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符师单手掐着刘草生的脖子,口中低声笑道:“在你来到乡里的第一日便有人让我不要杀你,说是你身上有一些东西,他们需要得到。”
景符师说着,脸上浮现出凶戾:“只可惜你昨夜找死!竟然敢偷袭我害的我的尸身遭受大损,不得不利用大畜乡的所有乡民来为我疗伤。”
掐住刘草生脖子的手掌逐渐发力:“阴曹地府下,记得为这些人的性命买账!”
旋即,刘草生的脖子以上的区域因为缺血缺氧,变得又红又紫。
恐惧间,刘草生挥动着手臂想要抓向腰间的储物袋,但他的储物袋却在第一次与那两只僵尸对抗中遗失了,掉落在了距离他不足三十步的地面。
人皮卷在储物袋中蠕动着,但却怎样也出不来。
千钧一发之际。
一把掉落着腐臭脓血的大刀突然袭来,腥风在刘草生面门前刮过,景符师的手臂被齐齐切断。
来不及思考太多,脱困的刘草生迅速向着掉落在地储物袋狼狈爬去,身体上的伤势已经让他无法行走。
而刚才出手救下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早已伤痕累累的张大石。
张大石在斩断景符师一条手臂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埋头继续向着景符师攻去。
腐血刀带着催人呕吐的腥风逼向景符师,却被他身后黑暗中再次冒出的三只僵尸拦下。
“鹿符师!田符师!洪符师!”被挡下攻击的张大石,声音中带着惊异。
眼前这三具僵尸赫然便是这两年来,大畜乡相继离奇失踪与死亡的三位符师。
“景符师,原来他们都是被你所杀!”张大石怒吼着发出质问
景符师默默退入石屋的黑暗中,声音随着风飘出:“不是我杀了他们,而是他们成全了我。”
“邪祟!你辜负了我们所有人对你的信任...”景符师的声音粗暴地打断了他。
“自我来到大畜乡起,便不曾索取过你们大畜乡一分一毫,即便有的也是你们强加的,我不欠你们什么。”
“算了,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再谈论这些也是无用,手底下见对错吧!”言落,四只凶劫高阶的僵尸合围杀向了张大石,另外一只则是向着刘草生杀去。
交手的刹那,便有两只僵尸被张大石手中的腐血刀斩为了一滩黑色的脓血。
但另外两只还是成功突破了张大石凌厉攻势下的防御,一只将双掌刺入张大石腹部然后被其枭首,
另外一只则是将双掌刺入张大石的后背,然后紧紧咬住了他的脖子,吮吸着流经脖颈处的鲜血。
张大石吃痛下放下了手中的腐血刀,反而是用他被腐血诅咒侵蚀的独臂一把抓住了身后僵尸的头颅。
在手臂上残存腐血诅咒的侵蚀下,僵尸的头颅逐渐变得瘫软,最终被张大石一把揪下。
解决完四只僵尸后,张大石无力的跪在了地面。
僵尸的利爪不仅锋利且还带有强大的尸毒,被抓穿的部分血肉区域眨眼间便变得漆黑一片。
张大石大口吐着黑血,面部更是因为身体的痛苦拧成一团。
张大石一直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能倒下,除掉景符师才是结束。
就在张大石强撑着精神的瞬间,景符师突然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断裂的手臂被其重新接上,胸口的黑洞也被填满,并且此刻的景符师浑身透露着一股不属于人类的气息。
“这是真实尸类的气息,足有百伤高阶!”感受着眼前焕然一新的景符师,张大石的心中满是骇然。
“我本不愿如此,每次化作尸态都会让不知道多少人白白成为血食,我还会因此完全丧失某一部分作为人的情感,你们罪过大了!”景符师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声音粗粝无比。
此时的景符师浑身散发着尸类的气息,胸口裸露的部分贴着一道刻入身体的漆黑符文,符文的纹数足有十八。
体表被暗淡的青黑色肉纹覆盖,双瞳猩红,尖牙外翻,黑色的指尖似弯月般铮亮。
景符师缓缓抬起一根手指,悬停在张大石的头顶:“就从你开始吧!”
张大石闻言,拼着最后一口气抓住了身侧插入地面的腐血刀向着眼前的景符师斩去。
扑啦!
皮肉化为腐血从张大石的臂骨上滑落,仅剩白骨的手臂显然无法支撑他拿起沉重的腐血刀。
这满含愤意的一刀,最终还是没能斩出。
景符师最后与这位称的上是朋友的道别之话响起:“大衍王朝不会将完整品的诡器浪费在一个大乡,邪盟才是理想的归宿!”
“安息吧!”黑色的幽光自指间并发而出,化为了一道黑流攻向了张大石无力防备的头颅。
“找死!”景符师愤怒的声音响起,黑色的细流在尸掌的转动下袭向了左侧。
淡淡的血光在刀刃间浮现,尸毒构筑的黑流无法在一瞬间瓦解掉刀刃上的血刃符。
景符师顺势一掌夺过斩来的刀刃一把将其握在手中,指掌发力,血刃符加持下的刀刃崩碎。
“血门符箓,不过尔尔!”景符师满脸不屑的丢出手中的刀刃碎片,转头却是发现重伤的张大石竟然已经不见了。
抬头望去,竟然是潘子救走了张大石。
“是你小子,每天没事就往我的门前站,我不止一次的想要杀死你!”景符师回忆着说道
“我阿爹是你杀的!你需要偿命!”潘子扶着张大石来到一处较为安全的位置后,转身怒吼道
景符师点了点头:“准确点来说是我豢养的这些尸物,人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它们同样如此。”
“只不过是所需食物不同罢了,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况且你的这位乡长已经帮你报过仇了。”景符师笑着踢了踢身旁田符师的尸体。
这位田符师便是自景符师来到大畜乡后,第一位消失的符师。
“这不一样!”潘子怒吼一声,但他却没有莽撞地冲向景符师。
“怎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它杀的它死了,恩怨已了!”景符师喝斥着对方,他在灌输他的一套道理。
“你不可理喻!”潘子涨红着脸死死盯着景符师,极致的愤怒更是让他的指尖刺入掌心渗出丝丝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