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簪我已追回,现在,拿着你的破簪子,滚出老娘的视线。”
芙蓉这一番痛骂,酣畅淋漓,
钱心之脸上青红白紫,如同开了染坊,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芙蓉:“你……胡言乱语,分明是你,费尽心思的想嫁给我,我被你纠缠的没有办法,不得已才拿金簪为聘。”
芙蓉:“照你这么说,我得了金簪为聘,该好生收着,以待吉日,为何会摆放在柜台里?”
钱心之眼底闪过慌乱:“因为……因为你心中欢喜,并想广而告之,惹人艳羡。”
“呵。”芙蓉忍不住冷笑出声,“这话,你问问在场的诸位,信吗?”
顿时,围观人群的议论声四起。
“确实,谁家收了聘礼,不好好收着,拿出来放柜台的,这不是晦气吗?”
“我家侄女那日去过珍宝阁,她言珍宝阁有一对金簪很好看,但因价格不菲,不得不忍痛割爱,听她形容应该就是此簪。”
“芙蓉在街上做生意这么多年,立身行事咱们都看在眼里,我相信她。”
“我也相信她。”
“……”
越来越多的人附和,钱心之的脸色原来越难看,“芙蓉,既然你一意孤行,一错再错,不认钱家下的聘礼,那就休怪我无情了。”眼中闪过一抹痛意:“这簪子…是假的!不是我予你的那对,真的已被你私自售卖。”
“假的?”芙蓉柳眉倒竖,冷笑连连,指向钱家带来的“证人”,“真假,何须你空口白牙?人证不是现成的么?不正是你钱心之自己巴巴儿找来的?既如此,咱们也不必在此多费口舌,直接去县衙!请县太爷公断。”
如今她底气十足,背靠镇北王府这棵参天大树,莫说小小县衙,便是府衙也去得!
钱心之咬牙:“我乃官宦之后,去了衙门,县太爷也得给我三分薄面,届时,你再后悔就晚了。”
说完强制压着情绪,缓声开口:“芙蓉,我不愿你我走到那种地步,更不想你落罪下狱,我会心疼的。”
他的虚伪恶心的芙蓉不敢动,怕下一瞬就怄出来。
钱心之却以为她听进去了,言语更加温柔,“芙蓉我知你心中有怨,可……我也是无奈之举,你我身份天壤之别,咱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情分,你当体谅我才是……你放心,以后我定会好好补偿你。”
芙蓉再也忍不了,直接干呕出声。
钱心之却脸色大变,“你……你不会……”
眼底迅速涌起滔天怒意,伸手去抓芙蓉,却被跟来的镇北王府的人挡住,一把推了回去。
“好啊,好啊。”钱心之指着镇北王府跟来的下人,牙咬的咯吱响,“芙蓉,你个贱人,竟敢背叛我。”
“我当你为何如此有恃无恐,原是重新攀了高枝。”
“跟我装贞洁烈女,转头爬了别人的床,劈开腿换了这一帮狗奴才……”
话未落,就被人一巴掌扇偏了头,一个看着泼辣伶俐的丫头出来,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你家的粮铺没米了,改吃屎啦,张嘴就喷!”
芙蓉心中咯噔一声,不愧是镇北王府的人,主子打仗强,婢女打嘴仗也强。
钱老太太与钱家小妹赶忙上前去扶,“你个挨千刀的荡妇,与野男人厮混,竟还敢让人打我儿子,走,去衙门,我定要县太爷定你个不守妇道,淫乱之罪,让你游街示众,骑木驴……”
“啪!”
这一巴掌是芙蓉打得,打的钱老太太直接踉跄跌地,嘴角渗血,可见力度之大。
“刚打他没打你,你心里难受是吧。”芙蓉揉着手腕,冷意森然,“你个老虔婆,张口闭口污蔑她人清白,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不是要告官吗?走,现在就去。”
钱家小妹狰狞一笑,“是你自寻死路,休怪我们无情,到了公堂之上,先治你个大不敬之罪,敢诬告官宦之后。”
芙蓉忍不住冷笑出声,刚在路上镇北王府的人就把钱家的老底告知了她,既然钱家人一再找死,那她就扯了钱家的底裤,“你钱家三品大员的那位祖宗,只怕连骨灰都不知被撒到哪个臭水沟了吧。”
“钱家那位前朝的三品员,因贪污赈灾银,被判了个斩立决,钱家全族被流放到凉州。而你家只是家族里名不见经传的末流旁支,流放到凉州后,并未服役受刑,成了自由人,之后几代人慢慢积累,才有了如今的规模。”
“你口中所谓的祖传南红,不过是嫡系随手赏你们的小玩意,跟逗狗的骨头一样,被你们供到今日,成了欺压良善的凶器,看来当初前朝对钱家的处置还是太轻了,合该灭了你们全族,因为你们从根上就烂了,一窝子坏种。”
钱家老底被扒,钱家人脸色跟染色盘一般精彩,还透着一股恐惧,芙蓉怎么查到的?她傍上了何人?
芙蓉骂意未歇,矛头直指那已然呆滞的钱老太太:“跟我要一千两?老虔婆!你倒是先死一个给我瞧瞧?待你入了土,我定买足纸钱,连本带利烧给你,让你在阴曹地府继续过富家婆的瘾!”
咒骂之狠毒,让钱家老太太差点厥过去。
旋即,芙蓉的目光如淬毒的冰锥,狠狠扎向目瞪口呆的钱家小妹:“还有你!老姑娘嫁不出去,成日里扒着自家哥哥的家业,眼珠子都掉钱眼里了!知道的说是你贪财,不知道的,还当是你们兄妹二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舍不得分开呢!‘兄妹情深’到这般田地,当真是古今奇闻!”
“哗——!”围观人群彻底炸开了锅!窃窃私语瞬间变成了哄然的议论和指指点点。
钱小妹脸色惨白如纸,气得浑身乱颤,羞愤欲死。
“芙蓉骂的也太……狠毒了吧,这让钱家小妹还怎么做人?”
立马有人回道:“是钱家先不做人,欺人太甚,先说芙蓉勾引,后又说芙蓉偷他金簪,这么污蔑人的清白,她们怎么不想想芙蓉怎么做人。”
“就是,先前我看到过钱心之来珍宝阁,他走后,芙蓉就眼睛红红的,现在想想定是想欺负芙蓉。”
“也不一定吧,一个巴掌拍不响,说不定两人真的有事,”
“若真有事,芙蓉还能如此硬气,打了钱老太太,那可是她未来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