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嫉妒的目光
晨光依旧熹微，陈凡拎着扫帚走向藏经阁的脚步却比昨天沉重了几分。
连续几天的“高光表现”带来的不仅是蜂拥而至的请教和感谢，还有一种隐形的、让人不那么舒服的压力。他现在走在路上，能清晰地感觉到，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除了好奇、崇拜和感激，还混进了一些别的东西。
“看，那就是陈凡师兄！”
“就是他？那个在食堂帮忙的杂役？听说很厉害啊……”
“哼，一个杂役，不知走了什么运，倒是会哗众取宠。”
几句压低的议论顺着风飘进陈凡耳朵里，那声轻微的、带着不屑的“哼”尤其刺耳。他不用回头，也能想象出那说话之人大概是什么表情——撇着嘴，眼神里带着三分质疑，七分不服。
陈凡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却还得维持着那副人畜无害的温和笑容，对几个热情打招呼的弟子点头回应。
“人怕出名猪怕壮，老祖宗的话真是至理名言。”他一边扫地，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这修仙界的人，心眼儿也没比前世写字楼里的同事大多少。这才哪到哪，就有人酸上了？”
他现在就像个突然爆红的网红，享受流量红利的同时，也得承受随之而来的审视和嫉妒。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流量”能直接兑换成实实在在的功德点和实力。
刚扫到藏经阁前的广场，就看到赵林和李青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上带着愤愤不平。
“师兄！你听说了吗？”赵林性子急，抢先开口，“器堂那边有人说你坏话！”
李青也附和道：“是啊，说你能有今天，全靠运气好，碰巧得了什么前辈遗泽，根本不是真本事！还说你一个杂役，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钻营取巧！”
陈凡扫地的动作顿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来了，嫉妒的副作用果然来了。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哦？谁说的？说了就说了吧，我又不是灵石，还能让每个人都喜欢？”
“是器堂的张师兄和他那几个跟班！”赵林愤愤道，“他们就是嫉妒！师兄你帮了那么多人，他们却在背后嚼舌根！”
陈凡知道这个张师兄，名叫张雄，是器堂一个内门弟子，据说炼器天赋还行，但心胸不太宽广，平时就有些眼高于顶。自己最近风头太盛，尤其是月评上抢了各堂不少风光，会被这种自视甚高的内门弟子盯上，一点也不奇怪。
“行了，别为这种小事生气。”陈凡拍拍两人的肩膀，“专心修炼要紧。别人说什么，随他们去吧。”
话虽如此，但陈凡心里却提起了警惕。张雄这种人，就像潜伏在暗处的毒蛇，虽然暂时咬不到人，但被他盯上的感觉实在不妙。
【叮！心境平和，应对非议，维护自身道心，获得功德10点。】
系统的提示让陈凡一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这也能赚功德？看来系统是鼓励他当个“佛系”青年啊。
打发走赵林和李青，陈凡继续扫地，但感官却不由自主地敏锐起来。他刻意放慢了动作，眼角的余光悄悄扫视着周围。
果然，很快他就发现了异常。
在藏经阁斜对面的一棵古松后面，似乎有人影一闪而过，动作很快，带着点鬼祟。当他假装弯腰捡东西，再次望去时，那里又空无一人。
过了一会儿，当他上楼整理书架时，又感觉到一道视线从楼下某个角落投来，停留在他背上，带着一种审视和探究的意味，让他后颈的寒毛都有些立起。可当他猛地回头望去，只看到几个普通弟子在低头看书，并无异状。
“啧，被盯梢了啊。”陈凡心里嘀咕，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慢悠悠地整理书籍，“是张雄那家伙派来的？还是另有其人？”
这种藏在暗处的目光，比直接的挑衅更让人难受。就像你知道有只蚊子在你耳边嗡嗡，却怎么也拍不到它。
中午去食堂吃饭时，这种感觉更明显了。
他明显感觉到，当他走进食堂，原本喧闹的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不少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其中一些快速移开，另一些则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
他打好饭，习惯性地想找个安静的角落，却发现平时坐的地方，旁边一桌正好坐着器堂的几个人，张雄赫然在列。
张雄看到陈凡，嘴角扯出一个不算友好的笑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桌人听见：“哟，这不是我们青云宗的大红人陈凡师弟吗？怎么，今天又研究出什么新菜式，还是又指点哪位师弟突破了啊？”
他身边的几个跟班发出一阵哄笑，眼神里的嘲讽意味十足。
陈凡脚步停都没停，仿佛没听见一样，径直走到更远的一张空桌坐下，慢条斯理地开始吃饭。
“哼，装什么清高。”张雄见挑衅没成功，冷哼一声，语气更加不善，“一个扫地的，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陈凡埋头吃饭，心里却在疯狂分析：“低端挑衅，试图激怒我，要么让我失态出丑，要么逼我动手他好借题发挥。幼稚。”
他不仅没生气，反而觉得有点好笑。这种手段，跟他前世在公司里遇到的某些职场pUA相比，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
【叮！面对挑衅，保持冷静，避免无谓冲突，获得功德15点。】
又赚了！陈凡心情顿时好了不少。看来应对这些嫉妒小人，只要方法得当，还能额外创收？
虽然自己没受影响，但陈凡注意到，食堂里其他弟子看张雄那伙人的眼神也多了些不满。显然，他这段时间积累的好人缘不是假的，张雄这种公然找茬的行为，反而让不少人站在了他这边。
尤其是苏婉儿，小姑娘端着饭菜，犹豫了一下，竟然鼓起勇气坐到了陈凡对面，小声说：“师兄，你别理他们。”她的脸颊微红，眼神里带着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就连不远处的柳媚，虽然没过来，但瞥向张雄那桌的眼神也冷了几分。
陈凡对苏婉儿笑了笑：“没事，跳梁小丑而已，不影响吃饭。”
下午，陈凡更加留意四周。他假装在藏经阁后院整理废弃的典籍，实则暗中观察。果然，让他发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
那是一个面容普通、穿着普通外门弟子服饰的青年，大概二十出头年纪，修为大概在炼气四层左右，不高不低，毫不起眼。他总是在陈凡附近不远不近地徘徊，有时假装看书，有时假装寻找典籍，但眼角的余光始终有意无意地扫向陈凡。
陈凡注意到，这家伙观察得很仔细。不仅看陈凡做什么，还会注意陈凡和谁接触，拿了什么东西，甚至扫地时一些微不足道的动作细节都不放过。
“专业盯梢的啊？”陈凡心里冷笑，“这张雄为了找我把柄，倒是下了点本钱。”
他没有打草惊蛇，反而故意露出几个“破绽”。比如，假装从怀里（实则从系统空间）掏出一点普通的金疮药，递给一个不小心划破手指的弟子。又比如，在整理一本特别破旧的古籍时，假装从袖袋里摸出一小瓶无色无味的“水”（其实是系统兑换的廉价修复液稀释版），小心翼翼地滴了两滴。
他做这些的时候，动作尽可能自然，但又保证能让那个盯梢的家伙看到。
果然，那个外门弟子看到这些细节时，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似乎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秘密，赶紧低下头假装记录着什么。
陈凡心里乐了：“记吧记吧，最好再去跟你主子汇报，说我疑似身怀不明药水、行踪可疑。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编出什么花来。”
他一点也不担心。系统出品的东西，来历清白（系统就是最大来历），功效显着，根本不怕查。至于行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宗门好，积攒功德，光明正大。
傍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陈凡回到自己简陋的小屋。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视线，他才真正放松下来。
虽然应对得当，还反将了一军，但这种被人在暗处窥探的感觉，确实消耗心神。
“看来，这名声带来的不全是好处。”陈凡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张雄这种只是明面上的小麻烦，就怕还有些更沉得住气、藏得更深的家伙在暗中观察。”
他想起了月评时墨长老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想起了柳媚偶尔流露出的探究眼神，甚至掌门那份过于厚重的赏识……这些人，恐怕都不是仅仅满足于表面看到的“运气好”的杂役。
“功德系统是我的根本，绝对不能暴露。”陈凡暗自下定决心，“以后行事得更小心才行。帮忙可以，但尽量做得更自然，更不露痕迹。至于那些嫉妒的目光……”
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只要他们不妨碍我赚功德，随便他们怎么看。但如果真想伸爪子……哼，黑风谷的铁脊狼王，就是下场。”
想到这里，他再次调出系统界面，看着那稳步增长的功德点数，心情重新变得踏实起来。
实力，才是应对一切风雨的最大底气。而赚取功德，提升实力，正是他现在最需要专心做的事情。
至于那些暗处的目光，就让他们继续嫉妒地盯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