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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上:诞辰炫富惊御驾 父皇阵困叹孽缘

北疆大定,金融风波大胜,一口气从几大世家身上刮下来三百五十万金,李之源的心情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转眼间,他的十七岁生辰就到了。

按照玄唐惯例,皇子皇孙的生日,小生辰自家人聚聚,及冠或整寿才会大办。但李之源是谁?那是太后的心尖尖、皇帝的钱袋子(兼债主)、长安城的风云人物!更何况他刚刚立下大功,又“受了大委屈”(被世家造谣),太后早就发话了,今年必须好好热闹热闹,去去晦气,也震一震那些宵小之徒!

于是,整个富昌王府,不对,是整个唐王府(李之源尚未正式开府,仍与母亲、兄长同住)早早地就忙碌起来,张灯结彩,筹备盛宴。

生辰正日,天刚蒙蒙亮,唐王府门前已是车水马龙。不仅是因为今日王府设宴,更因为李之源放出话来:为与民同乐,共庆生辰,特在王府门前大街连摆三日流水席,无论士农工商,贩夫走卒,甚至乞儿,只要来说一句“祝富昌王爷福寿安康”,便可入席大吃大喝,而且每人走时还能获赠一颗亮闪闪的“如意银豆子”!

消息一出,整个长安城都轰动了!流水席常见,王爷过生日也常见,但吃完还送真银豆子的,简直是闻所未闻!从凌晨开始,王府门前几条街就被闻讯而来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欢声雷动,比过年还热闹。王府的家丁仆役们维持秩序忙得满头大汗,负责发放银豆子的管事手都快抽筋了,脸上却笑得跟朵菊花似的——王爷说了,场面越热闹,越显得咱家底厚实,气死那些眼红的!

王府内,更是装饰得……嗯,极其符合李之源的审美。

怎么说呢?就是一个字:壕!壕无人性!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那太普通了!廊柱直接刷金粉!是真的金粉!阳光一照,金光灿灿,晃得人睁不开眼。 假山盆景,奇石异草?那太含蓄了!假山上嵌珍珠玛瑙,盆景的盆是整块翡翠挖出来的,花草间点缀的都是各色宝石! 地上铺的不是青石板,而是汉白玉打磨抛光后,用金线勾勒出繁复的吉祥图案。 就连池塘里的锦鲤,尾巴上都挂着小小的金铃铛,游动起来叮当作响,清脆悦耳(靡靡之音)。

整个唐王府,仿佛是用黄金、珠宝、美玉堆砌出来的仙境,处处透着一股“不差钱”的暴发户气息,俗,太俗,俗不可耐!但却俗得理直气壮,俗得让人瞠目结舌,俗得……让某些人心里酸水直冒。

太后和皇帝自然是今天最尊贵的客人。

皇帝李琰带着皇后、程贵妃、秦淑妃等一众后宫眷属,早早地就摆驾过来了。一进王府大门,饶是李琰身为帝王,见惯了富贵,也被这满眼的金光闪闪给震了一下,嘴角微微抽搐,低声对身边的皇后吐槽:“朕这侄儿……这品味,真是独具一格。”

皇后王氏忍着笑,端庄点头:“源儿……心思赤诚,质朴天然。”(内心:这孩子真是把钱不当钱啊…)

程贵妃则是眼睛发亮,拉着秦淑妃小声嘀咕:“瞧瞧这金柱子!这得多少钱啊!哎呦,那盆翡翠盆景,比我宫里那个还大!”

秦淑妃温婉一笑,眼神里却也难免流露出一丝羡慕。

太后被李之源亲自搀扶着,走在最前面,老太太看得眉开眼笑,不住点头:“好!好!金碧辉煌,喜气!这才像个过生日的样子!源儿有心了!”

唐王妃跟在后面,看着儿子这“杰作”,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只能暗暗摇头:罢了罢了,他开心就好。

李之闲坐在轮椅上,由仆人推着,看着这景象,只是温和地笑着,偶尔低声对弟弟说一句:“二弟,那边檐角的金铃似乎有点歪…”

宴会设在王府最大的“聚宝厅”——这名字也是李之源现改的。厅内更是极尽奢华之能事,餐具是金银器皿,筷子是象牙镶金,座椅铺着雪白的北极熊皮,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名贵香料和食物香气的味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菜式之精美、食材之珍贵自不必说),气氛越发融洽热烈。程度发挥特长,现场作画《王爷诞辰欢乐图》,把每个人都画得惟妙惟肖;明珠、明月表演了一套剑舞,一个灵动活泼,一个清冷凌厉,引得满堂彩;繁花则带着丫鬟们端上特制的七层“福寿金糕”,上面用蜜饯摆出“寿”字,每一层味道都不同。

皇帝李琰喝得满面红光,显然心情极好。他拉着李之源的手,语重心长(开始套路):“源儿啊,看到你如今这么有出息,皇伯父真是欣慰啊!北疆之事,你办得漂亮,替朝廷解了大忧!这金融风波,你应对得更是精彩,大涨了我皇室威风!”

李之源笑嘻嘻地应着:“皇伯父过奖了,都是皇伯父教导有方,太后奶奶洪福齐天!”

“嗯,好好好!”李琰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几分“愁容”,“不过源儿啊,皇伯父也有皇伯父的难处。你看,这天下看起来太平,但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别的不说,就说京西那西山行宫,年久失修,皇家园囿太液池,也多年未曾疏浚,实在有损皇家体面。朕每每思及,都寝食难安啊…”

桌上顿时安静了几分。皇后、贵妃们都低下头,假装品尝糕点。太后瞥了皇帝一眼,没说话。唐王妃则有些紧张地看向儿子。

李之源心里跟明镜似的,脸上却装傻:“皇伯父忧国忧民,实乃万民之福!只是这修宫阙、浚池沼,乃是工部和内帑的事情,皇伯父跟侄儿说这个…”

“唉!”李琰重重叹了口气,演技爆棚,“国库空虚啊!内帑…内帑也…不瞒你说,源儿,皇伯父实在是囊中羞涩。你看你这次,轻轻松松就赚了…咳咳,就为朝廷立下大功,收获颇丰。能不能…先借皇伯父一点,周转周转?不多,就先拿…二百万金?等秋税上来,朕一定还!加倍还!”

噗! 程度差点把酒喷出来。 秦玉龙低头抿茶,掩饰笑意。 太后忍不住开口了:“皇帝!源儿才多大,你当伯父的,怎么总惦记着侄儿的钱?修园子就那么急?”

李琰一脸委屈:“母后,这不是为了皇家体面嘛…再说,源儿现在可是咱们玄唐首富,手指缝里漏点,就够朕解燃眉之急了。源儿,你看…”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李之源身上。

李之源眨巴着大眼睛,显得特别天真无邪:“皇伯父要用钱,侄儿当然要支持!谈什么借不借的,多见外啊!”

李琰一听,大喜过望:“好侄儿!朕就知道你…”

话没说完,李之源就对旁边侍立的李忠招招手:“李总管,去,把账本拿来,就是那本镶金边特别厚的《陛下欠款录》,翻到最新一页。”

李忠面瘫着脸,很快取来一个金光闪闪的巨大账本,当众打开,拿起特制的金笔,蘸了蘸朱砂墨。

李之源笑眯眯地对脸色僵住的皇帝说:“皇伯父,您刚才说借二百万金,秋税加倍还是吧?那就是四百万金。侄儿给您算便宜点,就算四百万整。李忠,记上:贞观xx年x月x日,陛下于臣侄诞辰宴上,为修西山行宫、太液池,借款四百万金,约定秋税后归还。利息嘛…就按市面最低算,月息一分,利滚利。”

李忠笔下唰唰唰,写得清清楚楚,然后递给皇帝:“陛下,请御览画押。”

皇帝李琰:“……” 皇后、贵妃们忍笑忍得肩膀发抖。 太后抚额,哭笑不得。 唐王妃捂住了脸。

李琰看着那本金灿灿的账本,上面自己以前零零总总的借款记录历历在目,从未还过…他嘴角抽搐,硬着头皮道:“源儿…咱们叔侄之间,还要画押?朕金口玉言…”

“皇伯父!”李之源一脸正色,“亲兄弟,明算账!这可是您教我的!再说了,这账本太后奶奶可是要定期检查的,侄儿不敢有丝毫马虎!您要是不画押,这钱…侄儿也不敢给啊,不然到时候说不清楚,还以为侄儿贪污公款呢!”

最终,在太后“意味深长”的目光注视下,皇帝李琰憋着内伤,咬牙切齿地在账本上按下了自己的私印。心中暗骂:这小混蛋!越来越精了!以后…以后朕还要借!借了就是不还!看你能奈我何!(已经开始规划下次借钱的理由了…)

这场借钱风波过后,宴会气氛更加微妙而有趣。

这时,李之源又拍了拍手,笑道:“今日高兴,还有一位贵客,也该请出来一同乐乐。”

众人一愣,只见李之源示意了一下,李忠便带着几个护卫,走向王府深处一处把守格外森严的独立院落。

那院落看似普通,但懂行的人(比如皇帝身边几个老太监)能感觉到,周围隐隐有能量波动,显然布有极其高明的阵法。

不多时,一个穿着朴素道袍、面容与皇帝有几分相似却更显清癯出尘、神情带着几分无奈和尴尬的中年男子,被“请”了出来。

正是逃跑专业户、李之源的亲爹、皇帝的御弟——唐王李修!

他被“抓”回来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一直被“软禁”在王府这个特制的院子里。这院子被李之源用《八剑图》结合《奇门遁甲》布下了天罗地网,看似能自由走动,实则一旦触及边界,便会陷入无尽循环的阵法之中,任你修为再高(李修修为确实不低,尤擅阵法),也休想轻易逃脱。而且院内隔绝外界探查,让他无法知晓外界具体时间流逝,只能大概推断。

这次被带出来,看到这金碧辉煌的王府、济济一堂的宾客,尤其是看到上首的皇帝哥哥和太后老母亲,李修的老脸顿时涨得通红,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儿…儿臣…参见母后,参见皇兄…”李修硬着头皮上前行礼,声音干涩。虽然被抓回来后也见过太后和皇帝几次,但每次在这种场合被儿子“展示”出来,都让他觉得无比窘迫,尤其是面对母亲那似笑非笑、似怨非怨的眼神。

太后哼了一声,没理他。 皇帝李琰倒是笑了,带着几分戏谑:“御弟啊,在源儿这‘仙府’里清修,可还习惯?可比你那山沟里的破道观强多了吧?”

李修:“……”(内心:强个屁!灵气都被这金光闪闪的俗物污染了!阵法还贼恶心人!)

唐王妃看到丈夫,眼圈微微一红,扭过头去,不想理他。 李之源笑嘻嘻地过来,揽住老爹的肩膀(丝毫不管他僵硬的身体):“爹,今天儿子生日,高兴吧?特意请您出来沾沾喜气!你看这布置,多喜庆!多符合您唐王的身份!”

李修看着儿子那纯良无害的笑脸,再感受一下周围那无处不在的阵法压制之力,一口老血憋在胸口,最终化作一声长叹:“孽缘啊……”

他这辈子,算是被这个“好儿子”吃得死死的了。跑?跑不掉。打?舍不得(也未必打得过这小子诡异的阵法)。只能在这黄金牢笼里,偶尔被拉出来“展览”一番。

宴席继续,有了唐王李修这个“彩蛋”,气氛更加活跃(主要是看热闹的活跃)。李修如坐针毡,勉强应付着,心里盘算着下次该怎么破解那该死的复合阵法…

而王府门外,流水席依旧人声鼎沸,银豆子依旧哗啦啦地发出去。整个长安城都在议论富昌王爷的豪奢与仁厚(?),以及皇帝陛下似乎又在王爷的账本上按了手印的八卦…

李之源的十七岁生辰,就在这金光闪闪、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帝“信”臣“诚”(借钱画押的那种)的热闹气氛中,圆满落幕。

至于皇帝什么时候还钱?唐王下次什么时候能跑掉? 那都是以后的故事了。

第二十四回中:慈宁宫太后染微恙 小壶天之源炼灵丹

书接上文,李之源十七岁生辰那日的喧闹与奢华渐次散去。唐王府内,那闪瞎人眼的金粉渐被仆役小心擦拭收敛,虽依旧富丽堂皇,总算不至于让人恍若置身金色梦境。流水席撤去,长安百姓津津乐道了许久那三日白食与银豆子的惊喜,富昌王爷“仁厚豪奢”的名声更上一层楼。

府内日子似乎恢复了往常的节奏。李之源依旧过着看似纨绔,实则暗中修行、打理庞大商业帝国的生活。修为到了他这开脉七八重(对应宗师境)的境界,进步已非单纯积累能量,更重感悟与对天地规则的理解。那八柄本命飞剑温养在体内,与神识相连,心念动处,便可如臂指使,威力日增。

尤其令他欣喜的是,随着修为精进,尤其是对《八剑图》领悟加深,他与小壶天福地的联系越发紧密玄妙。起初,他只能神识进入,或真身踏入。如今,心念微动,竟能隔着虚空,召唤出已炼化的“离火”、“坎水”、“艮山”、“巽风”四剑的虚影于现世,虽威力不及真剑本体,却也能布下简易剑阵,或引动相应属性的天地之气,玄妙非常。

更神异的是那小壶天本身。自上次炼器时一丝剑意被其吸收后,这片小小的洞天福地仿佛被注入了灵魂,不再是死物。其内的“玄黄二气”循环愈发活泼自然,尤其那稀薄的“玄气”,竟比外界浓郁了十数倍不止,几乎化不开的灵韵滋养着其中的一切。那中心区域的药田,泥土变得如同紫金,氤氲着霞光。之前随意栽种的一些药材,年份虽不长,却个个长得灵气逼人,药效远超外界同类。

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株偶然发现的“朱果树”。此树不高,仅一人有余,树干虬结如龙,叶片赤红如火。其上结了九枚果子,仅有婴儿拳头大小,通体赤红如最纯净的玛瑙,表面天然生成云霞般的纹路,散发着一股诱人的异香,吸一口便觉神清气爽,百脉舒畅。此果显然已完全成熟,内蕴的磅礴生机与精纯能量,连李之源都暗暗心惊。

这一日,李之源正在小壶天内,盘坐于朱果树下,感受着其间浓郁的木火生机与天地灵韵,试图进一步感悟“离火”与“震雷”剑意之间的生发转化之道。忽觉外界有异动,神识立刻回归本体。

来者是母妃唐王妃身边的贴身大丫鬟,面带忧色:“二公子,王妃让奴婢来请您过去一趟。太后娘娘凤体欠安,咳嗽了好几日,夜里尤甚,太医开了方子,吃了也不见大好,太后老人家精神头都差了许多。王妃心中焦急,已进宫探望过了,想着您平日主意多,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

李之源闻言,眉头微蹙。太后奶奶年事已高,虽一向硬朗,但终究是凡人躯体,经不起病痛长时间折腾。他立刻起身:“我这就过去。”

来到母妃院中,见唐王妃果然愁眉不展,见到他来,便叹道:“源儿,你奶奶这咳嗽,反反复复,听着就让人心疼。太医只说静养,可用药效果却不明显。你…你那边可有什么稀奇古怪…哦不,可有什么好方子或好东西,能让你奶奶舒服些?”

李之源心中一动,立刻想到了小壶天内那九枚异香扑鼻、生机勃勃的朱果。他虽不确定其具体药效,但感应其中磅礴而温和的生机之力,用于滋养身体、驱除痼疾,应当是再好不过。

“母妃放心,孙儿这就去想办法。”李之源安慰道,“奶奶洪福齐天,定会无恙的。”

他回到自己院子,屏退左右,心念一动,便已置身于小壶天之内。径直走到那朱果树下,九枚赤果依旧熠熠生辉。他小心翼翼摘下一枚,托在掌心,只觉得果肉温软,异香扑鼻,内里仿佛有赤霞流转。

“直接服用,药力恐怕过于猛烈,奶奶年迈,虚不受补。”李之源沉吟片刻,“需得炼成丹药,缓和药性,更易吸收,也能增添些辅佐之功。”

他于修行之余,对《奇门遁甲》中杂学的“丹术”篇也有所涉猎,虽不算精深,但炼制一些基础丹药以及处理药材的手法还是懂的。加之有小壶天这绝佳的炼丹环境以及离火剑意可控的精纯火源,成功率大增。

说干就干。他在小壶天一角清出一块地方,取出平日里炼制简单法器和阵基用的青铜丹炉——这炉子本身也算件法器,能更好地传导和控制火元力。然后,他又在药田里采摘了几味辅药:一株能宁心安神的“静心兰”,几片能润肺化痰的“玉髓芝”叶,还有一小截能调和药性的“三叶青芝”。

准备妥当,李之源凝神静气,指尖一弹,一缕精纯的离火剑意落入丹炉之下,化作温和却稳定的火焰。他先将辅药依次投入,以文火慢慢炼化,提取精华,去除杂质。顿时,小壶天内药香更浓。

待辅药精华炼出,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朱果投入丹炉。朱果遇热,瞬间化为一团浓郁的赤金色药液,如同流动的岩浆,却又散发着勃勃生机。强大的能量波动甚至让丹炉微微震动起来。

李之源全神贯注,以神识精细操控着火候,引导着朱果药力与辅药精华缓缓融合。小壶天内的玄气受到牵引,丝丝缕缕汇入丹炉,融入那团旋转不休的药液之中。炉壁上的符文微微亮起,炉内隐隐有风雷之声(实则是能量剧烈反应的异响)。

这个过程持续了约莫一个时辰。李之源额头微微见汗,神识消耗不小。终于,炉内药液彻底融合,变得晶莹剔透,赤金光华内敛。

“凝!”他低喝一声,手掐丹诀,神识猛然一压。

炉内药液瞬间分化、凝聚,最终形成三粒龙眼大小、圆润无瑕的丹药。丹药呈赤金色,表面有着天然形成的云霞丹纹,异香扑鼻,却又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神韵。

丹成!

李之源长舒一口气,挥手散去炉火。揭开炉盖,三粒灵丹静静躺在炉底,氤氲着霞光瑞气。他取出一只早已准备好的玉瓶,小心地将丹药装入其中。

“此丹以朱果为主,蕴含无限生机,辅以宁神润肺之材,便叫‘延寿丹’吧,但愿能助奶奶恢复健康,延年益寿。”李之源看着玉瓶,心中充满期待。他并未多想此丹流出会引发何等波澜,此刻,他只是一心想着为最疼爱他的奶奶尽一份孝心。

收起玉瓶,李之源整理了一下衣袍,便离开小壶天,径直往皇宫慈宁宫而去。

到了慈宁宫,只见太后半倚在凤榻上,确实精神有些不济,偶尔还轻咳几声,脸色不如往日红润。皇帝李琰和唐王妃也在一旁陪着,面露忧色。皇后和几位贵妃也在外间等候消息。

见李之源来了,太后强打精神,露出笑容:“源儿来了…咳咳…哀家没事,就是有点咳嗽,劳你们一个个都惦记着。”

李之源上前行礼,凑到榻前,拿出那玉瓶,笑道:“奶奶,孙儿听说您凤体不适,特意给您寻来了好东西。这是孙儿偶得的一位异人秘制的‘润肺安神丹’,最是对症,您快服下一粒试试?”

他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只说是“润肺安神丹”,以免惊世骇俗。

太后见孙儿如此孝顺,心中慰帖,也不疑有他,笑道:“好,好,源儿有心了。拿来哀家尝尝。”

旁边侍立的宫女接过玉瓶,倒出一粒丹药。顿时,一股奇异的清香弥漫开来,令人闻之精神一振。那丹药赤金圆润,丹纹玄妙,一看就知并非凡品。

皇帝李琰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他是识货之人,觉得这丹药非同小可,但见母后已经接过,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目光紧紧盯着。

太后将丹药放入口中,那丹竟入口即化,变为一股温润甘甜的暖流,瞬间滑入喉中,直达四肢百骸。

“咦?”太后轻咦一声,只觉得一股难以形容的舒畅感涌遍全身,胸口那点郁结憋闷之感顷刻间烟消云散,喉咙也不再发痒。原本有些萎靡的精神如同久旱逢甘霖,迅速焕发起来,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光泽,甚至连眼角细微的皱纹都似乎舒展了一些。

“这…这药…”太后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又惊又喜,“源儿,你这是什么仙丹?哀家这咳嗽…好像立刻就好了!浑身都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众人见状,皆是又惊又喜。唐王妃连忙上前握住太后的手:“母后,您真的感觉好了?”

“好了!好了太多了!”太后中气都足了不少,笑着拍拍儿媳的手,“源儿这药,真是神了!”

皇帝李琰看得眼热无比,他深知太后年事已高,一点小病都可能拖成大病,如今见这丹药如此神效,岂能不动心?他凑上前,好奇又急切地问:“源儿,你这丹药…还有没有?让皇伯父也瞧瞧?”

李之源心中暗笑,就知道会这样。他故作大方地又倒出一粒,递给皇帝:“皇伯父感兴趣?还剩一粒,您拿去研究研究便是。”他刻意没说这药主要是给老年人固本培元用的。

李琰接过丹药,那异香和磅礴生机让他心跳都加速了几分。他毕竟是皇帝,还是有些谨慎,先递给旁边侍立的老太监:“试试。”

那老太监精通药理,小心地刮下一点粉末放入口中品尝,片刻后,脸上露出极度震惊之色,扑通跪下:“陛下!此丹…此丹蕴含磅礴生机,药性却极为温和纯正,实乃老奴生平仅见!确有固本培元、祛病延年之奇效!于太后凤体,正是对症!于陛下龙体…亦是天大补益!”

得到专业人士的肯定,李琰再无犹豫,看着手中那粒完整的丹药,眼中闪过炙热的光芒。延年益寿!恢复精力!这对一个日渐感到精力不济、渴望长享富贵的帝王来说,诱惑力是致命的!

他再也忍不住,竟不顾帝王威仪,当着太后和众人的面,直接将那粒丹药放入口中!

丹药入腹,片刻之后…

“轰!”一股强大的暖流如同爆炸般在李琰体内散开,冲刷着他的经脉,滋养着他的五脏六腑。他只觉得多年来批阅奏章积累的疲惫一扫而空,一种久违的、精力充沛至极的感觉充斥全身,仿佛回到了二十岁最精力旺盛的时候!

“呃啊!”李琰忍不住低吼一声,只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激动之下,竟猛地站起身,在慈宁宫宽敞的殿内绕着柱子狂奔起来!

一圈!两圈!三圈!

他跑得气喘吁吁,额头见汗,脸色潮红,却兴奋得如同孩童,一边跑一边大喊:

“神药!真是神药!” “朕如少年!朕如少年矣!” “哈哈!痛快!痛快!”

这一幕,直接把太后、唐王妃、皇后、贵妃以及所有宫女太监全都看傻了眼!

皇帝…陛下…他…他在慈宁宫里…狂奔?!还大喊大叫?!

慈宁宫内,一时落针可闻,只剩下皇帝粗重的喘息和兴奋的自语声。

李之源看着皇帝伯父这失态的模样,嘴角微微抽搐,强忍着笑意。嗯,看来这朱果药效…对普通凡人来说,是猛了点。

第二十四回(下):延寿丹有价无市 小朱果暗引波澜

皇帝李琰在慈宁宫内的失态狂奔,终究是在太后一声带着笑意的咳嗽声中停了下来。李琰也意识到自己方才过于激动,有失体统,老脸一红,讪讪地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龙袍,重新坐回椅中,但那双眼睛却依旧亮得吓人,紧紧盯着李之源,仿佛在看一座会行走的金山…不,是神药宝库。

“源儿!”李琰的声音因为激动和刚才的奔跑还有些微喘,但语气却急切无比,“这…这究竟是什么丹药?竟有如此神效!你从何处得来?还有多少?”

太后此刻也是精神奕奕,笑着帮腔:“是啊,源儿,哀家吃了这药,感觉比生病前还要精神几分。这可是好东西啊!”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之源身上,充满了好奇、渴望与震惊。

李之源心中早有计较,面上却露出几分“为难”:“回皇伯父,奶奶,此丹名为‘延寿丹’。乃是孙儿机缘巧合,得了一位云游的老道长馈赠的几枚朱果,辅以其他珍稀药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侥幸炼成。拢共也就成了三粒,方才奶奶服用一粒,皇伯父您…尝了一粒,如今就只剩最后一粒了。”他晃了晃手中玉瓶,说得煞有介事,将小壶天和朱果树的秘密完全隐去,推给虚无缥缈的“老道长”。

“只剩一粒了?!”李琰一听,顿时急了,差点又站起来,“这如何使得!如此神丹,岂能只剩一粒!源儿,那老道长何在?那朱果还能再寻得吗?无论花费多少代价,朕都要!”

延寿!恢复青春精力!这诱惑足以让任何帝王疯狂。李琰此刻脑子里已经不再是什么西山行宫、太液池,全是这赤金色的丹药。

李之源叹了口气,演技十足:“那位道长神龙见首不见尾,赠果之后便飘然远去,再无踪迹。至于那朱果,更是天地奇珍,可遇不可求。孙儿也是耗尽心力,才炼出这三粒…”

他这话半真半假。老道长是假的,朱果难得是真的。小壶天内虽有一株,但下次结果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且目前只剩八枚,他自己修行、身边至亲都可能需用,不可能无限供应。

皇帝闻言,脸上顿时写满了巨大的失望和不甘,眼神死死盯着那最后一粒丹药,仿佛那是他的命根子。

太后倒是看得开,笑道:“皇帝,既是仙缘,强求不得。哀家与你能得享此丹,已是天大的福分,莫要贪心。”

“母后教训的是…”李琰嘴上应着,眼睛却没离开那玉瓶,忽然,他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看向李之源,“源儿!这最后一粒,务必给朕!不!朕还要更多!你既炼过一次,定然知晓丹方药材!朕倾举国之力,为你搜寻!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朕一定要再炼出这延寿丹!”

李之源心中暗笑,面上却为难道:“皇伯父,非是侄儿推辞。只是那几味主药实在罕见,尤其是那朱果,更是核心…孙儿也不敢保证能否再凑齐一炉的材料。而且炼丹成功率极低,孙儿也是侥幸…”

“无妨!无妨!”李琰大手一挥,激动地道,“只要你肯试!需要什么,列个单子给朕!朕就是挖地三尺,也给你找来!这最后一粒,先给朕保管!”说着,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伸手去拿那玉瓶。

李之源却微微一缩手,露出商人本色,笑嘻嘻道:“皇伯父,这最后一粒…您也知道,物以稀为贵。孙儿炼这丹,可是耗尽了家底,才凑齐那点材料…您看…”

李琰一愣,顿时明白过来,笑骂道:“好你个臭小子!跟皇伯父还讨价还价!说吧!多少金?朕买了!”

他心里盘算着,如此神丹,价值连城,但自己是皇帝,又是他伯父,怎么也得打个折扣…

只见李之源伸出两根手指。

“两万金?好!朕即刻让内帑拨付!”李琰自觉很大方。

李之源摇摇头,笑容不变。

“二十万金?”李琰眼角跳了一下,这价格确实惊人,但想到丹药神效,一咬牙,“…也罢!朕…”

话未说完,李之源开口了,声音清晰:“皇伯父,是二百万金。一粒。”

“多…多少?!”李琰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声音都变了调,“二百万金?!一粒丹?!你这丹是金子做的不成?!”他虽然富有四海,但内帑也不是这么花的啊!这简直是在抢钱!

殿内其他人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二百万金一粒丹药?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李之源一脸无辜:“皇伯父,话不能这么说。金子有价,这能延寿葆青春的灵丹,可是无价之宝啊。您刚才也体验过了,值不值,您心里最有数。再说,侄儿搜集材料、耗费心血炼丹,成本极高,成功率又低得可怜…总不能亏本不是?”

“你…”李琰指着李之源,手指都在抖,气得说不出话。值不值?刚才那感觉,确实仿佛重回青春,二百万金换一年…不,哪怕几个月的这种状态,对帝王来说,似乎也…但他实在肉痛啊!而且这小子明显是在坐地起价!

太后看着儿子吃瘪、孙子狡黠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皇帝,源儿说得也在理。如此灵药,岂是凡金能衡量的?你若是想要,便按源儿的规矩来。若不想要,源儿留着孝敬哀家也好。”她倒是乐得看热闹。

李琰看着太后红润的面色,再想想自己刚才那浑身是劲的感觉,巨大的诱惑最终战胜了肉痛。他一咬牙一跺脚,几乎是吼出来的:“好!二百万金就二百万金!朕买了!但这最后一粒必须先给朕!后续你若再炼出,朕全要了!价格…价格再议!”他打定主意,先拿到眼前这粒再说,后续…后续再赖账!

“皇伯父英明!”李之源立刻笑容灿烂地将玉瓶塞进皇帝手里,生怕他反悔,“至于后续丹药,孙儿定当尽力搜寻材料,若能炼成,必先呈报皇伯父。只是这材料费…”

“朕出!朕全出!”李琰紧紧攥着玉瓶,如同攥着绝世珍宝,没好气地打断他,“需要什么,列单子!朕就不信,举国之力,还找不齐几味药材!”

交易达成,皇帝心满意足(尽管大出血),太后凤颜大悦,身体无恙。李之源又陪太后说了一会儿话,便和母妃一同告退离宫。

然而,“延寿丹”的神奇效果,尤其是皇帝在慈宁宫“返老还童”般狂奔三圈的惊人轶事,如何能瞒得住?几乎在李之源离宫的同时,各种版本的传言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继而迅速传向王公贵胄的府邸。

能令太后咳嗽立止、精神焕发! 能令陛下如少年般精力奔涌、当众失态! 富昌王爷手中还有秘方,能炼制此等神丹! 陛下以二百万金的天价购得一粒!

每一条信息都足以引发轰动。延寿、青春,这是多少权贵梦寐以求的东西!尤其是那些年迈的勋贵、宗室、以及后宫嫔妃们,闻风而动。

接下来的几天,唐王府的门槛几乎被踏破。各路说客、家眷、乃至平日里不太走动的皇亲国戚,纷纷上门。有的直接重金求购,有的拐弯抹角打听丹方药材,有的则想走太后、唐王妃或者李之闲的门路。

唐王妃不堪其扰,只能称病谢客。李之闲更是干脆躲进自己的小院,两耳不闻窗外事。压力全都给到了李之源这边。

“源哥儿,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书房内,秦玉龙摇着折扇,分析道,“延寿丹效果太过惊人,如今已是万众瞩目。一味拒绝,恐生怨望,得罪太多人。但若敞开供应,先不说我们有没有那么多丹药,怀璧其罪,必引来更大祸端。”

李之源懒洋洋地靠在铺着雪熊皮的躺椅上,啃着一枚灵果:“嗯,玉龙你说得对。所以,咱们得换个玩法。”

“哦?源哥儿有何高见?”

“限量拍卖。”李之源吐出四个字,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咱们不卖,只拍。每次只放出一粒,或者两粒。时间不定,地点不定,邀请最顶级的那么十几家,价高者得。而且,要让他们知道,这丹药炼制极其困难,材料万金难求,这次拍了,下次有没有,什么时候有,全是未知数。”

秦玉龙眼睛一亮:“妙啊!如此一来,不仅能将利润最大化,更能营造出极度稀缺的氛围,让那些求丹者争破头。而且目标缩小,只针对最顶尖的阶层,避免成为众矢之的。甚至…我们可以接受以物易物,让他们用家族收藏的稀有药材、矿产、甚至古籍秘本来抵扣部分金额,说不定还能淘到我们需要的东西。”

“没错!还是玉龙你懂我!”李之源笑道,“这事就交给你去运作。第一粒,就定在半个月后,地点嘛…就在咱们新开的那家‘摘星楼’顶楼拍卖场。名单你来定,风声可以放得隐约一点。”

“明白!”秦玉龙合上折扇,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运作拍卖、操控人心,这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很快,一场仅限于顶级门阀、世家、宗室核心成员之间的小型、高端、秘密拍卖会的消息,在特定的圈子里悄然流传开来。拍卖品:延寿丹。数量:一粒。底价:零(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一个令人窒息的天文数字)。

消息所到之处,暗流汹涌。无数双眼睛盯向了富昌王府,更多的目光则投向了那场即将到来的拍卖会。古老的家族开始调动惊人的现金流,清点库藏珍宝;后宫的贵人们则想方设法给自家父兄传递消息,施加压力…

所有人都期待着,疯狂着。

而此刻,李之源却再次进入了小壶天。他站在那株仅剩八枚朱果的树下,神色略显凝重。朱果的神效远超预期,带来的风波也始料未及。福地虽好,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次是延寿丹,下次呢?

“实力,才是根本啊。”他低声自语,目光扫过那四柄可以随时召唤的飞剑虚影,“得尽快打通剩下的经脉,早日八剑齐出,乃至…冲击那更高的境界。只有自身足够强大,才能守住这一切,才能真正…逍遥自在。”

他盘膝坐下,不再理会外界的纷扰,心神沉入修炼之中。小壶天内,玄气氤氲,八剑图在识海中缓缓旋转,散发出深邃的道韵。

延寿丹的风波,才刚刚开始。而更大的波澜,或许已在酝酿之中。

第二十五回:壶天秘所隐庄园 四剑初成悟真意

北疆风波暂平,延寿丹引发的狂热在秦玉龙“限量拍卖”的策略下有节制地释放,换来海量金银和一批珍稀物资,李之源的小金库和私人收藏再次暴涨。长安城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与平静,但李之源深知,暗地里的觊觎绝不会少。自身实力和核心秘密的守护,变得尤为重要。

他的核心秘密之一,便是小壶天洞府。

这小壶天入口原本隐秘,但随着他修为提升以及对《八剑图》和《奇门遁甲》的领悟日深,他越发觉得将其入口完全置于不可控的野外,风险渐增。需得有一个更稳妥、更便于遮掩的据点。

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长安城外十里处,一片依山傍水、看似寻常的皇家猎苑边缘地带。这里地势略有起伏,林木葱郁,且因靠近猎苑,寻常百姓不得靠近,本就清静。他通过皇帝伯父(自然又是用“微不足道”的代价“租借”了百年),将这片地划归名下。

紧接着,便是大兴土木。

在外人看来,富昌王爷李之源又开始了他的“壕无人性”的建造工程。他要在那里修建一座规模宏大的“别业庄园”,兼做风行商行的大型仓库之一。于是,各种建筑材料、工匠队伍络绎不绝地前往那里。

庄园的建造极尽奢华,亭台楼阁、假山流水一样不少,且同样贯彻了李之源的“金光闪闪”美学,只是相较于城内的唐王府,稍微“含蓄”了那么一点点。高墙深院,守卫森严,看起来就像是个超级富豪用来囤积货物兼享乐的豪华仓库和度假山庄。

然而,唯有李之源及其绝对核心的心腹(如秦玉龙、李忠)才知晓,这座“西山别业”真正的核心,并非那些金碧辉煌的建筑,而是隐藏在庄园最深处、一座看似普通的巨型仓库地底之下的秘密——小壶天的稳定入口!

李之源亲自出手,以《奇门遁甲》中的“阵法奇门”结合《八剑图》的玄妙,耗费大量珍稀材料,在此处布下了一个极其复杂的复合大阵。

此阵集“隐匿”、“防御”、“迷幻”、“聚灵”、“杀伐”于一体。

从外部看,甚至走进仓库,都只能看到堆积如山的普通货物(也确实存放了大量商行物资以作掩护)。唯有通过李之源亲自掌控的阵法核心,才能开启地底暗门,进入真正的核心区域——一个被重重阵法守护的石室。石室中央,便是被稳定下来的、如同水波般荡漾的光门,那就是小壶天的入口。

阵法之力不仅遮蔽入口,更将小壶天溢出的一部分精纯玄气引导出来,弥漫在石室乃至整个庄园地下,使得庄园内的空气都格外清新,草木格外繁茂,无形中也滋养着驻守在此的护卫和仆役的身体。而外界的浊气却被阵法过滤,难以侵入小壶天。

如此一来,小壶天的安全性大大提升。进出其中,再也无需偷偷摸摸远赴城外,只需从王府密道(他也暗中修建了)或正常来到庄园即可。一旦有强敌来犯,凭借此地阵法和小壶天本身作为退路,可攻可守,周旋余地大了太多。

处理好这桩心头大事,李之源便将更多精力投入到自身的修行上。

《八剑图》的修炼,艰难而缓慢。上古炼气士之道,迥异于当世武学,重在感悟天道、开辟自身秘境(经脉穴窍),对天赋、悟性、资源要求都极高。

时至今日,凭借小壶天的资源和不懈努力,他也才堪堪打通了四条与八卦对应的主要经脉,能够初步御使四柄本命飞剑。

离剑·火明:对应手少阴心经。此剑炽热狂烈,主焚灭、破幻、光明。心念动处,离火剑出,快如流星,剑身缠绕赤红烈焰,能熔金铁,破邪祟幻象。李之源曾以此剑暗中焚毁过敌对商队的货物,也曾在北疆试验时,瞬间将一具精铁铠甲熔成铁水。

坎剑·水渊:对应足少阴肾经。此剑变化莫测,主渗透、困敌、控水化冰。御使时,剑身如水流般波动,可化寒冰,可凝水雾。北疆冰封千里之壮举(实则覆盖范围可控),便是坎剑大成后的威力初显,亦是借此成功打通足少阴肾经。

艮剑·山峙:对应足太阴脾经。此剑厚重沉稳,主防御、封禁、守护、不动。剑势一出,恍如山岳压顶,亦能形成无形力场,稳固自身,镇压外敌。李之源常用其守护自身闭关之所,或是在小壶天内试验时,轻易压服那些不听话的低阶小妖(从万妖路贸易中来)。

巽剑·风隐:对应手太阴肺经。此剑迅疾无形,主速度、隐匿、侦查、御风。剑动无声,快逾闪电,更能引动风力,辅助身法,或遮蔽气息身形。李之源常借此剑暗中巡查产业,或是捉弄程度时,悄无声息地顺走他的画作。

这四剑,他已初步炼化,能大小如意,收入体内温养。心念一动,便可自小壶天直接召唤虚影于现世,虽然虚影威力不及本体十分之一,但布设简易剑阵、扰敌、示警已绰绰有余。

然而,修行越到后面越是艰难。剩下的四条主要经脉——对应震雷、兑泽、坤地、乾天的四条,以及最后统御一切的任督二脉,仿佛被无形壁垒阻塞,每一次冲击都需耗费海量资源和莫大心力。

这一日,李之源在小壶天核心区域,那株朱果树下闭关。身前,离、坎、艮、巽四柄实体飞剑悬浮,发出阵阵轻鸣,与他呼吸相应。

他试图感悟下一阶段——震剑·雷动的意境。

震为雷,属木,主爆发、攻坚、破邪、引动天威。

他闭目内视,神识沉入那条对应震卦、尚未打通的足厥阴肝经。经脉壁垒坚韧无比,似有无数细微的雷霆在其中生灭,阻挡着前进的步伐。

“雷霆…非纯粹毁灭,乃阴阳激荡之生机…迅猛无俦,亦需蓄势而发…”李之源喃喃自语,回忆着《八剑图》中关于震剑的记载,以及自己对天雷的观察(他曾暗中引雷淬剑)。

他尝试引导体内真气,模仿雷霆的生发之意,小心翼翼地冲击着经脉壁垒。

“轰!” 体内仿佛有闷雷炸响。 经脉壁垒剧烈震动,反噬之力震得他气血翻腾,脸色一白。

“不对…力道过猛,失了雷霆‘迅疾’之真意,反似蛮牛冲撞…”他立刻停止,服下一枚温养经脉的丹药,调息恢复。

一次,两次,三次… 每一次尝试都伴随着巨大的痛苦和风险,以及资源的快速消耗(丹药、灵石)。进展却微乎其微。

李之源并不气馁。他知道,这才是上古正道修行的常态。若无大毅力、大机缘,岂能拥有碾压同阶武修的实力?

他停下冲击,转而沉浸在《八剑图》那浩瀚的意境中。神识仿佛穿越时空,看到上古炼气士观天雷地火、察山泽风水,悟得天地至理,凝练无上剑道…

渐渐地,他周身气息变得玄奥起来。四柄悬浮的飞剑轻颤嗡鸣,剑身上对应的离火、坎水、艮山、巽风符文依次亮起,交织出一个小小的力场,引动小壶天内的玄气,形成一个微型的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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