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倒在冰冷的瓦砾中,意识如同沉入深海的巨石。堕姬的致命一击让他陷入昏迷,唯有耳畔隐约传来妹妹的嘶吼与绸缎撕裂的尖锐声响。
弥豆子如同发狂的野兽,不顾一切地冲向堕姬。她的飞踢带着决绝的气势,却在下一秒被堕姬的绸缎轻易切断右腿。鲜血喷涌而出,但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仅以单手撑地,再次跃起。
真是可悲。堕姬轻蔑地笑着,绸缎如毒蛇般缠绕,连基本的战斗技巧都不会,就凭这样的你也想保护别人?
弥豆子的左臂在格挡时被切断,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砸向地面,在街道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她的身体几乎被切成两段,鲜血染红了破碎的石板。
堕姬缓缓降落,脚踩在血泊中,溅起暗红的涟漪。她俯视着奄奄一息的弥豆子,语气中带着讥讽:好弱啊。没乖乖吃人吧?为什么你能够脱离那位大人的支配?
弥豆子艰难地喘息着,断裂的身体微微颤抖。
可怜,身体被切成两段了吧?堕姬歪着头,露出残忍的笑容,我劝你还是别乱动哦。你这半桶水的家伙,可没办法立即让这么重的伤再生……大家都是鬼,我也就不欺负你了,把你塞进带子里,等天亮了拿去晒一晒就结束了。
她轻笑着补充道:鬼互相残杀,也只是浪费时间。
就在堕姬转身的瞬间,她听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骨骼重组、血肉再生的声响。
什么?堕姬猛地回头,瞳孔骤然收缩。
弥豆子竟然站了起来。尽管浑身浴血,但她的腿已经再生完毕,断裂的肢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
哈?给我等下啊!堕姬内心惊呼,什么啊?脚再生了……何止是脚!她为什么能站起来!刚才我明明把她的身体切断了啊!手感是有的,确实切断了啊!
更令她震惊的是,弥豆子断掉的手瞬间再生完毕,但新生的手臂青筋暴起,完全呈现出鬼的可怖形态。指甲变得锐利如刀,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青色纹路。
刚才的恢复再生速度…堪比上弦!堕姬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弥豆子嘴里的竹筒口枷一声掉落在地。她全身冒起狰狞的青筋,皮肤上浮现出藤蔓般的鬼纹,双眼完全被愤怒染红,直视堕姬的目光中只剩下纯粹的杀意。
下一秒,弥豆子如鬼魅般瞬间出现在堕姬面前,再次使出飞踢。
这笨蛋也就只会这一招吗?堕姬嗤笑着,绸缎如利刃般挥出,轻易切断了弥豆子的腿。
但就在她准备给予致命一击时,沉重的打击感从脖颈处传来。弥豆子被切断的腿竟在瞬间再生,重重踢在堕姬的脖子上。
怎么可能?!堕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踢倒在地,还未反应过来,弥豆子已经一脚踩穿了她的后背。
堕姬震惊地感受着背后的剧痛,内心充满难以置信:刚才被切断的脚,踩穿了我的后背!刚才明明切断了的!她的再生能力,在我之上!
弥豆子站在堕姬身上,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恐怖笑容。那不再是炭治郎熟悉的温柔妹妹,而是一个完全被鬼的本能支配的存在。
就在这危急时刻,昏迷的炭治郎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
哥哥!快醒醒!救救姐姐!她变得不再是她了!
那声音——是他早已死去的弟弟的声音。这声音如同穿透黑暗的光芒,将炭治郎从昏迷中猛地唤醒。
——————
堕姬被祢豆子踩在脚下,屈辱与愤怒让她彻底疯狂。
臭小鬼!滚开!她嘶吼着,五条绸带如毒蛇般射出,精准地切向祢豆子的四肢与脖颈。
利刃般的绸带确实命中了目标,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祢豆子的头颅和四肢并没有被完全切断。
暗红的血液如同有生命的触须,在断裂处疯狂蠕动,将即将分离的肢体牢牢连接在一起。
挡住了吗?用被切断了的四肢?堕姬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喃喃,不对……没有被切断!血液固定住了!
下一秒,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溅在堕姬身上的祢豆子的血液突然开始沸腾,化作炽热的火焰熊熊燃烧!
呀啊啊啊啊!火!火!堕姬发出凄厉的惨叫,在地上疯狂翻滚,溅在我身上的血烧起来了!!
祢豆子的四肢和头颅借着血液的牵引重新归位。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在火焰中挣扎的堕姬,脸上浮现出近乎疯狂的狞笑,一脚又一脚重重踩在堕姬头上,仿佛在践踏最卑贱的虫豸。
够了!堕姬突然爆发出全部力量,将祢豆子狠狠击飞。
祢豆子撞破围墙,砸进一户民宅。屋内惨状令人心悸:一个女子已倒在血泊中气绝身亡,另一个女子正抱着尸体哭泣,第三个女子捂着流血的手臂,惊恐地看着突然闯入的祢豆子。
新鲜的血腥味刺激着祢豆子的嗅觉,她嘴角不受控制地流下唾液,眼中最后一丝理性被兽性彻底淹没。她挥舞着鬼化的利爪,向着受伤的女子扑去——
祢豆子!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炭治郎从后方突进,一手紧握刀柄,一手死死抓住锋利的刀身,用日轮刀卡住祢豆子的嘴,强行制止了她的行动。
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去战斗的!炭治郎的声音因痛苦而颤抖,手掌被刀刃割破,鲜血顺着手臂流淌,对不起!祢豆子!很痛对吧,很难受对吧!
祢豆子在哥哥怀中疯狂挣扎,利爪在他身上划出深深的血痕。炭治郎却毫不松手,继续柔声安抚:不过没事了!都结束了!哥哥不会让你伤害任何人的!快睡吧,祢豆子!快睡觉恢复吧!
但祢豆子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带着炭治郎高高跃起,重重撞穿天花板,竟然直接撞开天花板,跳到二楼。
呀啊啊!从楼下…从楼下……二楼的两位女子惊恐尖叫,有人撞开地板从楼下跳上来啦!
炭治郎依然死死压制着狂暴的祢豆子,后背因猛烈撞击而血肉模糊,但他仍不放手,继续在妹妹耳边轻声细语:快睡吧,祢豆子,哥哥在这里……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堕姬愤怒的咆哮:你还真干的出来啊!还能用血鬼术啊!只是让鬼燃烧的奇怪血鬼术!是吗?而且这伤还很难愈合,真是让人不悦啊,极其不悦!
幸存的女子们蜷缩在墙角,恐惧地看着重新站起的堕姬——她脸上被血焰灼烧的伤口正在缓慢愈合,但过程显然极其痛苦。
炭治郎内心焦急如焚:遭了!我不能放开祢豆子,但是…她要过来了!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一串熟悉的宝石突然出现到炭治郎面前。下一秒,宇髄天元如天神般降临,俊美的脸庞突然凑到炭治郎面前。
喂,这不是灶门弥豆子吗?天元打量着狂暴的祢豆子,语气中带着特有的慵懒,鬼化得可真严重啊,在主公大人面前夸下那么大的海口,却还是如此狼狈不堪啊。
堕姬的攻击骤然停止,警惕地盯着新来的不速之客:是柱,从那边过来了吗?省的我去找了。
天元甚至懒得回头,背对着堕姬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没在跟你说话,你不是上弦的鬼吧,太弱了,我要找的不是你,给我滚。
你说什么?!堕姬勃然大怒,正要发作,却突然感觉天旋地转——
她的头颅不知何时已与身体分离,正落在自己手中。速度之快,甚至让她没看清对方是如何出刀的。
怎…怎么可能……堕姬的头颅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不可置信和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