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嘴崖一战,兀术赤授首,蛮族联军主力崩溃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惊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席卷了整个北疆,并朝着大靖腹地疯狂扩散!
最先得到消息的是朔风城等边境重镇的军民。当溃败的蛮族残兵哭爹喊娘地逃过城下时,城头守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确认了那杆被缴获的、象征着兀术赤权威的狰狞狼头大纛,和无数被押解回来的俘虏时,整个朔风城瞬间陷入了狂喜的海洋!
“赢了!我们赢了!”
“七殿下神威!阵斩兀术赤!”
“镇北王万岁!”
百姓们涌上街头,敲锣打鼓,喜极而泣!他们自发地拿出家中仅有的粮食和酒水,犒劳凯旋的将士。萧辰的形象,在北疆军民心中,彻底从“传奇皇子”升华为了“守护神”!
萧辰率领得胜之师返回北疆大营时,受到的欢迎更是空前热烈!留守的将士们列队十里,欢呼声震天动地!看着主帅身后那长长的俘虏队伍和堆积如山的战利品,每一个士兵的胸膛都挺得老高,与有荣焉!
王帐内,萧辰论功行赏,毫不吝啬。阵亡将士抚恤加倍,立功者赏赐丰厚,士卒人人有赏。全军上下,对萧辰的拥戴达到了顶点!
但萧辰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他深知,蛮族虽遭重创,但根基未灭,草原的威胁依然存在。他下令:
第一,加固所有边境关隘,增派哨探,严密监视草原动向,防止蛮族小股部队报复性劫掠。
第二,利用缴获的大量牛羊马匹和物资,大力恢复边境民生,招募流民,垦荒屯田,要将北疆真正打造成铁打的防线。
第三,整编降卒,愿意归顺的,打散编入各营;顽固不化的,押送矿山劳役。
第四,将血狼萨满等重要俘虏和兀术赤的首级、王旗等战利品,妥善保管,这都是日后与朝廷、乃至与草原其他部落打交道的重要筹码。
北疆大营,在萧辰的治理下,如同一台高效运转的机器,迅速从大战的创伤中恢复,并且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大和团结。
当北疆欢庆胜利之时,遥远的京城,却因为这道捷报,掀起了滔天巨浪!
捷报传入皇宫时,靖帝萧景琰正在用膳。当内侍用激动到颤抖的声音念完战报,靖帝手中的玉筷“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他猛地站起身,因为过于激动,身体甚至晃了晃,脸上涌现出病态的红潮,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
“好!好!好一个辰儿!好一个镇北王!”靖帝连说三个好字,声音洪亮,竟有种回光返照般的亢奋,“阵斩兀术赤!大破蛮族五万!此乃不世之功!扬我国威!壮哉!壮哉!”
他当即下令:百官朝贺,大赦天下(部分),并命礼部以最高规格准备凯旋庆典,他要亲自出城迎接功臣!
消息传开,整个京城都轰动了!市井百姓欢欣鼓舞,茶楼酒肆都在热议七皇子(现在是镇北王)的神勇。萧辰的声望,在民间达到了顶峰。
然而,与民间狂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朝堂之上,尤其是某些府邸内的死寂和恐慌。
李国丈府,密室。
李国丈脸色铁青,背着手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地上散落着摔碎的瓷器碎片。他接到密报的时间,甚至比官方捷报还早一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李国丈低声咆哮,额头上青筋暴起,“兀术赤那个废物!五万大军!还有萨满助阵!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阵斩?!这战报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管家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声音发抖:“老爷……消息……千真万确啊!我们埋在兵部的人确认了,战利品和俘虏都在路上了……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李国丈猛地转身,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
“而且……坊间开始有流言……说,说上次高公公带去北疆的人里,有……有内鬼,还把……把一些不该说的话,捅到了御史台……”管家声音越来越小。
李国丈瞳孔骤缩!他瞬间想到了被萧辰杖责赶回来的高无庸,还有那些“意外”被杀的随从!萧辰这是在反击!他在用这场天大的军功,逼宫!他在告诉全天下,他萧辰有实力,也有证据!
一股寒意从李国丈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第一次真正感到了恐惧!萧辰的崛起速度太快,太猛,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现在,这小子携大胜之威,即将凯旋回京……到时候,陛下会如何对他?满朝文武会如何看他?那些被他压制的政敌,会如何落井下石?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顺利回京!”李国丈眼中闪过疯狂的杀意,“必须在他回京的路上……让他‘意外’消失!”
他猛地对管家低吼道:“去!动用我们最后的力量!联系‘影楼’的人!不管花多少钱!我要萧辰……死在外面!绝不能让他活着踏入京城一步!”
“是……是!老爷!”管家吓得连滚爬爬地跑了出去。
李国丈独自站在密室里,胸口剧烈起伏。窗外,京城百姓的欢呼声隐隐传来,落在他耳中,却如同丧钟!他知道,自己和萧辰,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这场博弈,输家,将万劫不复!
而此刻,远在北疆的萧辰,正站在点将台上,看着台下操练的虎狼之师,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他收到了赵启明通过秘密渠道送来的警示信。
“影楼?江湖杀手组织?”萧辰指尖燃起一簇微弱的、带着龙威的金色火焰,将信笺烧成灰烬。
“本王倒要看看,是你的暗箭快,还是我的……龙炎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