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过后,李世民神色一正,帝王的雍容气度与赏罚分明的决断力重现。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叶云帆,朗声道:“不过,叶小子,你既已遵从师命下山,便是我大唐子民。大唐广袤,海纳百川,自有你一展所长的天地!你治好了太子的脚疾,又为皇后献上缓解气疾的神药,此乃双重大功于朕,于社稷。朕向来赏罚分明!今日,朕便赏你——长安城内府邸一座!奴婢二十口!黄金一百斤!白银一百斤!上等丝帛一千匹!”
叶云帆听完,立刻放下手中的烤串,站起身,恭敬地拱手行礼:“下臣,谢陛下隆恩!”直起身后,他脸上却露出一丝略显局促又带着点谄媚的笑容,搓了搓手,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那个……天恩浩荡,下臣感激涕零!只是……不知……能否打个商量?”他这模样,像极了市井中即将与老板讨价还价的伙计。
“嗯?”李世民一愣,显然完全没料到有人敢在御前领受如此厚重赏赐时还敢讨价还价,不由地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什么商量?但说无妨。”他倒要看看这小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就是……陛下赏赐的那一百斤白银和那一千匹帛……能不能……恳请陛下,都给折换成黄金?”叶云帆硬着头皮,陪着笑脸,几乎是豁出脸皮说道。
叶云帆心里飞快地计算着:按大唐现今的金银兑换比例,大约是一比十,那一百斤白银就能换十斤黄金!那一千匹帛,市价约值两百贯钱,也差不多能再换十斤黄金!这样一来,原本的赏赐就能变成实打实的一百二十斤黄金!唐朝一斤约合现代的598克,这笔巨款,足够那枚神秘玉佩“饱餐”一顿,能量储备绝对能飙升60%以上!为了这关乎未来大计的关键资源,脸面暂时可以放一放!
“哦?”李世民更加疑惑了,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这却是为何?金银帛匹皆是财货,于你用度而言,有何不同?”他实在不理解这种对黄金的偏执。
“这个……回陛下,”叶云帆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讪讪地笑道,仿佛在坦白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癖好,“下臣……下臣就是偏爱那黄澄澄、金灿灿的颜色,捧在手里,觉得特别踏实!心里欢喜!算是……一点小小的、上不了台面的癖好。”这理由听起来实在有些简单直接,甚至有些粗俗,却反而显得异常“真实”。
一旁的长孙皇后闻言,不禁掩口,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充满趣味的笑声,觉得这年轻人直率得有些可爱。
李丽质更是听得美目圆睁,小脸上写满了惊奇和不可思议。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在父皇面前,如此直白地、仅仅因为“喜欢黄金”而讨要更改赏赐形式的!这叶郎君,当真是胆大包天,却又……与众不同得让人印象深刻!
李承乾看出叶云帆的尴尬,他深知叶云帆急需大量黄金必有深意,或许与那神奇玉佩的进阶有关,便立刻开口为他解围,语气真诚:“阿耶,云帆兄于儿臣有再造之恩,治好了困扰儿臣多年的痼疾。此恩重如山!既然他偏爱黄金,儿臣愿将东宫府库中所存的一百斤黄金取出,作为儿臣个人的答谢之礼,赠与云帆兄!以全其心愿!”
李世民看着主动为朋友解围的太子,又看看一脸“我就是爱钱”表情的叶云帆,不由得莞尔一笑,摇了摇头,似是无奈,又觉此事颇为有趣,充满了鲜活的生活气息。
李世民沉吟片刻,然后从袖中取出了那个造型精致、在火光下流光溢彩、折射出迷人光芒的褐色小玻璃药瓶,神色变得郑重了几分,问道:“叶小子,那此药……以及此等器皿,你能持续提供多少?此前高明在奏本中言道,此药于缓解皇后气疾有奇效,需长期服用方能见效固本。”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与深层次的权衡。
长孙皇后最了解自己的丈夫,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既要确保药物的持续供应,以保她凤体安康;更深知这些精美绝伦、远超时代工艺的药瓶本身所蕴含的巨大价值与象征意义。
李丽质的目光也被那小巧玲珑、晶莹剔透得如同宝石般的瓶子牢牢吸引,眼中流露出明显的喜爱。女孩子天生对这类精美剔透的小物件没有抵抗力,只是碍于身份和礼仪,不好意思开口讨要,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小瓶在父皇指间翻转,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李承乾与叶云帆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他们当然清楚,这些瓶子不过是在现代的普通药店或超市就能轻易买到的东西,成本低廉。此刻,李承乾也彻底明白了父皇更深层的意图:他不仅要药,更要这些能够源源不断产生巨大价值和震慑效果的“琉璃宝瓶”!这既是实用需求,更是政治与财富的考量。
“陛下放心,”叶云帆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给出了最关键的承诺,“下臣既然将药献于皇后娘娘,自是希望娘娘凤体安康。因此,药物的供应,下臣早有准备,定能保障娘娘长期服用之需!”
“好!”李世民要的就是这句话,这句保证!他猛地一击掌,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帝王的决断与痛快,“朕不过问你这些药与器皿从何而来!你只需确保能长期、稳定地为皇后提供此药以及……这些琉璃瓶!朕便保你一世无忧!”
他当即做出最终决断:“朕便依你所请!王安!”
一直如同影子般侍立在侧、低眉顺目的内侍总管王安立刻上前一步,躬身应道:“老奴在。”
“传朕口谕,着中书省即刻拟旨:赐叶长风长安城内府邸一座!东市临街商铺一间!奴婢二十口!黄金——”李世民顿了顿:“二百斤!”
“诺!”王安躬身领命,毫不迟疑,迅速无声地退下安排拟旨事宜。
“下臣,拜谢陛下隆恩!”叶云帆强压下心中的狂喜与激动,再次深深躬身行礼。房子有了!经商的黄金地段铺面有了!最关键的是,升级玉佩所需的海量黄金,眼看就要凑够了!李承乾那一百斤黄金,自然被叶云帆默认为太子入股“超时空贸易公司”的股本了。
落座后,叶云帆与对面的李承乾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嘴角都难以抑制地扬起一丝心照不宣、充满期待的笑意。从这一刻起,他们那跨越时空的、雄心勃勃的“超时空合伙”计划,正式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