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这第七十五层台阶的钟良,一边调息努力恢复一些真元,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路要如何应对。
良久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冒险冲一冲了。
钟良知道此刻外面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秘境中的情况,自己身在其中,总会被有些人看到。
但是他还是决定偷偷进入小空间中恢复真元,这样的话,自己真元恢复的速度必将直接提升八倍。
只是,他不敢确定的是,自己这个吊坠的秘密会不会因此被实力高深的人探查到。
“管它呢,能更进一步再说,况且以吊坠此前的表现来说,品阶一定高得可怕,这里最多也就是元婴修士而已,若是会被发现,那早在苍龙州就已经被发现了!”钟良一边想着,一边直接进入了空间之中,而从外面看来,他仍是一动不动地在台阶某处打坐。
一进到里面,钟良立即开始调息起来,身体四周同样灵石环绕,进一步增强灵气的浓度。
在外部空间仅仅过去一个时辰的时候,钟良便已经将此前消耗的真元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他从盘坐的地方站起,向着上方看去,先前还令人生畏的后面二十五层台阶一下子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只是,即便他可以有更快的恢复速度,也是选择每次只是一口气上升五层台阶,接着便调息恢复。
若是一下子上得太多,也怕引起更多不必要的关注。
如此这般,在动用了自己最大底牌的情况下,钟良又用了一整天的时间终于上到了第五层的平台。
在他到达的时候,平台上仅有两人在休息,都是天星门弟子。
他们见到钟良上来,都睁开了眼睛,满是惊讶地看着钟良。
其中一人则是直接开口问道:“这位道友,你是哪个势力的人,这个高度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天星门之外的人上来过了。”
钟良闻言,心中暗感不安,也在思虑是不是应该收敛一下,差不多就撤出去了。
不过,面对对方的问话,他还是十分客气地拱手道:
“两位道友有礼了,在下算是慕容家的人吧,也是运气好,才一路走到这里。”
听了钟良的回话,两人也不再追问,而是继续调息起来。
钟良同样静心调息,只不过,他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已经完成真元的恢复。
不过,他并未立即起身,而是一直在等,等身旁二人率先出发,平台是所有人都会注意的焦点位置之一,自己是杂灵根,若是被太多人发现真元恢复比那些双灵根,甚至单灵根还要快,恐怕麻烦立即就会找上门来。
若是开始出发了,就简单多了,他可以悄悄的从离二人较远的位置超越他们而不被发现。
终于,在钟良耐心的等待了半个时辰后,二人几乎同时站起身来,踏上了第五百零一层的台阶。
而他们走了半盏茶时间后,钟良这才站起身来,视线中,二人已经在不远处再度调息。
钟良找了个距离他们十分远的地方,收敛气息,开始攀登起来。
接下来的路程,钟良走得十分顺利,一路上遇到同样向上攀爬的人他都悄无声息地绕了过去。
虽然仍是需要不停休息,但他的速度已经可以用惊人来描述了。
而此时,他也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一进入秘境就无视路上的各种天材地宝而直奔中心区域,因为如果时间不够,就算一些人仍有余力继续冲高,也会因为时间不足而遗憾退场。
钟良的速度即便以惊人来形容,但是当他到达第六层平台的时候,也已经是十日之后了。
此时,距离秘境关闭仅剩下不足十五日的时间,而根据先前的经验,后面又是有新的考验方式出现了。
钟良其实对于登顶并没有执念,他甚至不知道这个顶已经有一百年未有人成功上去了,他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追上黄海涛口中的大师兄,将留影石交给他,不然除非他自己去捅破,否则这一段历史就要永远沉寂了。
当他双脚踏上第六层台阶的时候,空中那道声音再度在秘境内外响了起来。
“第十二名到达六层高台者,慕容世家,钟良!”
声音落下的同时,场外人群又是一阵惊呼响起。
慕容明月已经掩饰不住上扬的嘴角,整个人好像年轻了十岁一般。
第十二名意味着什么,他自然十分清楚,妥妥的内门核心弟子,将来起码也是元婴期的存在。
只要关系维护好,将来慕容家等于多了个元婴老祖镇守,那对于家族的稳定可以说是如虎添翼。
这个时候就连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天星门三长老都忍不住开口赞道:
“真是没有想到啊,几百年都没有出现过的情况今天让我碰上了!”
当一旁的慕容明月向他简单介绍了钟良的身份来历后才点头道:
“原来并非我白云州之人,难怪没有早些入我天星门。只是不知他灵根天赋如何,否则我现在便可收他为我的亲传弟子。”
虽然他嘴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将钟良的名字默默记下了。
以他修仙多年的经验来说,如此年轻便已经达到筑基后期,灵根资质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他这么说不过是当着众人的面表达一下天星门对人才的态度而已。
而同样听到这一声的场中众人以及钟良则是反应不一。
钟良一听到这一声直接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他一路绕着走,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存在,而现在却怎么也没法隐藏了。
“本以为只要足够小心,找到他们口中那个大师兄,把东西交了就走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正思忖间,又一道声音响起:
“凡踏足六层以上者,行踪立即隐藏,外部之人不可得而观之!最终成绩,不分名次,只计是否进入前十。”
只是这道声音并不是如同先前一般从空中响起,而似有人传音给他一般,颇为神奇。
一听到这话,钟良忐忑的心一下子便又重新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