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血溅在我脸上时,我还以为是漠北的沙砾迷了眼。
直到那把染血的弯刀从他胸口拔出来,带着黏腻的“嗤啦”声,我才反应过来——刚才还在我耳边低声说“长老放心,我去探路”的人,此刻正像个破布娃娃似的倒在地上。
“陈默!”我嘶吼着扑过去,手里的软剑下意识地劈向那个幽冥教教徒。可这一剑劈空了,旁边又冲过来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架住了我的胳膊。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手像铁钳似的,掐得我骨头生疼,可我满脑子都是陈默倒在地上的样子——他眼睛还睁着,像是在看我,又像是在看远处的蒙古包,嘴角还挂着没说完的话。
“林长老,别乱动啊。”一个尖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是那个戴着鬼面具的幽冥教教主。他手里把玩着那把沾了陈默血的弯刀,刀刃上的血珠滴在沙地上,很快就被风吹干,只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小点,像极了陈默之前在沙漠里给我指认的陷阱标记。
“你找死!”苏晴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长剑已经刺穿了一个黑衣人的喉咙,可更多的幽冥教徒围了上来,把她逼得节节后退。我看见她的胳膊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袖口往下流,染红了她那件蓝色的西域长袍——那还是我们出发前,在敦煌集市上买的,她说穿这个不容易被蒙古人怀疑。
“找死?”教主嗤笑一声,用弯刀挑起我的下巴,“林长老,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你们闯进蒙古王庭,还想抢大汗的圣物,这才是找死!”他顿了顿,转头看向被教徒们围住的丐帮弟子,“不过呢,大汗有令,要是能活捉你,赏黄金百两,还能让我们幽冥教在漠北立足。所以啊,我还不能让你死。”
我呸了一口,唾沫正好吐在他的鬼面具上:“就凭你们这些叛徒,也想活捉我?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我死在这儿,你们也别想拿到魂晶!”
“魂晶?”教主眼睛一亮,“原来你们是为了魂晶来的。看来大汗说得没错,丐帮的传功钵果然跟魂晶有关。不过没关系,等我抓住你们,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开口。”他挥了挥手,“把他们都带下去,好好看着,别让他们跑了。”
就在这时,青铜丐钵突然在我怀里发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烫,像是要烧起来似的。我能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我的胳膊流遍全身,手里的软剑也开始微微震动。我突然想起之前在襄阳平叛时,青铜丐钵解锁的“破邪”技能——能克制幽冥教的邪门武功。
“苏晴,准备动手!”我大喊一声,猛地挣脱开架着我的黑衣人,手里的软剑朝着教主刺了过去。他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发难,赶紧用弯刀格挡,可我的剑像是有了灵性似的,直接穿过了他的弯刀,刺向他的胸口。
“怎么可能?”教主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我。我没给他反应的机会,手腕一转,软剑又往他的肩膀上划了一道口子。他疼得大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指着我对教徒们喊:“快!杀了他!别让他靠近祭天殿!”
苏晴也趁机冲了过来,她的长剑舞得又快又准,没一会儿就解决了两个黑衣人。剩下的丐帮弟子也像是被点燃了斗志,纷纷拔出武器,跟幽冥教徒们厮杀起来。我知道我们不能恋战,祭天殿里的窝阔台还在举行夺钵仪式,要是等他激活了传功钵,一切就都晚了。
“苏晴,你带着弟子们往外冲,我去祭天殿拿魂晶!”我一边跟黑衣人交手,一边对苏晴喊。她愣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就被我打断了:“别废话!你们先出去,跟拓跋烈汇合,我拿到魂晶就去找你们!”
“可是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苏晴的声音里满是担心。
“我有青铜丐钵,没事的!”我冲她笑了笑,“你忘了,我可是丐帮的执法长老,没那么容易死。”
她咬了咬牙,点了点头:“好!你一定要小心,我们在通道口等你!”说完,她就带着弟子们往外面冲。幽冥教徒们想拦,可被我死死缠住,没一会儿就被苏晴他们冲出了重围。
“想跑?没那么容易!”教主捂着肩膀上的伤口,冲我喊,“今天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拿到魂晶!”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黑色的瓶子,打开瓶盖,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我心里一紧,这是幽冥教的“化骨散”,沾到一点就会腐蚀皮肤,之前在苏州的时候,我就见过有人被这东西伤过。
“林长老,尝尝这个怎么样?”教主狞笑着,把瓶子里的粉末往我身上撒。我赶紧往后退,可还是有一些粉末沾到了我的袖子上,瞬间就把衣服烧了个洞,还冒着黑烟。青铜丐钵又开始发烫,我能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流顺着我的胳膊流到袖子上,那股灼烧感很快就消失了。
“看来你的青铜丐钵还真有点用。”教主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不过没关系,我倒要看看,你的青铜丐钵能不能挡住我的‘幽冥鬼爪’!”他突然朝着我扑了过来,双手的指甲变得又长又黑,还冒着黑气——这是幽冥教的独门武功,中了的人会全身麻痹,动弹不得。
我赶紧往旁边躲,可还是被他的指甲划到了胳膊。一阵麻痹感瞬间传遍全身,我手里的软剑差点掉在地上。我咬着牙,强忍着麻痹感,手里的软剑朝着他的胸口刺了过去。他显然没料到我还能反击,被我刺了个正着,疼得倒在地上。
“你……你别得意……”教主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祭天殿里的大汗已经开始激活传功钵了,就算你拿到魂晶,也没用了……”
我心里一沉,没时间跟他废话,赶紧往祭天殿跑去。祭天殿的大门敞开着,里面传来了蒙古人的欢呼声,还有窝阔台的声音,像是在念什么咒语。我悄悄地溜了进去,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往里面看——窝阔台正站在一个高台上,手里拿着魂晶,准备往一个青铜钵里放。那个青铜钵跟我的青铜丐钵很像,只是上面的符文更亮,应该就是传功钵的复制品。
“不好,他要激活传功钵了!”我心里大喊一声,刚想冲出去,就看见几个蒙古士兵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我赶紧躲到柱子后面,屏住呼吸。就在这时,青铜丐钵突然发出一阵强光,我能感觉到一股气流从钵身里流出来,顺着我的眼睛看向那些士兵——我突然发现,他们的腰牌上刻着西夏的文字,不是蒙古士兵!
“是西夏一品堂的人!”我心里一喜,赶紧从怀里摸出之前拓跋烈给我的西夏令牌,朝着他们晃了晃。那些士兵愣了一下,然后朝着我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人低声问:“是林长老吗?拓跋首领让我们在这里等你,说你要拿魂晶。”
“对!”我赶紧点头,“窝阔台马上就要激活传功钵了,我们得赶紧阻止他,拿到魂晶!”
“好!”那个士兵点了点头,“我们已经在这里埋伏好了,就等你来了。等会儿我们会制造混乱,你趁机去拿魂晶。”
我点了点头,跟他们一起躲在柱子后面。没过多久,那个士兵就对我使了个眼色,然后大喊一声:“有刺客!保护大汗!”其他的士兵也跟着喊了起来,祭天殿里顿时乱成了一团。窝阔台被吓了一跳,手里的魂晶也掉在了地上。
“就是现在!”我大喊一声,冲了出去,捡起地上的魂晶,就往外面跑。窝阔台反应过来,大喊一声:“抓住他!别让他跑了!”蒙古士兵们纷纷朝着我追了过来,可西夏一品堂的人死死地拦住了他们,给我争取了逃跑的时间。
我冲出祭天殿,就看见远处的沙丘上有几个熟悉的身影——是苏晴和拓跋烈!他们正朝着我这边挥手。我心里一喜,加快了脚步,朝着他们跑了过去。可还没跑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了马蹄声——是蒙古骑兵!
“林长老,快!”拓跋烈骑着马冲了过来,把我拉到马背上,“我们快走吧,蒙古大军已经追过来了!”
我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祭天殿的方向——窝阔台正站在高台上,指着我大喊,可他已经追不上我们了。我摸了摸怀里的魂晶,又看了看远处的沙丘,心里默默地说:“陈默,你放心,我拿到魂晶了,我们没有白来。”
马跑得越来越快,风在我耳边呼啸着,我能感觉到怀里的青铜丐钵和魂晶正在相互吸引,发出微弱的光芒。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有更艰难的路在等着我们。但我不会放弃,为了丐帮,为了南宋,也为了那些在抗蒙战争中牺牲的人,我一定要完成传功钵的使命,阻止蒙古南侵,改变历史的走向。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号角声,拓跋烈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不好,是蒙古的援军!他们把我们包围了!”我心里一沉,抬头一看,远处的沙丘上已经站满了蒙古骑兵,手里的弓箭正对着我们。看来,我们又要一场恶战了。
“林长老,你带着魂晶先走,我们来挡住他们!”拓跋烈一边说,一边拔出马刀。苏晴也骑着马走了过来,手里的长剑已经出鞘:“对,你先走,我们会跟你汇合的!”
我摇了摇头:“不行,要走一起走!我们是盟友,不能丢下你们不管!”
“别废话了!”拓跋烈大喊一声,“魂晶比我们都重要,你必须把它带回去!要是魂晶落在蒙古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他挥了挥手,对西夏士兵们喊:“兄弟们,跟我冲!为了西夏,为了南宋,跟蒙古人拼了!”
西夏士兵们纷纷拔出武器,朝着蒙古骑兵冲了过去。苏晴也冲了上去,她的长剑舞得又快又准,没一会儿就解决了几个蒙古士兵。我知道我不能再犹豫了,咬了咬牙,骑着马朝着通道口的方向跑。我回头看了一眼,拓跋烈和苏晴还在跟蒙古士兵们厮杀,他们的身影在沙尘中越来越小,可他们的斗志却丝毫没有减弱。
“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救你们的!”我在心里默默地说,然后加快了马速,朝着通道口跑去。我知道,只要我能把魂晶带回去,激活传功钵,就能解锁更强大的技能,到时候就能回来救他们,跟蒙古人好好地算一笔账。
马跑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终于到了通道口。我赶紧跳下马,钻进通道里。通道里又黑又窄,只能弯腰往前走,可我不敢停下来,生怕蒙古人追上来。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前面终于传来了光亮,我知道,我快要出通道了。
就在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是蒙古人追上来了!我赶紧加快脚步,终于从通道口钻了出来。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拓跋烈的手下正拿着火把等着我。他们看见我,赶紧跑了过来:“林长老,你没事吧?拓跋首领呢?”
“他们还在里面跟蒙古人厮杀,我们得赶紧去救他们!”我喘着粗气说。
“可是蒙古人太多了,我们这点人根本不够啊!”一个士兵皱着眉说。
我摸了摸怀里的魂晶,又看了看青铜丐钵,突然有了一个主意:“我有办法!青铜丐钵能激活‘传音’技能,我可以联系上苏晴,让他们往通道口这边撤,我们在外面接应他们!”
我赶紧拿出青铜丐钵,用手按住钵身,在心里默念苏晴的名字。没过多久,我就听见了苏晴的声音:“林越,是你吗?我们已经快到通道口了,蒙古人还在后面追!”
“我们在外面接应你们,你们快点!”我大喊一声,然后对拓跋烈的手下说:“你们赶紧准备好弓箭,等他们出来,就射蒙古人!”
士兵们点了点头,赶紧拿起弓箭,对准通道口。没过多久,苏晴和拓跋烈就从通道口钻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个西夏士兵和丐帮弟子。蒙古人也跟着钻了出来,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被我们的弓箭射倒了一片。
“快走!”我大喊一声,带着大家往远处的沙丘跑去。蒙古人在后面追了一会儿,见我们跑远了,就没再追。我们跑了大概有一个时辰,终于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大家都累得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赶紧走到苏晴身边,看了看她的伤口:“你怎么样?伤口没事吧?”
她笑了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倒是你,拿到魂晶了吗?”
我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魂晶。魂晶在月光下发出微弱的光芒,跟青铜丐钵相互吸引着。我把青铜丐钵拿出来,放在地上,然后把魂晶放在钵身上。顿时,青铜丐钵发出一阵强光,魂晶慢慢地融入钵身里,钵身上的符文变得越来越亮,最后竟然形成了一个光罩,把我们都笼罩在里面。
“这是……传功钵完全激活了?”苏晴惊讶地说。
我点了点头,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青铜丐钵里流出来,融入我的身体里。我知道,传功钵终于完全激活了,我也解锁了终极技能“时空感知”——能短暂看到历史关键节点的“可能性”。我闭上眼睛,试着用“时空感知”技能,眼前顿时出现了一幅幅画面:蒙古人因为魂晶被夺,暂缓了南侵计划;南宋获得了两年的喘息时间;我带着传功钵回到襄阳,推动丐帮改革,增强丐帮的实力……
“太好了!”拓跋烈高兴地说,“有了传功钵,你们就能更好地对抗蒙古人了。西夏也会跟你们一起,共同抵御蒙古南侵!”
我点了点头,对拓跋烈抱了抱拳道:“多谢拓跋兄相救,要是没有你们,我们这次恐怕就栽在漠北了。回到襄阳,一定跟耶律帮主说,跟西夏正式结盟,共同对抗蒙古人!”
拓跋烈笑了笑:“不用客气,我们都是为了抵御蒙古人,保护自己的家园。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们得赶紧回到南宋,把魂晶的事情告诉耶律帮主,然后推动丐帮改革,增强实力。”我顿了顿,又看了看苏晴和丐帮弟子,“不过现在大家都累了,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
大家都点了点头,纷纷找地方休息。我坐在地上,看着青铜丐钵,心里感慨万千。从穿越到南宋,成为丐帮的污衣袋弟子,到现在成为执法长老,拿到魂晶,激活传功钵,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也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人——比如陈默。我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艰难,蒙古人不会善罢甘休,朝廷的主和派也会处处刁难我们。但我不会放弃,为了那些信任我的人,为了南宋的百姓,也为了改变历史的走向,我一定会坚持下去,成为真正的“丐帮神丐”,带领丐帮,带领南宋,对抗蒙古,守护华夏的文明。
月光洒在青铜丐钵上,发出柔和的光芒。我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信物,更是一份责任,一份使命。我会带着这份责任和使命,继续走下去,直到把蒙古人赶出中原,让南宋的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收拾好东西,朝着南宋的方向出发。漠北的风沙依然很大,可我们的脚步却很坚定。我知道,我们的身后是西夏和南宋的百姓,我们的前方是蒙古人的铁骑,可我们不会害怕,因为我们有青铜丐钵,有丐帮的兄弟,有西夏的盟友,更有一颗守护家园的心。
接下来的路,还很长,还会有很多困难和挑战。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我会用我的现代知识和丐帮的武功,带领大家,一起对抗蒙古,改变历史的走向,让南宋的文明得以延续,让华夏的血脉得以传承。
这,就是我作为丐帮执法长老的使命,也是我作为穿越者的责任。我会一直坚持下去,直到完成这份使命,直到看到南宋的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直到蒙古人再也不敢南下侵犯中原。
想着这些,我加快了脚步,朝着南宋的方向走去。我知道,属于我的传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