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几日,每日断断续续的都有人来统军府送礼示好。
这一日,清晨。
楚卿鸢才刚醒,还未起床梳洗打扮。
沉香就绕过屏风,进了里间。
“小姐,你醒了吗?宫里来人了。”
楚卿鸢微微蹙眉,穿好鞋子,起身下床。
一边梳头发一边开口对沉香说道。
“宫里来人了?是永宁侯府的牌匾做好了吗?”
“对,吴公公来了......”
沉香愣了一下:“小姐,你怎么知道?”
楚卿鸢轻笑一声,拿起毛巾擦了擦脸。
“我猜的,毕竟这么多天了,永宁侯府也该修缮的差不多了。”
“不愧是小姐,可真是料事如神!”
楚卿鸢只是笑了笑,没再做声。
......
在沉香的帮助下,楚卿鸢迅速梳洗,随手挑了一件妃色素净衣裙,外搭一件软毛织锦披风。
一边往前厅走,楚卿鸢一边回忆着前世发生的事情。
依照前世的记忆,今天去了永宁侯府,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只不过,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让着楚婧嫣,让沈柔如意就是了......
楚卿鸢到了前厅,陪楚廷和吴公公坐着闲聊了许久,吃了几块点心垫肚子,又喝了几杯茶水,直到派了第三波下人去催促以后,楚婧嫣和沈柔母女俩才迈着小步姗姗来迟。
......
下了早朝,吴公公便和楚廷一起来了统军府,辰时一刻就到了统军府。
可吴公公硬生生在前厅坐着等了快一个时辰,才等来了楚婧嫣与沈柔母女二人。
自从跟了皇上,吴公公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平日里不管走到哪,从未有人敢怠慢他分毫。
再加上本身吴公公就对沈柔没什么好印象,这一顿等,更是让他看眼前母女二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吴公公一甩手中的拂尘,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二位好大的架子!左请右请总算是来了,可是叫咱家好等啊。耽误了伺候皇上的时间,也不知道二位担得担不起这个责任!”
听了吴公公的话,沈柔化了精致妆容的脸上顿时生了几分愠怒,开口就要辩驳,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将那几分愠怒生生压了下去。
她的女儿现在可是永宁侯府的大小姐了,这个阉人还敢这样和她们说话!
楚婧嫣抬手拉了拉沈柔的衣角,示意她稍安勿躁。而后对吴公公福了福身,态度极其恭敬。
“劳公公久等,婧嫣在这里给公公赔不是了。只是婧嫣自从早上醒来便有些头疼,动作慢了些,耽误了些许时间,还望公公海涵。”
吴公公抬头瞅了眼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母女二人,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没接话。
这楚大小姐当他傻啊?
他吴越在宫中混了这么些年,什么说辞没听过,就这烂到不能再烂的借口,还想在他面前打马虎眼,真以为自己很聪明啊?
和楚二小姐比起来,简直上不得一点台面!
吴公公悄悄瞟了一眼坐在一旁未施粉黛,衣着素净的楚卿鸢。
楚二小姐一看便是怕他久等,匆匆梳洗过后就赶了过来,连早膳都没用过。
他回去了一定要好好和皇上说道说道!
楚廷瞥了一眼楚婧嫣和沈柔的穿扮,眉头微皱,适时开口,转移了话题。
“既然人到齐了,那就走吧。吴公公,您请。”
......
永宁侯府与统军府并不算远,坐马车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只是一下马车,楚廷大惊。
跟在楚廷身后的福伯也呆住了,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熟悉的大门。
他不是在做梦吧?
福伯抬手狠狠掐了把自己的胳膊,疼的他龇牙咧嘴。
这居然是真的!
只见眼前府邸的牌匾上挂着“永宁侯府”四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可这府邸分明......
这府邸分明是从前的镇国将军府!
“公公!这......”
“这便是皇上赐下的永宁侯府。”
吴公公笑了笑,“怎么样?永宁侯对皇上的安排可还满意?”
“微臣,多谢陛下赏赐!”
楚廷定定地看着面前的朱红大门,渐渐红了眼眶,一些尘封的记忆,逐渐涌上心头。
皆是他年幼时,这座府邸留给他的回忆......
过了半晌,楚廷回过神来,用力吸了吸鼻子,大手一挥:“吴公公,对不住了。本侯一时激动,便失了神。我们快进去吧!”
“永宁侯,请!”
“公公,请!”
......
步入永宁侯府,熟悉的景致映入眼帘。
楚廷睫毛轻颤,垂在身侧的手逐渐攥成了拳头。
“这府中一切景致都未改变,皇上只是命人进行了修缮。包括各个院中的家具摆设,皆是更换了损坏的部分,其余剩下都维持着楚老将军在时的模样......”
饶是楚廷这样的铁血汉子,也终于忍不住湿了眼眶。
“微臣,多谢皇上!”
“侯爷触景伤情,难免会有些难过。不过,侯爷此番平定南疆动乱,收复两座城池,也算是将楚老将军的衣钵传承了下去。”
“皇上想着这府邸一定承载着侯爷的许多回忆,自从您将府邸还回去后,皇上便定时派人来打扫,也从未改动过府中的一分一毫,一切皆是从前的样子......”
吴公公见楚廷仍旧红着眼,看着前院中的一草一木,赶忙开口转移了话题。
“不如,奴才带着侯爷在这府中转转,若是有哪些地方不合侯爷心意,侯爷尽管开口,奴才马上让工匠进行修改。”
楚廷回过神,感激地向吴公公抱了抱拳,“如此,便麻烦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