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国公:“……?!”他只觉头皮发麻。
柳云娘:“……!!”莫名有些爽意。
无双,张姑姑:“……”张姑姑震惊,无双一脸的无奈,这还是抱着她家少家主,娇娇喊着“哥哥”,让少家主牵肠挂肚,娇软可人,需要人保护的甜心妹妹吗?
安心还在继续,“若是老天不开眼,那就我来,俗话说求人不如求己,等锦心妹妹醒了,我定要问问她,到底是谁,届时本小姐……阉了他个死变态!”安心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手术刀,比划着。
崔国公:“……!!”裆下莫名一紧。
柳云娘:“……!!”她的决定似乎对了。
无双,张姑姑:“……”张姑姑:如此彪悍,真是毓皇贵妃的女儿?无双:娇娇软软的声音怎能说出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
崔国公牵起一抹干笑:“想不到安心如此关心锦心?”
“虽然崔锦心害过我,人呢又蠢又坏,可……”安心叹了声:“可谁让我心善呢,看不得夫人悲痛,那撕心裂肺,哭天抢地的模样,当真让人……不忍。”
“夫人这拳拳爱女之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真真的感天动地,锦心妹妹有夫人这么一位母亲,当真是羡煞旁人!”
那她幽幽的叹息,加上哀怨的表情,柳云娘知道,安心也没放过她,插她的刀,也来了。
不出所料,崔国公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安心,你不必伤怀,你才是我们的女儿,国公府的嫡长女,你母亲自然是最疼爱你的……是不是啊,夫-人!”
柳云娘尴尬一笑,“自……自然!”
安心拿手帕拭了拭眼角本就不存在的泪水:“虽然这话听着有点假,但聊胜于无,我还是很欣慰的,也算我今个没白忙活。”
“张姑姑,咱们走吧,别耽误国公爷与夫人照顾锦心妹妹。”
柳云娘却伸手扯住她:“安心啊,这样就可以了吗?你还没写药方,锦心这般肯定要服药的吧……你现在写了,等锦心醒来就不用再劳烦你。”
“不用,急救我做完了,她已脱离了生命危险,剩下的就交给国公爷请的名医吧。”
安心才不会把特效止痛药给崔锦心。
疼,也是她自找的,该受的。
崔国公爷在她踏出门前道:“安心,等为父选了吉日,请了族老,就开祠堂,让你入族谱。”
安心摇头,淡淡拒绝:“您有心了,可……如今锦心妹妹重伤未愈,那行恶之人尚未受到,我怎能只想着自己,让锦心妹妹身伤之后,再伤心呢,一切还是等锦心妹妹好了再说吧。”
她说的话合情合理,有理有据,让崔国公无法反驳,只能点头答应。
看着安心离开的背影,崔国公心道:终究是她的女儿,顾全大局,善解人意,虽有些性子,言语粗俗了些,却也无伤大雅。
等安心带着人离开,崔国公瞬间变了脸,眼中阴翳密布,一把掐住柳云娘的脖子,“你跟她说了什么?”
柳云娘扭着身子挣扎着,努力挤出几个字:“什么……都……没说。”
崔国公定定地看了她许久,才把人甩到地上,“最好如此,不然……”
柳云娘猛咳了几声,才瑟缩在地上,“妾身不敢!”
崔国公这才满意的收回视线,走到床边,柳云娘下意识就要冲过去,挡在女儿身前,可还是咬牙忍住了。
崔国公看着床上,紧闭双眼,双睫抖动,虽极力克制身子却忍不住颤抖的某人,冷笑一声,“既然安心救了你,也算你命不该绝,不是想往高处爬吗?那就好好活着,爬给为父看。”
一颗棋子而已,物尽其用,也不枉他养了她十几年。
直到崔国公的脚步声消失在耳边,崔锦心才猛地睁开眼,张大嘴,猛呼出一口气,眼中的惊惧浓到化不开。
“锦心……你感觉怎么样?”柳云娘紧张地上下打量着她,不停的问,“可有哪里疼?你告诉娘亲,哪里疼,娘去帮你找大夫。”
这是她亲生女儿,她以为早夭的孩子,却一直养在身边十几年,她的一切都由她亲手操持,都参与其中,此时的母爱比以往任何时候来的都要澎湃,真实。
心里的惊惧让崔锦心忽略了身体的疼痛,失神地盯着床幔顶,嗓音沙哑颤抖,“母亲……我好怕!”
她似乎做了错误的决定,她后悔了,可没人给她后悔的机会。
她被皇帝封了县主,父亲让她不准她停下。
她感觉自己好似……一团污秽,皇帝与父亲拭目以待,看她究竟落在谁的头上,臭了谁。
漱玉轩。
地上跪着一个裹满纱布的“木乃伊”。
安心:“刚才的话,你可都听到了?”
木乃伊点头。
“你的主子被他的狗耍了,如今还想咬主子一口,你知道怎么做了?”
木乃伊点头,张了张嘴,破风箱般的嗓子发出一个字:“是!”
安心摆手,让人把他架出去,看着刚刚木乃伊刚跪的地方留下一团血渍,嫌弃不已:“剥皮抽筋……真够变态的,最后还得我来救,我那药可是能医死人肉白骨,金贵着呢?”说着不满的嘟起嘴,“光把人送来,倒是给点医药费呀。”
无双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小姐,在这呢。”
“哇奥!”安心接过银票在手心里拍了拍,“我可真是个既能治病救人,又能赚钱养家的小天才。”
无双看着骄矜的主子,笑意更深了,“小姐自是最厉害的……但比起银票,小姐也许更喜欢这个。”
说完从怀里掏出两封信,只见信封上写着:安心亲启。
熟悉的字迹,让安心心倏地紧了一下,“这……这是哥哥的信?”
她一脸期待,紧张,而又小心翼翼,让人看到心疼。
所以几乎在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了无双的回答:“是的!”
无双把信又往前递了递,安心伸手去接,可指尖碰到信封的那一霎,又有些近乡心怯之感,手指倏地蜷缩了一瞬。又看了眼无双,无双冲她点头,她才深吸一口气,把信接过来,掏出信笺:心儿。
只两个字,安心就鼻头一酸,眼圈也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