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吴青昏昏沉沉地从床上爬起,简单洗漱后,便乘车前往监狱上班。一进办公室,他实在是支撑不住,直接躺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这一觉,他睡得极深,仿佛要将昨夜的疲惫全部释放出来。
直到下午,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吴青的脸上,他才缓缓睁开眼睛。醒来后,他发现李淼早已将饭打好,放在茶几上,正冒着腾腾热气。
吴青感觉肚子饿得咕咕叫,简单洗漱了一下,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只见他风卷残云般,很快就干掉了三个白面馒头和一碗红烧肉,嘴里还嘟囔着:“别说,还真挺香。”
一整天,吴青都在办公室里苦思冥想。直到下班时分,他终于对计划有了初步的设想。现在,就差晚上与兄弟们碰面,一起商量具体的实施方案了。
吴青心情稍缓,便招呼李淼开车,两人前往上海滩最大的酒楼。一进酒楼,吴青财大气粗地要了一桌子上等佳肴,然后对掌柜说道:“把这些饭菜送到我家去。”掌柜满脸堆笑,连连点头答应:“好嘞,吴哥,您放心,小的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
安排好一切后,吴青和李淼便准备乘车回家。车子缓缓驶上大路,刚过一个十字路口,突然,从小巷子里如鬼魅般冲出两个人。
这两人神色慌张,一边拼命奔跑,一边不时向后开枪。其中一人慌不择路,正好跑到吴青的车头前。李淼眼疾手快,猛踩刹车,伴随着一阵尖锐的刹车声,车子戛然而止,就差那么一点,便要将这人撞飞。
那人摔倒在地,却迅速又爬了起来。他的同伙一看有一辆车,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迅速转身,对着小巷就是五六枪,直到打完一个弹夹。随后,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拉开车门,一下子就上了吴青的车。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个人见状,也赶紧跟着上了车。
两人上车后,神色紧张地将枪对准吴青和李淼,高声喊道:“快开车!”李淼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无奈之下,只能脚踩油门,汽车如离弦之箭般迅速离开现场。
此时,后方从小巷子里窜出十几个身穿黑衣、头戴礼帽的特务。他们一边追赶,一边对着开走的汽车连续开了十几枪。子弹如雨点般打在车尾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火星四溅。吴青吓得脸色苍白,赶忙一抱头,缩在后座里,不敢抬头。
当汽车成功逃离特务的追捕后,那两人紧张地朝车后看了看,确认安全后,才缓缓放下枪,长舒一口气说道:“谢谢二位的救命之恩,我们是地下党。
麻烦二位给找一个人少的地方放我们下车,我们地下组织会记住你们的,以后等把鬼子赶出华夏,我们一定会为你们记一功的。”
李淼一听是自己人,眼睛一亮,就要张嘴说话,刚说了一个“是”字:“是……”可话还没说完,吴青就对着李淼大声骂道:“是什么是!赶快开车,找一个人少的地方让他们下车。”
然后,吴青转过头,嬉皮笑脸地对两个陌生人说道:“对不住二位,我们就是老实巴交的生意人,就想着赚点钱,实在不想惹事。我看这地方人就挺少的,你们就在这里下车吧。”说完,吴青便让李淼停车。
李淼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很听话地把车停下。那两人一看人家这是要撵人下车了,其中一个人面露难色地说道:“老乡,我们俩人生地不熟的,又和队伍走散了,你们看能不能帮忙把我们送出城,到时候我们必有重谢。”
李淼忍不住回头看着吴青,眼中满是不解,那眼神仿佛在说:“吴哥,你这是怎么了?我们平时可没少帮助地下党,这次怎么不帮了?你这是玩哪出啊?”
吴青瞪了李淼一眼,然后对两陌生人说道:“两位英雄,实在是对不住,我们是真的无能为力啊。这里可是皇军的天下,我们又不是嫌命长了,就只想好好活着。也就是你们两人有枪,我们害怕,否则我早就把你们赶下车了。行了二位,你们下车吧。”
停顿了一下,吴青接着说:“趁着这里人少,要不这样,这辆车我们也不要了,你们开走,我们下车行了吧。”
这两人一看人家油盐不进,实在没办法,最后只能无奈下车。两人刚下车,车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吴青就急忙催促李淼:“开车!”李淼赶忙一脚油门,汽车猛地窜了出去。
李淼刚想开口问吴青怎么回事,吴青严厉地说道:“闭嘴!认真开车。”
当汽车刚要拐弯时,马路前方出现一队宪兵队的巡逻兵。吴青见状,立刻让李淼停车。
车一停下来,吴青就迫不及待地冲出车,向着宪兵跑去。宪兵带队的分队长一看是熟人吴大狱长,脸上立刻露出笑容,热情地和吴青打招呼:“吴狱长,今天怎么这么着急啊?”
吴青气喘吁吁地说道:“山田少尉,快!刚才有两个地下党劫持了我的车,他们两人刚下车,你看就是那两个人。”说着,他手指向远处,只见那两人正往反方向走,看这方向是往刚才事发地走去。
山田少尉一听,脸色一变,立刻下令:“全体注意,追!”宪兵们如狼似虎般朝着那两人追去…… 吴青看着宪兵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神情,没人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打着什么算盘。
李淼满脸疑惑地站在吴青身旁,刚吐出几个字:“吴哥,你这是……”话还未说完,吴青抬手就在李淼的后脑勺轻轻来了一下。这一下虽不重,但李淼却被打得更加糊涂了,他一脸茫然,实在搞不明白吴哥这一连串举动究竟是什么意思。
“上车,回家。”吴青说完,率先钻进了车里。李淼无奈地跟上,一路上嘴里不停地嘟囔着,那声音虽小,却透着一股明显的不服气,仿佛在抱怨着自己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