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虚影在秦无忌掌中黑洞无声撕裂。
孽力丝线根根抽离，宛如凌迟！
“无忌！核心分裂了！”周汐颜杏眼如电，捕捉到一道猩红残影射向泥潭——白问天！
泥水里，白问天浑身剧颤，冰冷掌心死死摁住心口！
一枚爬满暗红污血的黑色符咒，被她狠狠拍进胸膛！
“滋滋…天罚系统升级完成！”机械音刺穿死寂，“坐标锁定：青藤公寓电梯厅——头盔畜，觉醒！”
秦无忌抬眼，善恶透视中画面炸开：全覆盖头盔的男人，如同粘稠黑泥，将女孩死死压在地砖上！
头盔缝隙里，粘稠黑雾滴落。
贪婪、暴戾、恶臭。
隔着屏幕，那股扭曲的欲望几乎要喷溅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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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水真他娘的冰！透心凉！
白问天整个人像条离水的鱼，在烂泥里弹了一下。
又重重摔回去。
啪！
泥浆糊了一脸。
疼？火辣辣？
不！是怕！比疼钻心一万倍的怕！
像只蚂蚁抬头看见了碾过来的黑洞洞的宇宙深渊！骨髓都冻僵了！
滋啦！滋啦！
每拔掉一缕孽力丝线，那红影子就透明一分！
那无声的惨叫在她脑子里就拔高一个调！凄厉得能刺穿脑膜！灵魂都在尖叫！
“呃啊——！！！”
虚影爆发出最后的、歇斯底里的嚎叫！精神冲击波海啸般拍过来！
秦无忌眉头拧了一下。
就一下。
他掌心黑洞“嗡”地一声，转速陡增！
狂暴吸力瞬间暴涨！空气呜咽！
轰隆！
整个破彩钢棚痛苦呻吟！堆积的烂锄头、破耙子、霉塑料布稀里哗啦倒了一片！
棚顶铁皮哐当哐当乱响！
积了几年的老灰扑簌簌兜头盖脸往下砸！迷得人睁不开眼！
猩红虚影，扭曲着，眼看就要被彻底吸进那吞噬一切的黑洞！
变成宇宙尘埃！
“无忌！小心核心！” 周汐颜的急喝撕裂尘幕！
嗤！
一点细微红芒，快得只剩残影！阴寒彻骨的怨气！
目标明确！
直扑百米外泥水里打滚的白问天！精准！致命！
“跑？！” 秦无忌眼神一厉，寒光裂空！
左手闪电般抬起，五指箕张！
嗡！
一股无形巨力凭空罩下！
那道逃逸红芒猛地一滞！像高速蚂蚱撞上钢化玻璃！
“呃！” 泥水里的白问天触电般剧震！一股阴寒怨毒的能量，勾动了她体内的某个东西！
她颤抖的手猛地插入泥泞胸口！
掏出一物！
巴掌大小，非金非木，寒气刺骨！上面爬满暗红诡异纹路！凝固发黑的污血！
正是那枚黑色符咒！
白问天眼中痛苦挣扎一闪，瞬间被麻木的决绝取代！没有一丝犹豫！
她狠狠将冰冷符咒，拍向湿透的心口！
噗！
闷响！诡异的闷响！像烧红烙铁按在冰块上！
符咒贴胸瞬间，一圈妖异暗红波纹炸开！
急速扩散！扭曲！剧烈干扰了秦无忌笼罩过去的无形引力场！
被死死拖住的红芒，瞬间挣脱！
“嗤！”
轻响！毒蛇归洞！
精准没入白问天紧贴心口的那枚黑色符咒！
符咒上暗红纹路骤然爆亮！红得刺眼！又一闪而逝，归于黝黑死寂。
“呃啊！” 白问天短促惨哼，脸上血色“唰”地褪尽！刷了层墙灰！
也就在这一刻——
嗡——！
低沉嗡鸣！来自地心！震得人胸腔发闷！
秦无忌掌心那疯狂旋转的漆黑漩涡，猛地向内坍缩！
像一个宇宙走到尽头！瞬间凝聚成一点纯粹的黑暗奇点！
比针尖更小！
唰啦！
棚内气流狂卷！秦无忌和周汐颜的头发、衣服疯狂向后舞动！猎猎作响！
嘎吱——嘎吱——！
彩钢棚剧烈摇晃！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棚顶四壁铁皮摩擦，迸出几点火星！
破烂农具又稀里哗啦倒下去一片。
漫天尘土飞扬。呛得人喉头发紧，咳不出来。
泥地里，白问天像个坏掉的提线木偶。
每一次发力都伴随着痛苦的闷哼，每一次抬起手臂都笨拙无力。艰难地，一点一点，试图撑起身体。
“无忌！让她跑了点‘种子’！” 周汐颜几步跨到秦无忌身边，马尾甩动，脸上沾灰。杏眼锐利如刀，死死钉在白问天胸口那枚诡异符咒上，“那符…有鬼！气息邪门得很！”
秦无忌没说话。
眼底金光流转，冷冷扫过泥潭和白问天心口的黑暗。
滋滋…滋……
一阵轻微的、如同老旧收音机调频的声音，毫无征兆，在秦无忌脑海深处响起。
冰冷！机械！毫无感情！穿透一切嘈杂余音，在他脑域炸开：
【滴滴！宿主成功灭杀‘二级孽畜·腐田秽影’，孽力纯度达标…能量抽取完毕…天罚系统核心模块激活…升级完成！】
嗡！
【宿主等级提升！当前权限：审判者（初级）。】
【解锁新模块：孽力追踪（初级）。】
【善恶透视眼（初级）强化：可初步感应孽力残留轨迹及微弱孽力核心波动。】
【警告！扫描到高强度孽力爆发节点！空间坐标：仙侠市白云区青藤公寓，一楼电梯厅！】
【实时能量谱系匹配成功！目标锁定：孽畜‘头盔男’——代号：头盔畜！觉醒倒计时：11分37秒！】
【信息同步：公共监控接入…画面传输中…】
冰冷提示音快如疾风骤雨！“头盔畜”三字刚落下——
唰！
秦无忌瞳孔猛缩！眼底金光爆射！
眼前的破败彩钢棚、飞扬尘土、泥泞地面、挣扎的白问天…如同褪色的幕布，骤然淡化、消失！
切换！
一个清晰的、带着冰冷科技感的画面瞬间占据视野——公寓楼电梯厅监控！
像素不高，细节刺眼。
深夜。顶灯惨白。
一个穿连衣裙的女孩，低头刷手机等电梯。年轻的脸，疲惫的眼。手机微光映着倦容。
突兀！
左下角，一道黑影猛地窜出！速度快得模糊！
全覆盖黑色头盔！深色护目镜！包裹得严严实实！野兽突袭！
不给反应时间！无声！
铁钳般的双臂从女孩背后探出！
左手！死死捂住女孩嘴巴！脸颊变形！
手机“啪嗒”砸在冰冷地砖上！
右手！粗暴拦腰抱紧！像拎小鸡！硬生生把惊慌挣扎的女孩双脚离地抱了起来！
“呜——！！” 女孩的惊恐呜咽被死死捂在粗糙手套下！绝望闷响！徒劳挣扎！
秦无忌看得清！强化后的善恶透视眼！
画面之外！
头盔男压住女孩的瞬间——浓稠如石油的黑雾！从头盔缝隙、护目镜边缘、工装夹克下汹涌喷薄！
翻滚！贪婪！暴戾！扭曲欲望！
无数粘腻冰冷触手！疯狂缠绕绝望无助的女孩！贪婪汲取她的恐惧！她的绝望！
实质孽力！正在觉醒的畜生孽力！
“畜生！” 旁边响起周汐颜压抑如火山爆发的低吼。
秦无忌猛侧头。
周汐颜双眼同样映着那地狱画面！同步接收！
“青藤公寓！白云街道那个老破小！离这鬼地方至少一个小时车程！” 周汐颜语速飙到极限，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出残影！“现在叫车！快他妈快！”
秦无忌眼底金光如实质火焰跳动！死死钉死那头压在女孩身上的丑陋“头盔畜”！盯着头盔边缘滴落的粘稠黑雾！
一股冰冷杀意！北极万年寒冰！瞬间席卷全身！
盖过了系统升级的力量感。
“来不及了。” 声音低沉可怕，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字字浸透寒意，“系统倒计时十一分钟？呵…”
他缓缓抬起右手。
五指猛地收紧！指关节“咔吧”爆响！
“那就让它提前觉醒！”
嗡！
眼底金芒！炽盛如熔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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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公里外。
仙侠市白云街道。青藤公寓。
狭窄老旧的一楼电梯厅。顶灯神经质地忽明忽暗。
“头盔畜”萎某，正沉浸在变态的掌控兴奋里。身下女孩的挣扎是美妙乐章。呜咽是仙乐。粗糙手套隔着薄裙用力揉捏。享受猎物的颤抖。
头盔是他的龟壳。隔绝世界。隔绝制裁。肆无忌惮释放肮脏兽性。
“呜…呜…” 女孩眼泪混合绝望汗水，流进捂嘴的粗糙手套缝隙。
就在这一瞬！
萎某猛地僵死！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从他脊椎骨最深处窜起！冰冷的毒蛇瞬间爬遍全身！
心脏！被无形大手狠狠攥紧！停止跳动！
窒息！冰冷的窒息！
怎么回事？！头盔下，他惊恐瞪眼（可惜没人看见）。源自灵魂的恐惧，潮水般淹没了他！比警察破门强烈一万倍！仿佛…被至高无上、冰冷无情的存在，隔着虚空，死死锁定！
他想抬头！
嗡！
电梯厅顶灯的光，在护目镜上扭曲、折射。眼角余光似乎瞥到——
对面那扇紧闭的、光洁如镜的电梯门上，倒映出的景象变了！
不再是狭窄电梯厅和他压着女孩的丑陋身影……
而是…一双眼睛！
燃烧着冰冷金色火焰！如同神只漠然俯瞰蝼蚁！
那双金瞳！穿透空间！穿透电梯门！死死钉在他灵魂上！
“呃啊啊啊——！！！”
无法形容的剧痛和恐惧火山爆发！瞬间冲垮他所有意识！
他整个人像被高压电击中！
猛地从女孩身上弹开！
噗通！
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四肢疯狂抽搐！如同离水的鱼拼命蹦跶！
咚！咚！咚！
头盔狠狠撞击地面！发出沉闷恐怖的声响！粘稠如石油的黑液，从头盔下的口鼻位置渗出！滴落！腥臭弥漫！
嘶嘶……
黑液接触地砖，竟发出轻微腐蚀声！
“啊——！” 骤然解除压制的女孩发出短促尖叫！连滚带爬！缩到电梯厅最远角落！浑身筛糠！惊恐万状地看着地上那个疯狂抽搐的怪物！
孽力暴走！觉醒提前！
同一时间。郊区废弃大棚。
秦无忌缓缓放下抬起的手。眼底炽盛金焰收敛。
那份冰冷杀意，凝练如实质。
嘴角勾起一丝冰渣般的弧度。
“走！” 周汐颜已经把网约车订单拍到他手机屏幕。指尖飞动，另一条信息闪电发出：【110！青藤公寓！电梯厅！有色狼施暴！快！定位同步！】
“白问天怎么办？” 周汐颜瞥向泥水里蜷缩的人影。
“她死不了。” 秦无忌声音毫无波动，“黑有常不会让她那么容易死。”
他抬脚，踩进泥泞。
嘎吱。
“现在，该去会会那头新鲜出炉的‘头盔畜’了。”
脚步不停。
“畜生戴上了头盔，” 声音冷得掉冰渣，“难道就以为，自己真成个人了？”
棚外，刺耳的刹车声撕裂夜空。
“该还的债，” 秦无忌身影消失在破败棚口，“阎王不收，我收！”
周汐颜最后看了一眼泥水中微微抽搐的白问天。眼神复杂一闪。
转身！马尾划出利落弧线！紧随秦无忌冲了出去！
冰冷的泥水里。
白问天眼缝艰难睁开一线。
模糊视线里，是那两道决然离去的背影。尤其是消失在棚口的高大黑影。
她攥着胸口冰冷符咒的手。
剧烈颤抖。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掐出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