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楼条件反射般拉开跟风挽歌的距离，再看向云锦书时，后者脸色已经缓和下来，牵着云柳柳，微笑迎上。
“这位就是阿月提过的星痕最强占星师，挽歌姑娘吧。”
“见过大殿下。”
不用月满楼介绍，风挽歌准确分辨出来人，行了一礼。
“挽歌说事情基本结束，要给我占卜才过来的。”月满楼凑上去，小声跟云锦书耳语一番，将事情解释清楚。
潜台词，不要乱吃飞醋。
云锦书睨她一眼，像是在说【本宫才不是那种小气的人】，转头礼貌招呼风挽歌进去。
当然，站位是她在两人中间，云柳柳被她牵着在另一边，月满楼就被挤到了后头。
“切~”看着两大一小进去的背影，月满楼轻哼了声。
【我不进去，你让她给谁占卜去。】
想的很硬气，云锦书回头看了一眼，月满楼立马小跑着跟上。
骨气？不好意思，那种东西她就没有过。
吃完饭，占卜开始前，作为“小孩子”的云柳柳毫无意外被“大人们”赶回房间休息。
云锦书留了下来，因为风挽歌说每个人在去看“未来”的时候，通常会昏睡一到三天不等，需要有人在旁边守着。
不过这话她不说，云锦书也不可能放月满楼一个人昏睡，所以她说这句，更像是说明，让两人都有个心理准备。
“等下我会摘掉眼上的纱布，劳烦殿下不要看我，一次只能为一人占卜。”
“好。”又看了月满楼一眼，云锦书抿唇，干脆背过身去。
纱布取下，月满楼看到的，是一双银色近乎透明的眸子，来不及惊讶，强烈的困意袭来，让她直接后仰躺了下去。
彻底昏睡前，月满楼最后的念头是，【这到底是占卜师还是催眠师啊。】
现实世界，风挽歌重新系上纱布，告诉云锦书，“好了，现在只要等她醒来，在此期间不要强行把人弄醒，否则可能会分不清虚幻和现实。”
“本宫知道了。”
把人送走后，云锦书先是吩咐暗卫加强小院周围的安保，又在屋里开启了阵盘，确保任何杂声都不会传到月满楼耳朵里。
与此同时，“梦境世界”。
月满楼睁开眼，四周却是一片漆黑，借着稍远些墙壁上微弱的烛火，她可算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她好像在牢房里，手脚都被铁链锁在十字架上，整个人动弹不得，旁边还摆着一堆刑具。
火钳、夹棍、带倒刺的鞭子，一个比一个看着瘆人。
【什么鬼，天崩开局？】
不等月满楼想明白，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赶忙闭眼装昏。
许是确定她无法反抗，来人打开牢门径直走了进来。
冰凉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一阵剧痛直冲天灵盖，月满楼也无法再装下去，咬牙睁开了眼。
看清来人的一刻，又愣住了。
“殿下，不对，是之前把猰貐带走的人，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用殿下的脸？”
“我没用她的脸。”女人微微蹙眉，“非要算的话，我比她更早使用这个模样。”
“什么意思？”
“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猜不出呢。”
月满楼心跳快了一拍，但是很快换上了惯用的“无赖”笑脸，“我不猜，你有本事就告诉我。”
痛感再次袭来，这次月满楼看清了，对方是直接往自己身体里输送暗影之力。
怪不得，会有种痛到快要灵魂离体的感觉。
僵持了一会儿，双方都没说话，女人有些诧异的收了手。
“你倒是能忍，这样吧，我给你一个问问题的机会。”
月满楼大口喘息了几下，抑制住痛到不断颤抖的牙关，笑着开口，“美女，请问如何称呼？”
对方这回是真愣住了，停顿好几秒，不解的问道：“你不问抓你来做什么，也不问我跟你心上人的关系，只想知道我叫什么？”
“那些，如果我问了，你会回答吗？”
“不会。”答的干脆，像是早就设想过一般。
“我就知道。”
给一个问问题的机会，并不表示问了就一定会回答，与其浪费掉，不如问一个可能会回答的问题。
“静水，在我的记忆里，曾被人这么称呼过。”
“静水。”月满楼艰难点头，“我记住了。”
“记不记住如何，你不会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出去吧。”
“谁知道呢，毕竟你也没直接把我杀掉。”
“啪啪啪。”是静水鼓掌的声音，“我突然觉得这么弄死你有些浪费，要不，你弃明投暗，加入我们这边。”
“你也看到了，她们根本护不住你。”
月满楼没有说话，静水却越说越激动，“怎么样，你的天赋不错，就算转修终虚归焉也没有任何问题。”
“单就武力值来看，也是终虚归焉更胜一筹。”
听到这儿，月满楼终于开了口，装作惊讶的样子，“真的么，可是上一次大战，输的不是渊隙司刑官吗？”
“那群废物算什么渊隙司刑官，活得久一点就觉得自己无敌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你培养成真正的渊隙司刑官，碾压那四个老东西的存在。”
“你需要我付出什么？”
“很简单，只要你舍弃不属于你的心石，就能成为我们的一员。”
“舍弃？你们都把我绑来了，为什么不干脆点动手挖掉？那样我就算不愿意，也不能再修炼永劫同辉了不是吗？”
静水的表情出现片刻凝滞，月满楼懂了，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你们不能直接从我身上取走，必须我心甘情愿的自己挖掉。”
“知道又如何。”猰貐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只要我们把酷刑给你来上一遍，不信你能扛得住，到时候还不是哭着自己挖掉，求我们给个解脱。”
月满楼垂下眼眸，眼底闪着意味不明的寒光，“之前的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猰貐刚要说话，静水一个“眼刀”制止了它。
甚至主动放缓了语气，“你不一样，你是唯一一个有选择机会的，你应该也听过一句话，恶魔从不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