过来的网球就是全力一击。
啪——
网球如离弦之箭般射出,速度快得惊人,在空中划出一道白光,直扑平真龙的面门!那气势,仿佛想把他的门牙都给击碎!
平真龙吓得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后退,脚下踉跄,一屁股跌坐在地。他惊恐地闭上眼睛,等待着被网球击中的痛楚。
然而,预想中的撞击并未到来。网球在即将击中他面门的瞬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突然产生强烈的上旋,以一个违反物理常识的轨迹急速升高,越过平真龙的头顶,然后如同捕食的鲸鱼般优雅而迅猛地下坠,弹起后又飞回了不二的方向!
白鲸!佐伯满脸骄傲地看着自己的好友又打出一记绝招。
又一个新的招式。全场死一般的寂静,随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得分!Game,set and match! 青春学园获胜,6-3!裁判的声音带着激动。
赢了!青学赢得了关东大赛冠军!
我们赢了!菊丸第一个跳起来,不顾肩膀的疼痛,疯狂地挥舞着毛巾。
青学队员们如同潮水般涌入场内,将不二周助团团围住。
不二!太厉害了!
最后那一球是什么?从来没见你用过!
不二被队友们簇拥着,脸上终于露出了释然而灿烂的笑容。他没有正面回复队友的话,刚才那招只是为了吓吓平真而使出来的,他暂时不准备正式介绍。
毕竟被吓了,吓回去也是可以的吧。
真是的,吓人还不收集信息。如果真的是今晚会发生的事情的话,我爸能出现在医院吗?他打飞的都不能立刻从美国飞回来吧。
不二内心翻着白眼。他抬头望向天空,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脸上,温暖而明亮。
另一边,平真龙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系统的提示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冰冷而无情:
【警告!终极技能不幸梦境被破解!】
【威望值清零!】
【反噬效果启动:信誉度大幅下降,队友信任度-50%,观众好感度-70%...】
他茫然地抬头,看见冰帝的队员们站在场边,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扶他。迹部景吾看着他,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失望和疏离。其他队员也窃窃私语,投来的目光充满质疑。就连看台上的冰帝支持者,也纷纷摇头,不再为他呐喊。
众叛亲离。这就是他滥用能力、不择手段追求胜利的代价。
“系统,是你的梦境不合理啊,你不能这样对我!”
平真不甘心地控诉。
【警告!宿主能力过低,惊评估已无法继续为系统提供能量,本系统需要单方面解除绑定!山高路远,宿主我们江湖不见!】
“不……”
系统没理会绝望呐喊的平真龙,直接解除了双方的绑定,准备再去物色另一个龙傲天。
“抓到你了!”
管理者守株待兔,瞬间捕获了流串的无主系统,心情大好地直接吞噬了对方的能量。
不二感应到了,目光在虚空停留了一瞬。
手冢国光站在场边,看着被队友们簇拥的不二,一向冷峻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浅笑。这时,大和佑大部长走到他身边,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手冢,大和的声音温和而郑重,成为青学的支柱吧。
手冢微微一怔,转头看向大和:
大和的视线依然落在前方欢庆的人群中,特别是那个栗色头发的少年身上,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拍了拍手冢的肩膀。
不二周助在队友的簇拥下,举起球拍向看台致意。他的目光扫过欢呼的人群,掠过激动的队友,最后与手冢的目光相遇。
不二弯眸笑笑,继续转头与其他队友说话。
夕阳西下,将少年们的身影镀上一层金光。胜利的喜悦在空气中弥漫,而对未来的期待,如同悄然升起的星光,在每个人心中闪烁。青学的故事,翻开了新的一页。
…………
在教练说结束后部门聚餐庆祝一下胜利的时候,不二以家中有事拒绝出席。
他跟佐伯告别后,也撇下了众人,匆匆往家里走去。
虽然挣脱了梦境,但刚才的恐惧与心悸都是真的,他要赶紧回家,要看到家里人一切平安才能真的放心。
………………
青学的故事,翻开了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