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都被其他门派杀光了,只找到了这一个!”刘草生压着嗓子回道。
“这样吗,也是。”身后的裁皮教弟子想了想回道。
“走吧,小心点,别将他的皮打破了!”
搭在刘草生肩膀上的手掌收了回去,这次的盘查也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啪!
“发什么呆!继续赶路。”一鞭子抽过去,装模作样的赶着路。
随后刘草生牵着裁皮教弟子进入了西城区,这里早已不似平日记忆里的那般热闹模样。
大片的城区被邪盟化为了废墟,放眼望去,地面上躺着数不清的尸体。
这些人大多都是西城区百姓,以老弱病残居多,似乎是裁皮教弟子刻意为之!
他们的死状各有差异,有的是被斩去四肢、有的是被剥去皮肤、有的则是被掏空五脏还有的下半身化为了脓水正在街道边缘痛苦呻吟...
这才刚刚进入西城区不久,刘草生便被邪盟的残忍程度震惊到了。
即便他早有心理准备,但在真正亲眼看见邪盟的所作所为后,刘草生的胃中还是不受控制的翻江倒海。
他伸出一只手捂住嘴:“不能吐不能吐,甚至连一丝丝异样也不能表现出来。”
刘草生不断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要是他现在因为忍受不住周围的环境做出了任何不符合一名裁皮教弟子该有的行为,周围的裁皮教弟子一定会识破他的身份。
毕竟轻描淡写地做出这些残忍行径对邪盟人员而言只是家常便饭的事,哪可能会表现出恶心不适的姿态。
略做一番心理生理的双重调整后,刘草生努力克制自己尽量别去观察周围的尸体,甚至连呼吸也尽可能只用嘴,因为这可以避免自己不会嗅到血腥味。
压制着身心的不适继续进行一段路程,刘草生发现自己竟然跟着这些裁皮教弟子来到了西城区的中心区域。
这里密集的房屋被裁皮教弟子推平,废墟被扫荡,一个宽阔的血色广场出现在西城区中心。
刘草生与一众裁皮教弟子站在血色广场边缘,他踮起脚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粗略观察下,刘草生发现眼前的血色广场被分为了七片区域。
其中六片区域站满了丹虎县百姓,每一片区域都大约有着一万人,而最中间的区域则还搭建着一座奇怪的祭台!
“奇怪?这些居民怎么都站着不动?”刘草生意外发现这些居民都一动不动地站在血色广场之中,似乎被催眠了一般。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在刘草生所混入的这支队伍的最前方,一名裁皮教长老正在细数着这批弟子所带来的活人。
在裁皮教长老数到一百时,他便不再继续计数。
“祭品已经够了,多余的全部杀了吧。”裁皮教长老一脸平静地转身说道。
他简单的一句话,便要了身后数十人的性命。
“谨遵长老之命!”最前方的裁皮教弟子恭敬领命。
随后在那些活人惊恐的目光中,每一位裁皮教弟子都将自己抓来的活人随意杀死。
队伍最后方的刘草生虽然心中怒火中烧,但他很清楚自己救不了这些人。
他只能将所有的愤怒倾洒在身前的裁皮教弟子身上,刘草生残忍的扭断了对方的脖子。
“现在我已经成功混进西城区,该去寻找司主他们了!”刘草生丢掉手中尸体,悄悄转身准备离去。
一个不留神,刘草生在转身时竟不小心与身后走来的两名裁皮教弟子撞在了一起。
对方的力气很大,误将刘草生的兜帽撞飞。
“你是...”
刘草生听出了对方声音中的疑惑,赶忙重新将兜帽戴好。
“你不是裁皮教弟子!”虽然刘草生的动作很快,可对方还是识破了他的身份。
兜帽下刘草生的目光刷的沉了下去,既然身份已经被识破,他也不想再继续隐藏下去。
搭在腰间刀柄上的手掌用力握紧了刀柄,前方只有两人,刘草生正在思考该如何一瞬间杀死眼前二人。
“知道换皮子,还挺聪明的刘草生——”眼前裁皮教弟子忽然掀开了自己的兜帽,赫然是司徒大人与司主。
“司徒大人!”刘草生激动的喊出了声。
“嘘!”将兜帽重新戴上,司徒大人连忙示意他小声些,不要惊扰了前方的裁皮教弟子。
刘草生连忙捂住嘴点头:“司徒大人我正准备去找你们,但没想到你们先找到了我。”
“没办法!谁叫你与那些裁皮教弟子站的这么远,想不怀疑都难。”司徒大人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刘草生恍然大悟。
“你能找到这里来,看来是留下断后的程肃告诉了你我们的逃亡方向,他人可还活着!”司主插口问道
刘草生闻言,面色沮丧地摇了摇头。
“唉...”司主叹息一声
“裁皮教突袭鉴魔司,其目的是想要释放出关押在大狱中的强大诡异和谋取库房宝物,赵阴来舍命激活了大狱下的自毁符文与三位裁皮教长老同归于尽。”
“而程肃也为了掩护我二人收集司内的重要物资,选择与两名裁皮教长老一同淹没在鉴魔司所化的废墟下,本来我还心存一丝侥幸,可现在,唉!”
刘草生从司主这里得知了鉴魔司被毁的真相,也知晓了程肃被留下的原因。
拳头被他握的咯吱响:“司主,鉴魔司的宝库难道比两位同僚的性命更加重要吗。”
“刘草生,你的问题僭越了!”司徒大人脸色一变,呵斥一声。
司主斜眼看向刘草生:“我腰间储物袋中装的可不止宝库中的那些杂物,还有更重要的。”
“你的问题很好,但下次不要再问了。”
“可是...”刘草生不甘心地想要继续追问,但广场中央的祭台突然发出红光打断了他。
“看来裁皮教正在筹备的献祭仪式要开始了。”司主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广场中央的祭台吸引。
祭台上摆放着一尊三丈高的邪神像。
邪神像六肢展立,它的每一条手臂都给人一种互相区别但又相似的错觉。
抛开这六条手臂极致的雕刻艺术不谈,一眼望去,但凡是个人都能在这六条手臂上领会到超越感官极致的不适。
除了这六条手臂外,邪神像的身体却是普通到可以称之为粗劣。
仿佛裁皮教众人祈祷的神明是那六条手臂,而非那具像是随意拼接上去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