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主殿地面的裂缝往下探,潮湿阴冷的气息愈发浓重,连呼吸都像是要吸入细碎的冰碴。凌渊用星辰灵力凝聚出数道银白色光刃,悬浮在众人周身充当照明,光线穿透黑暗,终于照亮了下方的景象 —— 那是一条宽达数十丈的地下暗河,河水漆黑如墨,表面没有丝毫涟漪,却泛着令人心悸的粘稠感,仿佛凝固的沥青。更诡异的是,河面每隔三尺便漂浮着一枚血红色的符文,符文呈扭曲的骷髅状,边缘缠绕着细小的血色光丝,正是夜琉璃之前提到的血魔教标志性 “血魔印记”。
“小心脚下,这河水不对劲。” 凌渊率先落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星辰灵力在脚下铺开一层薄光,隔绝着从河面蒸腾而上的煞气。众人依次落地,秦嫚妖好奇地俯身想看清河面的血魔印记,指尖不慎碰到溅起的黑色河水,“嘶 ——” 的一声痛呼立刻从她口中溢出。
只见她的指尖瞬间泛起灼烧般的红痕,紧接着红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为暗紫色,那紫色沿着指节向上蔓延,竟隐隐有顺着灵脉游走的趋势。“快躲开!” 李琴雅反应极快,立刻从符袋掏出一张明黄色的抗煞符,“啪” 地贴在秦嫚妖的指尖。符纸接触到暗紫皮肤的瞬间,发出 “滋滋” 的声响,淡金光晕扩散开来,总算将那股钻心的煞气暂时压制住。
秦嫚妖甩着还在发麻的手指,脸色发白:“这水怎么比主殿的煞气还邪门?碰一下就跟被火燎似的!”
“不是普通煞气。” 凌渊蹲下身,指尖凝聚一缕星辰灵力,轻轻点向河面。灵力刚触碰到河水,便被瞬间吞噬,河面的血魔印记反而变得更加鲜红。他从腰间的灵纹袋中取出一块拳头大小的晶石,晶石通体呈银白色,内部隐约有星光流转 —— 正是此前在陨星涧采集的 “星髓石”。凌渊指尖发力,将星髓石碾碎成细粉,随手撒向河面。
星髓粉落入水中的瞬间,泛起细碎的银白色微光,如同投入墨池的星光。微光所过之处,原本鲜红刺眼的血魔印记像是遇到了克星,瞬间失去光泽,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连河面的黑色河水都淡了几分。“这煞河里掺了血魔教的‘血煞晶’,是用灵界的血煞之气和人间煞气熔炼而成的,普通抗煞符只能挡一时,时间久了还是会被侵蚀。” 凌渊解释道,又取出几块星髓石递给众人,“把星髓粉撒在等会儿搭的浮桥上,能暂时压制血煞气,让我们安全通过。”
李琴雅立刻接过星髓石,从储物袋中取出特制的抗煞墨锭,将星髓粉碾碎后混入墨中,快速调配出泛着淡银光晕的星髓抗煞墨。赵家子弟则砍伐周围的千年阴沉木,搭建起一座临时的木浮桥,李琴雅提着墨刷,沿着浮桥的木板快速涂抹,墨汁所过之处,木板表面形成一层薄薄的银光,将从河面渗来的煞气牢牢挡住。
“可以走了,注意保持间距,别碰河水。” 凌渊率先踏上浮桥,脚下的银光微微闪烁,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王诗画、夜琉璃紧随其后,沈若水则拿着破阵罗盘走在中间,密切监测着周围的煞气波动。就在众人走到浮桥中段时,河面突然毫无征兆地泛起涟漪,紧接着,“轰隆” 一声巨响,煞河深处猛地涌起数丈高的巨浪,黑色河水夹杂着血红色的符文,朝着浮桥狠狠砸来。
“小心!” 凌渊迅速转身,双手结印,星辰灵力在浮桥前方凝聚成一道坚固的光盾。巨浪撞在光盾上,溅起的水花被银光挡在外侧,却在这时,一头庞然大物从巨浪中破水而出 —— 那是一头长达十丈的 “血煞鳄”,浑身覆盖着暗紫色的鳞片,鳞片上布满了与河面符文一致的血魔印记,鳄口张开,露出两排锋利的獠牙,獠牙上还缠着几缕从灵界渗来的血煞气,散发出令人窒息的腥臭味。
血煞鳄的巨尾狠狠拍向浮桥,木板瞬间发出 “嘎吱” 的断裂声,沈若水站立的位置恰好是受力点,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河面倒去。“若水!” 王诗画眼疾手快,伸手抓住沈若水的手腕,星辉短刃在手中泛起金光,朝着血煞鳄的眼睛掷去。夜琉璃也同时发动攻击,修罗紫焰在长剑上暴涨,化作一道紫色光箭,直刺血煞鳄鳞片的缝隙 —— 那里正是血魔印记最密集的地方,也是它的弱点所在。
“吼 ——!” 血煞鳄被星辉短刃擦中眼睛,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巨尾再次横扫,浮桥的木板彻底断裂了两节。凌渊见状,将剩余的星髓石全部碾碎,撒向血煞鳄的周身,银白色的星髓微光落在血煞鳄身上,鳞片上的血魔印记瞬间黯淡,它的动作也迟缓了几分。“所有人集中攻击它的腹部!那里没有鳞片保护!” 凌渊高声喊道,手中凝聚出一道数丈长的星光刃,朝着血煞鳄的腹部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