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废墟异动
邪界通道崩塌的余波尚未完全消散，祭坛废墟上还残留着刺鼻的邪气，被混沌火灼烧过的岩石泛着焦黑印记，偶尔有碎石从沟壑边缘滚落，发出沉闷的声响。
牛凌天搀扶着混沌兽起身，指尖凝聚出淡金色的混沌火灵力，缓缓注入混沌兽体内。这只地尊（7重）初期的灵兽此刻气息萎靡，黑色鬃毛上沾着凝固的血液，原本灵动的兽瞳也黯淡了几分，感受到熟悉的灵力，它轻轻蹭了蹭牛凌天的手臂，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别急，有我在。”牛凌天声音温和，另一只手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通体莹白的丹药——这是他突破药尊（5重）后炼制的“混沌复元丹”，蕴含着四色混沌灵力，对灵体创伤有奇效。丹药刚一取出，浓郁的药香便弥漫开来，连周围的邪气都被驱散了几分。
混沌兽张口吞下丹药，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流转。片刻后，它身上的伤口开始愈合，黑色火焰重新燃起，虽然仍未恢复巅峰状态，但已能自主站立。
“凌天，通道虽毁，但残留的邪气需要彻底净化，否则会侵蚀周围的灵脉。”老者走了过来，他半步道祖（1重）的气息已稳定许多，只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六大家族的人先清理废墟，加固裂缝，你和李磊他们随我去探查一下灵脉走向，防止邪气渗入地下。”
牛凌天点头，转身看向李磊、蒋志和韩飞。三人此刻都在调息恢复，李磊地尊（4重）后期的金灵之力已恢复大半，鎏金长枪斜插在身旁；蒋志正用土灵之力修复地面的裂痕，地尊（4重）中期的灵力顺着土壤蔓延，将松动的岩石牢牢固定；韩飞则取出水灵囊，将净邪水洒在废墟各处，蓝色的水灵之力化作细密的水珠，落在焦黑的土地上，发出滋滋的净化声响。
“走吧，先处理灵脉的事。”牛凌天说道。四人很快跟上老者的脚步，朝着祭坛后方的山脉走去——那里是混沌域灵脉的主要汇聚点，若是被邪气污染，整个混沌域的灵力都会受到影响。
刚走出没几步，蒋志突然停下脚步，眉头紧锁，双手按在地面上：“前辈，牛兄，不对劲。”他地尊（4重）中期的土灵之力顺着土壤深入地下，原本应该充盈的灵脉气息此刻却变得异常紊乱，“灵脉里好像有股陌生的力量，在排斥我的土灵感知。”
老者脸色微变，立刻运转半步道祖（1重）的灵力，朝着地下探去。片刻后，他收回灵力，语气凝重：“不是邪族的邪气，是一种更古老、更阴冷的力量，比邪力还要诡异。这股力量似乎在沿着灵脉流动，方向……是混沌域的深处。”
牛凌天心中一沉，他想起之前邪核爆炸时，裂缝中除了邪族的嘶吼声，似乎还隐约传来过一阵更低沉的震动，当时被战斗的混乱掩盖，并未在意。“难道这股力量和邪族有关？”他问道。
“不好说。”老者摇了摇头，“邪族的力量虽然邪恶，但气息直白，而这股力量却带着‘隐匿’的特性，像是藏在黑暗中的毒蛇，不易察觉。我们得加快速度，先找到灵脉的源头，看看这股力量到底是什么来头。”
四人加快脚步，朝着山脉深处走去。沿途的灵脉气息越来越稀薄，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变得枯黄，地面上甚至出现了细小的黑色纹路，像是被某种力量侵蚀过。韩飞取出净邪水洒在纹路上，蓝色水灵之力刚一接触黑色纹路，就被瞬间吞噬，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
“这力量能吞噬水灵之力？”韩飞脸色惊讶，他地尊（4重）中期的水灵之力虽不算顶尖，但净邪水是专门针对邪祟的药剂，竟会被轻易吞噬，足以说明这股力量的诡异。
李磊握紧鎏金长枪，金灵之力在枪尖凝聚出一道金色锋芒：“不管是什么东西，敢在混沌域作乱，先吃我一枪再说！”他性格本就刚烈，此刻见灵脉被破坏，更是按捺不住。
“别冲动。”老者拦住他，“这股力量的底细不明，盲目攻击可能会打草惊蛇。我们先找到灵脉源头，看看它到底在做什么。”
继续前行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处巨大的洞穴，洞穴入口被浓郁的雾气笼罩，雾气呈现出诡异的灰黑色，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洞穴周围的灵脉气息几乎完全消失，地面上的黑色纹路汇聚于此，像是一条条小蛇，钻进洞穴深处。
“灵脉的源头应该就在里面。”蒋志说道，他的土灵之力能清晰感知到，洞穴深处有一股强大的灵脉能量，但被那股阴冷力量压制着，无法正常流转。
牛凌天运转混沌火灵之体，地尊（5重）后期的金色火焰在周身燃起，驱散了周围的雾气：“我先进去探查，你们在外接应。”他知道自己的混沌火能克制大部分邪祟力量，就算遇到危险，也有自保之力。
老者点头：“小心点，若是遇到无法应对的情况，立刻退出来。我的灵力能覆盖整个洞穴，随时可以支援你。”
牛凌天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洞穴。洞穴内部漆黑一片，但他的混沌火灵之体自带夜视能力，能清晰看到周围的景象。洞穴通道狭窄，两侧的岩壁上布满了黑色纹路，这些纹路像是有生命一般，在缓慢蠕动，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沿着通道走了大约百来步，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口古井，古井中源源不断地涌出灵脉之力，但这些灵脉之力刚一接触空气，就被周围的黑色纹路吞噬，转化为阴冷的力量，顺着纹路流向洞穴深处。
“原来如此，这股力量在掠夺灵脉！”牛凌天心中了然，正准备上前查看古井，突然听到石室深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他立刻屏住呼吸，金色火焰收敛，悄悄朝着声音来源走去。
石室尽头有一道暗门，声响正是从暗门后传来。牛凌天小心翼翼地推开暗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暗门后是一个更大的空间，空间中央摆放着一座与祭坛相似的石台，石台上刻着复杂的符文，符文中央镶嵌着一枚黑色的晶石，晶石中不断涌出阴冷的力量，正是之前感知到的那股陌生力量！
更让他震惊的是，石台周围站着几道身影，这些人身穿黑色长袍，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容貌，但他们身上的气息却让牛凌天感到熟悉——这是青岚宗修士的气息！
“进度怎么样了？”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为首的黑袍人，他的气息最强，达到了地尊（6重）后期，“邪界通道被毁，尊上已经发怒了，若是不能在三日之内完成‘引灵阵’，我们都得死。”
“大人，灵脉的力量已经被引过来了，但这枚‘冥魂晶’似乎有些不稳定，需要更多的生灵精血来稳固。”旁边一名地尊（5重）初期的黑袍人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畏惧。
“生灵精血？”为首的黑袍人冷笑一声，“混沌域有的是修士，六大家族现在忙着重建，正好是下手的机会。你带几个人去附近的城镇，抓些修士回来，记住，不要留下痕迹，免得被牛凌天他们发现。”
“是！”那名黑袍人立刻领命，转身就要离开。
牛凌天躲在暗门后，心中怒火中烧。他没想到青岚宗还有残余的叛徒，竟然在勾结不明势力，掠夺灵脉，还用生灵精血修炼邪术！他正准备出手，突然注意到石台上的黑色晶石——冥魂晶中似乎封印着什么东西，偶尔会有一道虚影闪过，那虚影的气息，竟与之前邪核中的邪力有几分相似，但又更加古老、更加恐怖。
“不能打草惊蛇。”牛凌天压下心中的怒火，悄悄退出暗门。他知道对方有地尊（6重）后期的强者，还有数名地尊境界的修士，自己虽然是地尊（5重）后期，又有混沌火灵之体，但孤身一人未必能占到便宜，而且一旦动手，可能会让对方销毁证据，甚至提前启动引灵阵。
他迅速退出洞穴，回到老者和李磊三人身边，将洞穴中的景象一五一十地告知。
“青岚宗的叛徒？还有冥魂晶和引灵阵？”老者脸色凝重，“这股力量绝对不简单，恐怕比邪族还要危险。若是让他们完成引灵阵，后果不堪设想。”
李磊早已按捺不住，鎏金长枪上的金灵之力暴涨：“这些叛徒，竟然还敢作乱！牛兄，我们现在就进去，把他们全部解决掉！”
“不行。”牛凌天摇头，“对方有地尊（6重）后期的强者，还有数人，硬拼的话会有伤亡。而且他们要去抓修士采血，我们可以设下埋伏，先抓住几个活口，问清楚他们的底细和尊上是谁。”
蒋志点头附和：“牛兄说得对。我可以用土灵之力在他们必经之路设下陷阱，地尊（4重）中期的‘地脉囚笼’能困住他们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们再合力围攻。”
韩飞也说道：“我可以提前炼制一些‘锁灵水’，洒在陷阱周围，能暂时封印他们的灵力，让他们无法轻易挣脱。”
老者看着四人，眼中露出欣慰之色：“好，就按你们的计划来。我会在暗中支援你们，一旦出现意外，我会立刻出手。记住，尽量抓活口，我们需要知道这股力量的来历和目的。”
四人立刻行动起来。蒋志率先朝着附近的城镇方向走去，他的土灵之力能轻易在地面下布置陷阱，而且不会留下任何痕迹。韩飞则取出炼丹炉，开始炼制锁灵水——他如今是药尊（3重）境界，炼制这种中级药剂对他来说并不困难，只需片刻就能完成。
牛凌天和李磊则隐藏在道路两侧的树林中，等待着黑袍人的出现。牛凌天运转混沌火灵之体，将气息收敛到极致，同时释放出一丝精神力，监控着周围的动静；李磊则握紧鎏金长枪，金灵之力在枪尖凝聚，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大约半个时辰后，远处传来脚步声。牛凌天透过树叶缝隙望去，只见四名黑袍人正朝着城镇方向走去，为首的正是之前在洞穴中领命的地尊（5重）初期修士，另外三人都是地尊（4重）初期的境界。
“来了。”牛凌天低声说道，给李磊递了个眼神。
李磊点头，缓缓举起鎏金长枪，瞄准了为首的黑袍人。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震动起来，四名黑袍人脚下的土地瞬间裂开，无数土刺从裂缝中升起，将他们包围在中间。同时，蓝色的液体从土壤中渗出，形成一道水膜，将四名黑袍人笼罩——这是蒋志的地脉囚笼和韩飞的锁灵水！
“不好！有埋伏！”为首的黑袍人脸色大变，立刻运转灵力，想要挣脱束缚。但锁灵水瞬间生效，他地尊（5重）初期的灵力被封印了大半，只能发挥出地尊（4重）中期的实力，根本无法冲破地脉囚笼。
“动手！”牛凌天一声令下，纵身跃起，混沌火剑出鞘，金色火焰斩向一名黑袍人。李磊也同时出手，鎏金长枪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刺向为首的黑袍人。
韩飞则运转水灵之力，蓝色的水箭不断射出，攻击囚笼中的黑袍人，阻止他们破坏陷阱。蒋志也从树林中走出，双手结印，地脉囚笼中的土刺再次暴涨，将黑袍人的活动空间压缩到最小。
四名黑袍人顿时陷入绝境，他们的灵力被封印，又被陷阱困住，根本无法抵挡四人的攻击。不到片刻，三名地尊（4重）初期的黑袍人就被击败，被牛凌天用混沌火束缚住，动弹不得。
只剩下为首的地尊（5重）初期黑袍人，他看着同伴被擒，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突然运转残余的灵力，朝着自己的丹田拍去——他竟想自爆丹田，与众人同归于尽！
“休想！”牛凌天早有防备，混沌火剑一挥，金色火焰化作一道锁链，缠住黑袍人的手臂，同时一脚踹在他的丹田处，将他的灵力打断。
黑袍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气息瞬间萎靡。李磊上前，用金灵之力封住他的经脉，防止他再次自杀。
“把他们的面具摘下来，看看是谁。”牛凌天说道。
李磊伸手摘下为首黑袍人的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竟是青岚宗的长老，赵坤！之前青玄子勾结邪族时，赵坤一直表现得中立，没想到他也是叛徒。
另外三名黑袍人的面具也被摘下，都是青岚宗的核心弟子，之前都以“反对青玄子”为由，留在了混沌域，没想到一直在暗中策划阴谋。
“赵坤，你们勾结的‘尊上’是谁？冥魂晶是什么东西？引灵阵的目的又是什么？”牛凌天走到赵坤面前，语气冰冷，混沌火的热量让赵坤额头冒汗。
赵坤咬紧牙关，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韩飞走上前，取出一瓶淡紫色的药剂，“这是‘真言水’，药尊（3重）境界炼制，就算是地尊境界的修士，喝下后也会不由自主地说出真相。你想试试吗？”
赵坤听到“真言水”三个字，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但依旧不肯开口。
牛凌天冷笑一声，直接捏住赵坤的下巴，将真言水灌了进去。药剂入口即化，赵坤的眼神很快变得迷茫，脸上的抗拒之色消失不见。
“说，尊上是谁？”牛凌天再次问道。
“尊上……是‘冥魂老祖’……”赵坤喃喃说道，声音空洞，“他是远古时期的邪修，被封印在混沌域深处……我们的任务，是用引灵阵掠夺灵脉之力，解开他的封印……”
“冥魂老祖？”牛凌天和老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他们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显然是极其古老的存在。
“冥魂晶是什么？”牛凌天继续问道。
“冥魂晶……是冥魂老祖的力量结晶……用来稳定引灵阵，吸收灵脉之力……”赵坤回答道。
“引灵阵什么时候能完成？”
“还有两天……只要再吸收足够的生灵精血和灵脉之力，就能启动引灵阵，解开冥魂老祖的封印……”
听到这里，众人脸色骤变。只剩下两天时间，若是不能在这两天内阻止他们，一旦冥魂老祖被解封，后果不堪设想——连邪族都要忌惮的远古邪修，实力恐怕至少在地尊（10重）以上，甚至可能达到天尊境界！
“你们还有多少同党？除了这里的引灵阵，还有其他据点吗？”牛凌天追问。
“同党……还有二十多人，都在洞穴深处……没有其他据点……”赵坤如实回答。
“好，我知道了。”牛凌天点了点头，对李磊三人说道，“先把他们关起来，派六大家族的人看守。我们现在立刻去洞穴，解决剩下的叛徒，毁掉引灵阵和冥魂晶！”
老者也说道：“事不宜迟，冥魂老祖一旦解封，整个混沌域都会遭殃。我会随你们一起去，确保万无一失。”
四人立刻押着赵坤等人，朝着洞穴方向赶去。此刻，他们心中都明白，一场比对抗邪族更严峻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混沌域。而他们，必须在两天内，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
洞穴深处，石台旁的黑袍人还在忙碌着，他们丝毫没有察觉，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在他们头顶。而石室中央的冥魂晶，此刻正散发着越来越浓郁的阴冷气息，晶石中的虚影也越来越清晰，似乎在期待着封印解开的那一刻。
牛凌天握紧混沌火剑，金色火焰在剑身上熊熊燃烧。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是一场生死之战。但他没有丝毫畏惧，因为他身边有并肩作战的兄弟，有守护混沌域的信念，更有足以对抗邪恶的力量。
“走吧，让我们去毁掉他们的阴谋！”牛凌天一声令下，率先朝着洞穴深处走去。李磊、蒋志、韩飞和老者紧随其后，五人的身影消失在洞穴入口的雾气中，只留下坚定的脚步声，在通道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