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卓望着颜翎玥毫无波澜的侧脸，心头莫名一紧。这些年来，他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女儿。
她总是安静得像个影子，躲在将军府的角落，从不争抢，也从不出声。直到最近几次照面，他才惊觉这个三女儿眼中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怯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疏离，甚至隐隐带着刀刃般的锋芒。
她谈起苏菁时的语气很平静，却字字戳心。她说母亲从未贪图过将军府主母之位，只想要一份完整的爱。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颜卓心里——他知道苏菁要的是什么，也正是因为知道，才更觉愧疚。当年他将苏菁强留在府中，以为给了她安身之所便是恩赐，却眼睁睁看着她一日日枯萎，最后选择自我了断。
“你回去吧。”颜卓挥了挥手，声音有些沙哑。
颜翎玥行礼退下，裙裾拂过门槛时没有一丝迟疑。
一直在廊下留意着书房动静的颜夫人见状，立即吩咐丫鬟去小厨房取炖好的梨汤。她亲自端着白玉盅走进书房时，颜卓正望着窗外出神，眉心拧成一道深深的褶皱。
“将军早膳便没用多少，妾身让人熬了梨汤，您趁热用些吧。”颜夫人将瓷盅轻轻放在案上，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她望着眼前这个她倾慕了半生的男人，眼底藏着难以掩饰的爱意与占有。
她永远记得那个改变了她命运的午后。
有一日将军与其他朋友喝完酒回来，有些醉，便回了房间睡觉，正巧着那日陈氏来找自己的姐姐，陈氏的姐姐那时还未回府，她正约着和她玩的很好的小姐妹去买东西。
当下人说只有将军在府上将军夫人未在时，她心下一动。姐姐外出未归，这是上天赐予她的机会。她借口姐姐把东西就给她让她去取，一步步走向那间寝房，每迈出一步，心中的罪恶感与渴望就交织得更紧。
推开房门的刹那，酒气混合着檀香扑面而来。颜卓衣衫半敞地躺在榻上，结实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陈氏的手指悬在他肌肤上方微微发抖，这一刻，她既渴望触碰，又恐惧后果。
“就这一次...”她喃喃自语，仿佛在为自己开脱。当她俯身贴近他滚烫的胸膛时，泪水不由自主地盈满眼眶。“你回来啦。”声音很小，却那么温柔。这份温柔本该属于她，这个她从小仰慕的男人，本该是她的夫君。
“姐姐，莫要怪我。”她轻声道，既是在对姐姐说，也是在安抚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当她解开他的衣袍时，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若是事发，她将如何自处？若是成功，她是否就能取代姐姐的位置？
在颜卓无意识的回应中，她渐渐迷失了自己。这一刻的欢愉让她暂时忘记了道德伦常，只剩下对这份温暖的贪婪索取。她刻意在颜卓身上留下痕迹，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这个男人属于她。
陈氏的姐姐与小姐妹买完东西回到府中听下人说妹妹来寻她了，她看前厅没有自己的妹妹，找了找想来可能是因为自己去得太久了妹妹不愿等便回自己娘家了，她便往寝房走，因为下人刚刚还说将军因为吃酒吃醉了在寝房歇下了，她想着去看看将军，她先是吩咐下人去做醒酒汤，接着便走向寝房。
她在寝房门口喊了声，“将军。”
陈氏正依偎在颜卓怀中假寐，听到那声熟悉的“将军”，她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恐惧与得意同时涌上心头，她既害怕面对姐姐，又暗自期待着这场面的发生。
屋里没人回应将军夫人，她便轻轻推开门，像是怕把将军吵醒一般。
待看清站在床前的人确实是姐姐时，陈氏故意往颜卓怀里缩了缩，让那些暧昧的痕迹更加明显。她看到姐姐惨白的脸色，心中闪过一丝快意，但随即被更大的恐慌淹没。
“你们！你们！”姐姐尖利的声音在耳边炸开，陈氏装作刚刚醒来的模样，惊慌地抓过被子掩住身体。她的目光在与姐姐对视的瞬间刻意流露出愧疚，却又在颜卓看不见的角度，对姐姐露出了一个几不可察的挑衅眼神。
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了头了。但望着身旁刚刚惊醒、一脸错愕的颜卓，她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得到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