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是疏远！我没救了。——林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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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处班的日常还是没差。
训练、考核、偶尔出任务。
昨天那件事并没有给他留下阴影，反而让林际在班内更受认可。
因为年纪小，以及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大家对他更加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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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主菜是金黄酥脆的炸猪排，淋着浓稠的酱汁，配以卷心菜丝和味增汤，是能瞬间抚慰所有疲惫的 fort food。
林际端着餐盘，习惯性地走向松田和萩原常坐的角落。
萩原研二正眉飞色舞地跟隔壁桌的女警描述上周处理一个恶作剧炸弹时的趣事，逗得对方咯咯直笑。
松田阵平则一如既往地安静，戴着墨镜，大口大口地吃着饭，仿佛周遭的喧嚣与他无关。
萩原看到他，热情地招手：
“林际，这边！”
“……哦！”
林际坐下，刚拿起筷子，村田清水也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前辈们，林君，中午好。”
她微笑着打招呼，但那笑容似乎比以往淡了些，眼神游离。
“村田，中午好。”
林际回应道，心里掠过一丝异样。
最近的村田清水，就是有点不一样了。
其实村田清水对谁都挺热情。
但林际能感觉到她对自己似乎多一分关注。
那种感觉不让人讨厌，甚至有点像……嗯，损友之间的默契。
她会记得林际不喜欢吃青椒，打饭时会顺手帮他把便当里的青椒夹走。
会在林际训练成绩突出时，半开玩笑地说“你小子是不是偷偷加练卷我们”。
还会在他偶尔因为想念姐姐而走神时，递过来一颗糖，什么也不问。
但现在，那种自然的亲近感消失了。
她依旧会打招呼，会坐在一起吃饭，但话变少了，隔了很久说出来的话也都有关于他姐，笑容也像面具。
有时候林际跟她说话，她会明显慢半拍才回应，眼神飘忽，像是在思考别的事情。
有次林际提到姐姐最近可能快“回国”了，以前村田清水肯定会好奇地追问几句。
但那次她只是“哦”了一声，然后就盯着自己的餐盘发呆。
这种变化让林际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并不是对村田清水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能聊上几句、氛围轻松的朋友。
现在这种莫名的隔阂让他感到困惑，还有一点点被冷落的不舒服。
注意到林际情绪低落，萩原研二试图活跃气氛：
“村田，听说你昨天模拟排查拿了优秀？”
村田清水像是被惊醒，抬起头，扯出一个笑容：
“啊……是的，萩原前辈，运气比较好。”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萩原笑道，然后看向林际，“对了林酱，你姐姐最近有消息吗？在‘国外’一切顺利？”
又来了。
林际心里叹气，面上维持着镇定：
“嗯，前几天联系过，说一切都好，就是忙。”
他熟练地打着太极。
松田阵平闻言，墨镜后的目光似乎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好像知道林际在撒谎。
毕竟松田前辈的直觉总是敏锐得可怕嘛。
林际见他没拆穿，也没再说什么。
村田清水听到“姐姐”两个字，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有些空洞和混乱。
她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只是低头默默吃着饭，不再参与话题。
林际看着她这样，心里那点不舒服更明显了。
他忍不住开口：
“村田，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感觉你好像没什么精神。”
村田清水愣了一下，随即用力摇头，笑容有些勉强：
“没有啊，我很好。可能就是有点累了吧。谢谢关心，林际君。”
她说完，快速扒拉了几口饭，然后端起没怎么动的餐盘站起身。
“我吃好了，你们慢用。下午还有训练，我先去准备一下。”
看着她算是逃离的背影，林际皱起了眉。
“村田最近是有点怪怪的。”萩原研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好像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松田阵平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淡淡地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事。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这话像是说给萩原听，也像是说给林际听。
林际默默点头，心里无法释怀。
村田清水……真的是村田清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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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是体能强化训练。
高强度间歇跑、负重穿越障碍、核心力量对抗……一套流程下来，所有人都累得气喘吁吁，瘫在训练场边不想动弹。
林际靠着墙壁，大口喝着功能饮料，汗水顺着脸颊滴落。
他看到村田清水一个人坐在不远处的长凳上，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在地上划拉着什么，眼神依旧放空，连额角的汗水都忘了擦。
村田清水不在爆处班，但之前林际跟村田清水说好友就要同生共死。
出于林际的死缠烂打下，村田清水还是答应了，她向上头申请了一下，加入了爆处班的体能训练。
代价就是林际要承包她两年的伙食费。
林际：“……”
钱袋空空，钱钱飞飞。
几个平时和村田关系还不错的同事走过去想跟她搭话，她也只是勉强笑笑，简单回应几句，就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林际一愣。
好有距离感……
“清水她……没事吧？”一个女同事小声嘀咕。
“谁知道呢，可能家里有什么事吧。”
“感觉她最近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林际听着周围的低语，心里那种异样感更重了。
他想起姐姐曾经的告诫：
——「“阿际，你要记住，有些人表现出来的，不一定是真实的。”」
——「“尤其是在我们……周围，更要时刻保持警惕。”」
难道村田清水也牵扯进什么麻烦里了吗？
和姐姐所在的酒厂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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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结束后，林际鼓起勇气，再次走到村田清水身边。
“村田，”他递过去一瓶未开封的水，“补充点水分吧。”
村田清水抬起头，看到是他，眼神闪烁了一下，接过水，低声道：“谢谢。”
“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跟我说。”
林际斟酌着语句：“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多个人分担总是好的。”
他希望能找回一点以前那种朋友间的感觉。
“……”村田清水握着水瓶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看着林际年轻真诚的脸，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挣扎。
但最终，那点微光还是熄灭了。
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真的没事，林君。
“你……不用管我。”
说完，她拧开水瓶，匆匆喝了几口，然后像是逃避什么似的，快步离开了训练场。
林际站在原地，看着她仓促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
他确定，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而且，这件事正在将他熟悉的那个、有点沙雕、有点热心的村田清水，一点点推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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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际躺在宿舍床上，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
他拿出手机，点开与姐姐的加密通讯界面，输入框里的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他想告诉姐姐村田清水的异常，想问问姐姐是不是知道什么。
可他又怕给姐姐添麻烦。
挣扎半会儿，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发出去。
他把手机放下，默默握紧了颈间的银色哨子，试图汲取着一点来自远方的安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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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女警宿舍里。
村田清水同样无法入眠。
她坐在书桌前，台灯的光晕照亮了她疲惫困惑的脸。
桌面上摊开着工作笔记，但她的眼睛却没有焦点。
脑海里，两个模糊的影子在不断交错、撕扯。
一个影子，属于“村田清水”，是那个努力融入人群、带着温和笑容、会关心同事、会偷偷给别人塞糖的警察。
另一个影子，更加晦暗、扭曲，充满了怨毒和毁灭欲，叫嚣着要报复，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那个影子，好像叫……
唯之林。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最近总是会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醒来后心口堵得发慌。
看到林际，那种矛盾的感觉尤其强烈。
一边是下意识的亲近和想要保护，另一边却是莫名的嫉妒和想要摧毁的冲动。
“我到底……是谁？”
她看着镜子里那张属于“村田清水”的脸，低声喃喃，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痛苦。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好像住进了另一个陌生危险的灵魂。
而这个灵魂，正试图吞噬掉她所熟悉的一切。
包括那个会因为她疏离而露出失落表情的，叫做林际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