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堂在书房里憋着劲儿琢磨怎么下黑手，咱们的林澈世子却在汀兰院里，翘着脚丫子，对着“酥香记”这几日的账本，乐得后槽牙都快飞出来了。
“卧槽！来福！你快看！这数字，这涨幅！比他妈坐火箭还快！”林澈把账本拍得啪啪响，兴奋得从躺椅上窜了起来，在院子里来回溜达，像个刚中了五百万彩票的暴发户。
来福也笑得见牙不见眼，搓着手道：“少爷，您是没看见！咱们‘酥香记’门口，那队伍排得，都快赶上早年老百姓抢购国库券了！还有‘焕颜阁’，那些夫人小姐的马车，把街口都快堵死了！都说想来看看，能被公主殿下‘赏识’的世子爷，弄出来的胭脂水粉到底有啥不同凡响之处！”
“听见没？听见没？”林澈得意地叉着腰，对着空气指指点点，仿佛在教训某个看不见的对手，“这就叫流量！这叫关注度！管他好的坏的，香的臭的，只要有人议论，有人来看，那就有的是办法把他们兜里的银子掏出来！”
他一把搂过来福的肩膀，一副“哥教你点人生真谛”的模样：“来福啊，你小子还得学。这名气啊，就像那啥，对，像特么的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有些人，比如我那三叔，就觉得老子名声臭了，完犊子了。可他们懂个屁！黑红也是红！坏名也是名！只要运作得好，屎壳郎都能推着粪球上市融资！”
来福被这过于“生动”的比喻熏得有点懵，但核心思想是领悟了：“少爷的意思是……咱们现在这名声，反而成了……好事？”
“废话！”林澈用力一拍他后背，拍得来福一个趔趄，“天大的好事！你想想，以前谁知道永嘉侯世子是个什么鸟？现在呢？满京城谁不知道有个写‘处处蚊子咬’、吃饭‘饿得直跳舞’的林澈？谁不知道这哥们儿得了公主的‘另眼相看’？这知名度，这话题性，你花一百万两银子去打广告都未必有这效果！”
他越说越激动，眼睛都在放光：“这就好比，全京城最大的喇叭，天天免费帮老子广播！老子现在放个屁，都有一堆人凑过来闻闻是啥味的！这泼天的富贵，不接住了，都对不起我二叔和他那帮马仔辛辛苦苦帮老子扬名！”
来福恍然大悟，伸出大拇指：“高！少爷实在是高！难怪您之前一点都不慌！”
“慌？慌个毛！”林澈不屑地撇撇嘴，“老子心里门儿清！这年头，老老实实做事，哪有搞点行为艺术来得快？当然，光有名气不行，咱的东西也得过硬。‘酥香记’的炸鸡好不好吃？‘焕颜阁’的东西有没有效果？这才是根本。名气是把人吸引过来，东西好才能把人留住，把银子留下！咱这是口碑与流量双丰收！”
他重新躺回椅子上，晃着脚丫子，脑子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现有的生意火爆是火爆，但咱林·商业鬼才·澈，怎么能满足于此呢？必须乘胜追击，扩大商业版图啊！
一个绝妙的主意，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在他那充满奇思妙想的脑海里亮了起来。
“来福！”他猛地坐直身体，眼神灼灼。
“少爷您吩咐！”来福现在对自家少爷那是无脑信任，一听这语气就知道又有新点子了。
“咱们的‘酥香记’，卖的是吃的，，虽然也不错，但总觉得差点意思，不够爽！”林澈摸着下巴，一脸“我要搞个大新闻”的表情。
“差……差点意思？”来福回想了一下那每天卖到脱销的酸梅汤，没觉得哪里不爽啊。
“对！不够刺激！不够独特！”林澈大手一挥，“老子要研发一种全新的饮品！一种喝下去能让人浑身一激灵，打嗝都带着畅快感的玩意儿！一种……能风靡全京城，让所有喝过的人都上瘾的‘神仙水’！”
来福眼睛瞪大了：“神……神仙水？少爷，那是什么？喝了能成仙吗？”
“成个屁的仙！是快活似神仙！”林澈白了他一眼，开始描述他宏伟的蓝图，“这东西，老子暂时命名为——‘快乐氺’！”
“快……快乐水？”来福挠挠头，这名字听着是挺快乐的，但具体是啥？
“没错！”林澈开始滔滔不绝地描绘，“它应该是那种，黑乎乎的，或者透明的带着气泡的液体！倒在杯子里，滋啦滋啦地冒泡！一口下去，先是有点冲鼻子，然后一股无法形容的甜爽感直冲天灵盖！夏天冰镇了喝，透心凉，心飞扬！冬天……呃，冬天估计没啥人喝冰的，那就常温喝也行！总之，就是要爽！要够劲儿！要跟现在市面上所有软趴趴的甜水都不一样！”
来福听着这描述，脑子里完全无法想象那是什么味道，只觉得有点……怪？但看少爷那兴奋劲儿，他也不敢泼冷水，只能试探着问：“少爷，这……这‘快乐水’，您知道怎么做吗？”
“废话！不知道怎么做我说个der！”林澈一脸“你太小看我了”的表情，“大体思路老子已经有了！需要用到一些……嗯，比较特别的原料，比如某种带气的泉水，加上糖，还有一些能产生特殊风味的植物提取物……具体的配方和工艺，需要反复试验！”
他想到了可乐那种复杂的配方，虽然记不全，但大概方向还是有的。搞不出正宗的可乐，搞个山寨版的、具有本地特色的“快乐水”总行吧？关键是那个“气”和独特的甜味。
“这可是个大项目！比炸鸡和胭脂水粉技术含量高多了！”林澈摩拳擦掌，“一旦成功，绝对能引爆市场！你想想，那些文人开诗会，以前喝什么？清茶？淡酒？多没劲！以后人手一杯咱们的‘快乐水’，一边打嗝一边吟诗作对，那画面，想想就带感！还有那些千金小姐，以前矜持得很，以后说不定就好咱们这一口刺激的！”
来福顺着少爷的思路一想，好像……是挺带感的？就是感觉跟现在的风气有点格格不入。
“少爷，这能行吗？听着有点……离经叛道啊？”来福还是有些担心。
“离经叛道？老子干的就是离经叛道的事！”林澈浑不在意，“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市场需求是需要创造的！他们现在不知道‘快乐水’的好，等老子弄出来，灌他们喝一口，他们就知道了！这就叫‘教育用户’！”
他越说越觉得此事大有可为。“酥香记”主打解饱，“焕颜阁”主打面子，这“快乐水”就是主打精神享受和感官刺激！完美覆盖不同需求！
“就这么定了！”林澈一拍大腿，
“等等！”林澈，脸上露出那种熟悉的、狡黠的笑容，“顺便，把风声放出去一点。就说永嘉侯世子，感念公主殿下赏识，正在呕心沥血研发一种前所未有的‘琼浆玉液’，准备作为‘谢恩礼’！搞得神秘一点，夸张一点！”
来福瞬间懂了，这是又要开始预热炒作了啊！“明白！少爷！保证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看着来福屁颠屁颠跑出去的背影，林澈重新躺下，心里美滋滋。
他仿佛已经看到，不久的将来，京城的大街小巷，人人手里都捧着一杯冒着气泡的“快乐水”，一边打嗝一边讨论着永嘉侯世子的最新“疯癫”之作。而那些原本嘲笑他的人，在偷偷尝过之后，一边说着“有辱斯文”，一边忍不住再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