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立刻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动作干脆利落,声音坚定:“您放心,我爸妈从小就教导我,男人要对媳妇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而且我身为一名军人,更应该以身作则,我会尽我所能对她好,疼她、护她,绝不会让她受委屈。
部队里要求我们对党忠诚、对人民负责,我对她也是一样。”
听了沈砚这番话,方济安眼底泛起笑意,重重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好好好!那我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
沈砚下意识侧头,正巧撞进何家丽含羞带嗔的眼眸。
那眼波流转间的娇俏,让他心尖一颤,沈砚嘴角不受控地高高扬起,露出一口白牙,“是!保证完成任务!” 这声回答震得周围路过的人都不禁心头一颤,他自己却浑然不觉,只顾着用余光偷瞄心上人泛红的耳尖。
方济安笑着摇摇头,背着手迈步往办公室走去,留下满室热闹的喧闹声。
没办法,之前他们以为何家丽肯定是最早成家的,结果没想到人家单身到了现在,他们私下总在猜谁能摘下这朵高岭之花?
他们医院未婚医生也不少,可惜都没什么进展。
没想到啊,竟然是外面的狗子!
果然兔子不吃窝边草吗?
不过大家都是抱着祝福的态度,纷纷开口恭喜:“恭喜恭喜,什么时候吃你的喜糖啊?”、“什么时候结婚?”、“彩礼嫁妆谈好了吗?”
“......”没对象就问啥时候找对象,现在刚谈对象就问结婚,真是不给单身狗一点活路。
何家丽只觉耳后发烫,轻咳两声,用眼神示意沈砚赶紧过来吃饭。
沈砚马上见好就收,回到座位上继续埋头吃饭,那样子看着别提多乖多听话了。
“噗嗤 ——” 韩蕾、郝红梅和秦洁三人憋笑憋得肩膀直抖,活像三株被风吹弯的芦苇。
“啧啧,家丽对象这架势,以后指定是模范丈夫!” 秦洁推了推眼镜,眼里闪着八卦的光。
郝红梅跟着起哄:“可不就是个‘妻管严’苗子?不过看着怪招人稀罕的!”
韩蕾两眼亮晶晶低声问:“家丽,你俩怎么认识的?怎么一点苗头也没有?”说完又不满的撅起嘴:“咱们还是不是好姐妹了?这样的事情你事先都没跟我们透一点口风。”
“......”
她没好气瞪了这几个看戏的家伙,伸手戳向韩蕾的软腰:“我说你们几个,吃瓜也吃得太明目张胆了吧?”
“痒!痒!” 韩蕾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边躲边挤眉弄眼,“人家小两口说体己话,咱们当电灯泡的还不快撤?”
秦洁掏出兜里的手帕,轻轻擦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太感人了,我都要被家丽对象的深情告白感动哭了。
沈同志,你可得记着,到时候喜糖得发双份,我们这也算半个娘家人呢!”
沈砚立刻笑着接话:“好好好,没问题!”
何家丽十分无语,这三人是彻底放飞自我了,眯了眯眼,卷起袖子,就要上前。
郝红梅捂着肚子直乐:“快走,再不跑,家丽的‘夺命连环挠’可就要来了!”三人嬉笑着端起饭盒,一溜烟跑开了。
哼!小样儿,算你们跑的快。
沈砚满眼温柔看着小姑娘那傲娇的小表情,心里早已软成一片。
两个吃完饭就回了宿舍,房门都是敞开的,沈砚坐在房间唯一的椅子上,抬眼细细打量着四周。
刚才进来被何家丽甜言蜜语哄的晕头转向的,根本没注意。
他也是进过自己妹妹的房间,卧室被大衣柜占了四分之一,书桌上那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女孩子喜欢的瓶瓶罐罐也摆满了桌面,上面还有各种颜色的头绳。
总觉得房间里一片花花绿绿。
可这个房间却完全不一样,虽然很小,却被小姑娘收拾得井井有条,浅蓝色的格子纹床单和被套,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头,同色系的窗帘在窗边轻轻飘动。一块蓝色桌布铺在桌上,桌上除了两排厚厚的书,还有一盆开的正盛的水仙花,为房间平添了一抹春意。
整个房间明明简简单单,却无端让人感觉特别放松。
沈砚脑子里却已经开始想象两人婚后的种种生活,越想心头就越是火热。
何家丽放下饭盒也没急着给他倒水,她房间有个煤炉,是专门用来煮点汤汤水水和烧开水用的。
出门前炖的小吊梨汤,正咕嘟咕嘟在砂锅里翻滚,这会儿加上冰糖再煮一会儿就差不多可以喝了。
她踮着脚去够吊柜里的冰糖,身后男人温热的身体凑过来,含笑说:“我帮你拿”。
何家丽暗自磨了磨后槽牙,吊柜没事装这么高干嘛?
老鼠是能飞还是怎么的?
明天,不!今晚,她就把柜子拆下来重新钉上墙!
突然想起什么,她从抽屉里掏出一包桂花:“上次师傅给的,放进去肯定更香。”
氤氲的热气模糊了房间的玻璃窗,甜香混着桂花的清幽在狭小空间里弥漫。
何家丽舀起一勺自己先尝了尝,得意地点点头:“不愧是我,简直太好喝了!”
闻言沈砚忍不住笑出声,却换来何家丽一记瞪眼,拳头抵住弯起的嘴角,“真有这么好喝?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
“哼!不识货的家伙,你试试看,一会儿看你脸疼不疼。”
灵泉水煮的,不好喝才怪,真是便宜你了。
说着便舀起一勺,直接递到沈砚嘴边,“张嘴,让你这不识货的尝尝。”
沈砚看着眼前递过来的汤勺,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
这只汤勺,就在刚才,还被她含在那如樱桃般的小口中,而现在,却被送到了他的唇边。
一想到这里,他的耳尖瞬间变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一般。他的喉头也不受控制地剧烈滚动了一下,像是在努力咽下那股突然涌上心头的异样感觉。
终于,他张开嘴,小心地含住了汤匙。当汤匙触碰到他的嘴唇时,他能感觉到那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气息,这让他的心跳愈发剧烈起来。
他毫不犹豫地将汤匙里的汤一口咽下,那股甜香立刻顺着他的喉咙滑入腹中,仿佛在他的身体里点燃了一团温暖的火焰。
然而,即使汤已经咽下,那股浓郁的香气却依然在他的喉咙里徘徊不去,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他不禁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汤竟然比他以往喝过的所有汤都要好喝。
下午何家丽还要上班,两人还没结婚,沈砚也不好一直待在这里,只能回去,
“那我先走了。”他轻声说道,声音略微低沉,说完这句话后,他并没有立刻转身离去,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她。
“嗯嗯。”
“……”竟然都不挽留一下吗?眼神中全是不舍和期待还夹杂着三分明晃晃的委屈。
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求主人摸摸的萨摩耶,何家丽没忍住上前主动抱住了他。
身体相拥的那一刻,沈砚的眼神里立刻涌出欣喜。
抱着怀里的姑娘,掌心触到姑娘毛衣下的体温,他将下巴抵在她发旋上,贪婪地吸着那抹甜香——这一刻,沈砚觉得两人还没有分开,心中就已经开始想念她了。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陌生和强烈,以至于他下意识地将何家丽搂得更紧了一些,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叹息,
何家丽拍拍他:“好了,有空你就来看我,你们部队要是允许家属探视,那我有空也过去找你。”
沈砚眼睛一亮,赶紧点头:“可以探视,只要提前三天打招呼就行,那你有空就来看我,不许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