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屋内，赵老爷子正惬意地眯盹儿，电话铃声骤然响起。他眼皮猛地一抬，瞬间来了精神，扯着大嗓门嚷嚷道：“哎哟我的小苹果可是个金疙瘩！总算想起你赵爷爷啦？也不知咋的，叶梓轩那小子最近都不练拳了，奇了怪了！”
“他忙呗！”林悦萌咧嘴笑，眼睛弯成月牙，心里暗自嘀咕：忙着帮她上幼儿园呢！
“成成成，忙。那你咋不来看爷爷？”
小丫头扭头瞅了瞅后排涨红着脸、正竖着耳朵听的林浩轩，脆生生道：“爷爷，这周末我去看您成不？能捎上我朋友不？”
“那必须的！我小苹果的朋友就是我朋友！咱们这儿又不是你妈那屋，躺床上能睡一整天。她不让你带朋友回家，还不是怕吵着她补觉！”
小苹果一听，急得小奶音瞬间拔高，跺了跺脚：“我妈才不是那样的！”
“好好好，你是你妈的头号小迷妹，说不得她半句不是。这周末来，爷爷给你备上桂花糖藕，让你和小朋友们玩痛快了，成不？”
“好嘞！”林悦萌挂了电话，一抬头，就撞进好几双亮晶晶的眼睛里。
林浩轩“蹭”地一下站起来，圆脸蛋涨得通红，眼里满是兴奋：“老大，你人脉够广啊？连赵老先生都认识？”
“那当然！赵爷爷老想教我练拳，可太苦了，我妈心疼我，我就没应。你要是想学，我让爷爷教你！”小苹果拍着小胸脯，马尾辫跟着晃，满脸自信，“赵爷爷最疼我，这点小要求肯定应！”
“绝了！小苹果你太够意思了！我能去清风武馆啦——小芸你也来！”林浩轩兴奋得蹦得老高，课桌都被撞得挪了位。
林小芸咬着嘴唇，眼神里闪过一丝小失落。今天小苹果又变回软乎乎的小丫头了，要是大家都喜欢她，说不定就不特别照顾自己了……可她又实在喜欢这样活泼的小苹果。她怯生生问：“我……我也能去么？”
她身子弱，个头小，好多运动课都参加不了。再说，好多培训班一听说她是林默的闺女，都不敢收，怕她磕着碰着，得罪了林家。
小苹果拽过她的手，掌心暖乎乎的，用力握了握：“必须能！赵爷爷的武馆可好了，有软软的垫子，保证不磕着你！”
林小芸眼睛亮得像星星，兴奋地跳起来：“耶！”
一直没被霍子谦带偏的周明轩缩在墙角，手指绞着衣角，小脸涨得通红，小声道：“小苹果，我也想去……”说完偷偷瞄她。从前那个冷冰冰的小帅哥早变了样。以前小苹果最黏他，说实在的，他也喜欢小苹果，所以不爱和别的小姑娘玩，就想跟她凑一块儿。可自打她奥数变厉害，就不咋搭理他了。下了课他想牵她手，她拿眼神一瞪，他就怂了。
小苹果离他越来越远，都不跟他玩了……她大概不会带他去清风武馆吧？
正这么想着，周明轩感觉手心一热——小苹果攥住他的手，把他拉到身边，笑眯眯地说：“明轩，你躲啥呀？不坐我旁边啊？”
周明轩懵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让我坐你旁边？”
“那当然！这周末跟我去清风武馆，你可是咱们班最帅的小帅哥，赵爷爷保准喜欢你！”
几个小萝卜头正闹着，霍子谦双手抱胸，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林悦萌，你可真能吹！刚才那老头也姓赵吧？难不成还是清风武馆的馆主？装啥呢！”
小苹果歪着脑袋，双手叉腰，毫不示弱地回怼：“我妈说，脑子里装屎的人，咋看啥都像装屎。霍子谦，你咋老说别人装？难不成……”
“林悦萌你敢骂我！”霍子谦耳朵通红，拳头攥得咯咯响，额头上青筋暴起——之前跟小苹果较劲，她都闷声不吭的，咋现在嘴皮子这么利索了？
他气呼呼扭头出了教室，掏出手机打给爸爸。
霍廷川接得飞快：“子谦，咋了？”
霍子谦抽搭着：“爸，林悦萌说她跟赵老先生特熟，是真的吗？”
霍廷川立刻笑出声：“咋可能？要不是她爸是叶君临，说不定真能攀上赵老先生。可她爸是振武武馆的亲传大弟子，这两派在云城那是死对头！谁不知道除了清风武馆，谁不给叶君临面子？放心，赵老先生恨叶君临恨得牙痒痒！”
霍子谦这才松了口气。清风武馆可是他在幼儿园炫耀的资本，可不能让林悦萌抢了去！
他又道：“爸，我想带几个朋友去清风武馆学拳，成不？”
霍廷川顿了顿，笑着应下：“行，爸给你加五个名额，你挑哪五个吧！”
“爸你最好了！”
霍子谦挂了电话，风风火火跑回教室，昂着脑袋，满脸得意，扫了眼周围人，大声说：“我问过我爸了，你根本不认识赵老先生！你们要是跟林悦萌玩，就别跟我玩了啊！我加了五个名额，这周末能去清风武馆！”
“林悦萌，这周末清风武馆见！不敢来你就输定了！”说完拽着几个小伙伴走了。
——
沈家，午后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林婉晴的脸上。她刚从午睡中醒过来，手机屏亮着，显示好几个未接来电。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回拨过去，对方声音响起：“师姐，我是楚阳。您啥时候来清风武馆？”
林婉晴懵了，皱了皱眉头：“啊？”
“师父年纪大了，您是他最后一个关门弟子，往后清风武馆的事，可都得您管了！”
林婉晴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眼神冷漠，毫不犹豫地说：“没兴趣。”正准备挂电话，对方急道：“师姐，师父今早醒了直咳嗽……”
林婉晴的手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楚阳像察觉到了，赶紧说：“今儿还有个事儿，有个外门弟子想送儿子来学拳强身，我们都备好课了。他刚来电话说要再加五个孩子，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