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啦啦！
羊油滴在通红的炭块上，猛地窜起一簇明黄火苗，又迅速暗下去，留下几缕焦香的青烟。
孜然粒在滚烫的铁网上蹦跳，混合着辣椒面的辛辣气浪，霸道地冲进鼻孔。
“败家爷们！新衣服！”周汐颜的杏眼瞪得溜圆，指尖精准地戳在秦无忌浅灰色运动外套的袖口。
那里，沾上了一粒芝麻大小的、亮晶晶的油星。
秦无忌低头瞅了一眼，又看看周汐颜气鼓鼓的脸颊，夕阳的余晖恰好溜过她挺翘的鼻尖。
“周扒皮，”他拖长了调子，手指随意地在那油星上一抹，“十串大腰子，够不够赔？”
“呸！谁稀罕你的腰子！”周汐颜嫌弃地扭过头，马尾辫甩出一个骄傲的弧度，可嘴角那点压不住的微小弧度出卖了她。
她把自己那杯冰镇酸梅汤往秦无忌面前一怼，
“喏，冰镇，堵你的嘴！省得吐不出象牙！”
光头老板洪亮的嗓门穿透油烟：“小哥！三十串羊肉，十串板筋！照旧加麻加辣？”
“对！老板，麻椒辣椒多多的！辣哭他！”
周汐颜立刻应声，顺手把秦无忌往油腻腻的塑料凳上一按，
“坐好！今晚吃垮你！”
秦无忌笑着接过那杯酸梅汤，冰凉的水汽瞬间沁湿掌心。
杯壁上凝着一层细密的水珠。
他刚吸了一口，酸甜冰爽的液体滑过喉咙。
嗡！
脑子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台老式破冰机，尖锐的噪音伴随着猩红的警告光幕猛地炸开！
【警告！检测到极高浓度复合型恶意！极度危险！恶意等级：湮灭级！】
【恶意类型：混杂（毁灭倾向\/反社会表演欲\/扭曲兴奋）！】
【来源方向：西南侧！距离：约十五米！目标锁定：商业街“甜甜蜜语”奶茶店！】
秦无忌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
杯壁上滑落的水珠砸在他手背，冰凉刺骨。
他猛地抬头！
视线如同淬火的钢钎，瞬间撕裂傍晚喧嚣的人潮和升腾的烧烤油烟，精准地钉在斜对面那家灯火通明、粉嫩可爱的奶茶店！
明亮的落地橱窗后，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的年轻男人，正咧嘴笑着。
他不是对着顾客笑。
他对着支在柜台上的手机镜头笑。
那笑容，咧开得过分，露出森白的牙齿，像一头饿极了的鬣狗看到了腐肉。
眼神浑浊，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狂热和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亢奋。
男人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透过秦无忌刚刚升级过的“善恶洞悉”能力传入脑海，带着一种黏腻的、病态的兴奋：
“兄弟们！铁子们！看看哥手里这杯‘新品’！‘地狱岩浆·烈焰焚情’，独家秘方！纯手工调制！够不够劲？！”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像在进行一场拙劣的带货直播。
手机屏幕幽幽地亮着，上面疯狂滚动的弹幕以猩红的恶意文字形态，瞬间涌入秦无忌的视野：
【搞快点搞快点！等不及看烟花秀了主播！】
【前面路口那群学生仔吵死了，烧！烧起来！】
【真男人玩的就是心跳！主播别怂！火箭刷起！】
【主播666！用生命整活！关注了！】
橱窗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沉在帽檐的阴影里，显得格外狰狞。
他空着的另一只手，炫耀似的抓起柜台上另外两杯密封好的“奶茶”。
秦无忌的瞳孔骤然收缩！
升级后的善恶视野，瞬间穿透了那粉嫩可爱的塑料杯壁！
什么“新品”！
什么“奶茶”！
杯子里，是翻滚着的、粘稠的、散发着刺鼻腥臭的暗红色液体！
那液体如同肮脏的血浆，浓烈到几乎化为实质的恶意在其中疯狂涌动、咆哮！
视觉、嗅觉双重冲击！
那根本就不是液体燃料的味道可以形容的！
那是……无数怨毒、疯狂、毁灭欲被强行压缩在一起的、散发着腐烂甜腥的恶意聚合物！
浓烈，刺鼻，熏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股腥甜腐烂的气味，甚至霸道地压过了烧烤摊上浓烈的孜然辣椒香气，直冲秦无忌的天灵盖！
“汽油！”几乎是同时，周汐颜的鼻翼急促地翕动了两下，
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混了东西！很邪门！”
她没有善恶眼，但前世并肩作战培养出的、对危险的野兽般直觉，
让她瞬间捕捉到了空气中那丝异常的、令人极度不安的异味！
“对！汽油！”
秦无忌的声音冷得像冰坨子砸在地上。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目光死死锁住那个鸭舌帽男。
晚了！
橱窗内，鸭舌帽男脸上的狞笑骤然放大，扭曲得如同恶鬼！
他似乎看到了弹幕里疯狂的鼓动，肾上腺素飙到了顶峰！他猛地拧开了手中一个“奶茶杯”的塑封盖！
动作粗暴，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迫不及待！
另一只手，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廉价的、印着卡通图案的一次性塑料打火机！
咔嚓！
清脆的齿轮摩擦声，隔着十几米和嘈杂的人声，在秦无忌耳中却如同惊雷炸响！
“点火啦！家人们！”鸭舌帽男对着手机镜头嘶吼，唾沫星子似乎都要喷到屏幕上。
“送那群挡路的傻逼学生仔——上！西！天！哈哈哈！”
火焰！
一朵小小的、橘黄色的、危险到极致的小火苗，猛地从打火机口窜了出来！
在他高举的手中跳跃！
火苗下方，是敞开的、装满了腥红粘稠汽油混合物的塑料杯！
奶茶店门口，七八个穿着附近大学校服的学生正挤在一起，嬉笑着扫码付钱，讨论着刚买的奶茶口味。
他们的身影，在鸭舌帽男疯狂的目光里，在橱窗明亮的灯光下，清晰得如同靶子！
其中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生，甚至毫无所觉地背对着橱窗，笑着把吸管插进自己刚买的珍珠奶茶里。
她距离那把即将点燃地狱之火的打火机和汽油杯，不足三米！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打火机跳跃的小火苗。
鸭舌帽男因极度兴奋而扭曲颤抖的手。
汽油杯口散发出的、肉眼几乎看不见的、致命的挥发气体波纹。
排队学生脸上无忧无虑的笑容。
周汐颜瞬间煞白的脸。
光头老板还在大声吆喝：“羊肉串好嘞！谁……”
“动手！”秦无忌的指令如同出鞘的利刃，压缩成一线，直接刺入周汐颜紧绷的神经！
他自己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怒吼，没有夸张的起手式。
在满街喧嚣的掩护下，秦无忌的身体如同鬼魅般微微前倾，右脚极其隐蔽地、
快如闪电地朝着地面一块松动的面包砖猛地一跺！
啪嗒！
一声轻微的脆响。
那块面包砖的一角受力翘起，一枚不起眼的小石子，像是被精准计算过的弹道炮弹，贴着地面“嗖”地一声激射而出！
目标——鸭舌帽男举着打火机那只手的脚踝！
与此同时！
嗡！！！
一股无形的、冰冷尖锐的念力冲击波，如同无形的钢针，精准无比地从周汐颜微微收缩的瞳孔中迸发，
带着她全部的惊怒和阻止的意志，狠狠地刺向鸭舌帽男握着打火机的手腕！
这是她觉醒的辅助系能力——精神穿刺！
噗！
石子精准地砸在鸭舌帽男右脚踝的麻筋上！
“呃啊！”他正要用力按下打火机开关的手指猛地一抽，整条右腿瞬间酸麻失控，身体不受控制地一个趔趄！
几乎在同一毫秒！
周汐颜的精神穿刺狠狠撞上他的手腕神经末端！
“嘶！”剧烈的、如同被高压电瞬间击穿的刺痛感沿着手臂猛地窜上大脑！
鸭舌帽男眼前一黑，手腕剧痛，本能地五指一松！
嗖！
那个跳跃着橘黄色小火苗的廉价塑料打火机，脱手而出！
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而刺眼的抛物线！
飞行的方向——赫然是敞开口的汽油杯！
“不——！”
鸭舌帽男脸上的狞笑瞬间被极致的惊恐取代，发出一声变调的嘶吼，下意识地想去抓。
晚了！
打火机带着那点致命的火苗，一头栽进了装满腥红液体的杯口！
轰！！！
预想中冲天而起的烈焰和爆炸并未发生！
只有一声轻微到几乎被街道噪音淹没的、如同湿布闷闷拍打地面的“噗”响。
杯子里装着的，根本不是普通汽油！
那暗红粘稠的液体接触到火苗的一刹那，竟如同活物般猛地向内一缩！
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巨口，瞬间将那点橘黄的火光吞噬殆尽！
没有燃烧！
没有爆炸！
只有一股更加浓郁、更加甜腻、令人闻之欲呕、仿佛无数腐烂花朵混合着铁锈的腥臭气息猛地从杯口爆发出来，
形成一小团翻滚的、令人作呕的暗红色气雾！
气雾如同拥有生命，迅速弥漫，瞬间包裹了鸭舌帽男的右手臂！
“啊啊啊——！”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撕裂了街道的喧嚣！
鸭舌帽男整条右臂瞬间覆盖上一层诡异的、仿佛被强酸腐蚀过的暗红！
皮肤下的肌肉血管如同蚯蚓般疯狂蠕动、扭曲！
他抱着手臂，像一只被滚油烫到的虾米，痛苦地蜷缩倒地，
身体在光滑的奶茶店瓷砖地面上剧烈地翻滚、抽搐，口中发出嗬嗬的怪响。
那杯被“点燃”的“奶茶”摔在地上，暗红的液体泼洒开来，却没有正常汽油的流淌感，
反而像粘稠的胶水，在地板上迅速凝结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凝固血块般的暗红污渍。
散发出更加浓烈的腥臭腐烂气味。
另外两杯“奶茶”也滚落在地，杯身完好，里面暗红的液体诡异地平静下来。
“卧槽！什么味儿？”
“那人怎么了？羊癫疯？”
“快打120啊！”
“地上那摊红的……不会是血吧？！”
“拍下来拍下来！快拍！”
奶茶店门口瞬间炸开了锅！排队的学生们惊恐地后退，尖叫着，有人慌乱地掏出手机拍摄，有人茫然不知所措。
烧烤摊这边的食客也纷纷站起来张望，议论声、惊呼声、报警电话的按键声响成一片。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烧烤油烟气息和那股令人极度不适的腥腻恶臭。
混乱的人潮之中。
秦无忌冰冷的视线，如同最高倍数的狙击镜，瞬间穿透了十几米的距离、奶茶店的落地玻璃、翻滚的混乱人群，
精准地落在对面二楼一家亮着暖黄灯光、挂着“老味道炸串”招牌的小店窗边。
那里，坐着一个女人。
和图书馆顶楼看到的模糊身影轮廓，极其相似！
她穿着一条剪裁合体的雾霾蓝连衣裙，长发松松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天鹅颈。
气质温婉，像一幅安静的仕女画。
她面前的桌上，放着一个奶茶杯，插着吸管。
她似乎也被楼下的混乱惊动，微微侧过头，秀气的眉尖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带着一丝被打扰的、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困惑。
隔着喧嚣和混乱，隔着两层玻璃。
秦无忌的善恶视野里，这个温婉女人的头顶，没有一丝代表恶意的红光。
纯净得如同初雪。
一片空白。
然而！
就在她微微蹙眉，困惑的目光掠过楼下痛苦翻滚的鸭舌帽男的刹那——
秦无忌的视野边缘，那代表极度危险的湮灭级恶意警告红光，猛地又跳动了一下！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来源方位，无比清晰地指向那个女人所在的二楼炸串店！
秦无忌的目光死死锁定她握着奶茶杯的手。
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
在她看似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冰冷的塑料杯壁时——
滋——
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极其不自然的电流噪音，极其突兀地钻进了秦无忌的耳朵！
那噪音……冰冷，混乱，带着强烈的干扰感，瞬间刺痛了他的神经！
紧接着！
女人手中那根透明的塑料吸管，在她指尖的摩挲下，极其古怪地、微微地……向内扭曲了一下！
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捏扁了一角！
那扭曲的形态，快得如同错觉，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秦无忌的心脏，猛地一沉！
冰冷！
比刚才图书馆顶楼感受到的更加刺骨的冰冷！
那不是针对肉体的寒意！
是灵魂深处被某种无法理解、扭曲至极的存在舔舐过的……粘稠恶寒！
“是她！”周汐颜显然也捕捉到了那丝异常冰冷混乱的精神波动，
俏脸含煞，杏眼圆睁，一只手已经按在了腰间微微凸起的地方——
那里藏着一把特制的、用于束缚非人存在的能量短刃。
“那股恶臭……源头在她身上！那汽油里的邪门东西……是她弄出来的！”
秦无忌按住了周汐颜的手腕，力道沉稳。“别动。目标转移了。”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寒冰摩擦。
周汐颜顺着秦无忌示意的方向，猛然扭头！
只见翻滚在地、痛苦嘶嚎的鸭舌帽男旁边，那滩如同凝固污血的暗红液体中，
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幻觉般的暗红烟气，正诡异地袅袅升起！
那烟气扭曲着，像一条有生命的、濒死的毒蛇，贴着地面，
朝着不远处的城市排水沟盖板的缝隙，无声无息地……钻了进去！
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从未存在过！
【恶意载体转移！已脱离监控范围！】冰冷的系统提示在秦无忌脑海闪过。
目标……跑了？！
“妈的！”周汐颜低声咒骂一句，秀气的拳头攥紧，骨节有些发白。
她盯着二楼那个依旧一脸温婉困惑的女人，眼神像刀子。
“打掩护的高手！玩得一手金蝉脱壳！”
秦无忌的眼神沉得像暴风雨前的深海。
他再次抬头，看向二楼炸串店的窗边。
那个女人似乎感觉到了楼下过于“持久”的注视。
她微微偏过头，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混乱的街道……
掠过烧烤摊……
然后，极其自然地，落在了秦无忌和周汐颜的身上。
隔着喧嚣，隔着混乱，隔着两层玻璃。
她的眼神清澈，带着一丝被打扰后的茫然不解，像是在问：楼下怎么了？好吵。
她的嘴角，甚至礼貌地、极其微弱地向上弯了一下。
一个极其标准、宛如社交面具般、带着恰到好处距离感的……困惑而友好的微笑。
完美无瑕。
人畜无害。
然而！
就在她嘴角弯起的那零点一秒！
就在她那看似清澈无辜的目光掠过秦无忌脸庞的瞬间！
秦无忌升级后的善恶视野，如同遭受了最高强度的电流冲击！
嗡——！！！
视野中的整个世界猛地剧烈摇晃了一下！像是信号极差的旧电视屏幕！
那个温婉女人的身影，在她背后明亮的炸串店灯光映衬下，
轮廓极其诡异地、如同高温下的柏油路面蒸汽般……剧烈抖动、扭曲了一刹那！
仿佛一个信号不良的投影！
如同平静水面下掠过的巨大阴影！
快！
太快了！
快到超过了人类视觉神经捕捉的极限！
秦无忌的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大小！后背的寒毛根根炸起！
幻觉？还是……
“嘶……”旁边的周汐颜猛地抽了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捂住了额头，脸色微微发白。
“刚才……什么东西晃了一下？好强的干扰……头好晕……”
她也捕捉到了那股瞬间爆发又瞬间消失的、混乱冰冷的精神冲击余波！
二楼窗边。
那个温婉女人脸上的困惑和礼貌微笑依旧完美。
她仿佛只是被楼下的混乱吸引了目光，很快又觉得索然无味。
她优雅地拿起纸巾，轻轻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油渍，站起身来。
雾霾蓝的裙摆划过一个柔和的弧度。
她微微侧身，像是准备离去。
目光最后一次扫过楼下。
扫过那个还在翻滚呻吟的鸭舌帽男。
扫过混乱惊恐的人群。
扫过秦无忌和周汐颜所在的位置。
就在她的目光即将收回的最后一瞬！
秦无忌的善恶视野，死死地、如同最精密的雷达，锁定了她眼底深处！
那看似清澈无辜的眼眸最底层！
一丝冰冷！
一丝漠然！
一丝……混杂着强烈杀意、操控欲与纯粹扭曲兴趣的、如同深渊般的……
戏谑！
清晰无比！
冰冷刺骨！
那绝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神！
【警告！检测到核心恶意残留！威胁等级：湮灭级！关联度：高度疑似！】系统冰冷的警报无声闪烁。
是她！
图书馆顶楼的那个“注视”！
操控鸭舌帽男的幕后黑手！
汽油混合物的真正源头！
那个高维度的、玩弄人心的“畜生”！
女人转身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
她的背影消失在炸串店二楼明亮的灯光里。
如同退入幕后的提线者。
只留下楼下的一片狼藉、冲天的腥臭、刺耳的警笛声、痛苦翻滚的“直播者”、惊恐的人群和一个巨大的、无形的问号。
“他妈的……”周汐颜盯着女人消失的二楼窗口，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遛狗呢？！”
秦无忌缓缓收回目光，眼底翻涌的情绪被强行压下，只剩下冰冷的探查。
他的善恶视野并未关闭，如同精密的雷达，持续扫描着周围每一个可疑的波动。
混乱的街道仿佛成了巨大的背景噪音。
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光头老板那张布满油汗、写满惊愕和些许后怕的脸。
老板的手还停在半空，抓着一把刚烤好的、滋滋冒油的羊肉串。
【目标善意（普通）：担忧生意受影响，心疼撒地上的肉串，还有点懵。】
红光边缘微弱波动，带着点小市民的朴实善念。
秦无忌的目光向下移动。
掠过老板油腻的围裙，掠过他粗壮的小腿。
最终，定格在他脚边那个敦实的、沾满油污和炭灰的……
便携式燃气烧烤炉！
炉子下方，连接着一个沉甸甸的、印着“高效环保”字样的……
液化气罐！
就在秦无忌的目光触及那蓝色液化气罐的瞬间！
嗡！！！
脑海里沉寂了一瞬的系统警报，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再次灼烫起来！
【警告！检测到次级恶意残留！微弱！但指向明确！距离：极近！】
红光大盛！
这一次，猩红的警报光幕不再是笼罩整个区域，而是凝聚成一道尖锐无比的、微微颤抖的红色箭头！
箭头末端，带着强烈的警示波纹！
方向，不偏不倚！
笔直地指着——
光头老板脚下那个沾满油污的液化气罐！
秦无忌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至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