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炉堡附近的山崖上,高大宝盘膝而坐,面前悬浮着那方山河社稷剑匣。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洒落,为剑匣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第七次测试开始。”高大宝掐诀,山河社稷剑匣应声展开,化作一片约十丈方圆的微型天地。
他凝神注入立春剑意,只见剑匣中央的山水图景立刻变化,草木抽芽,百花盛开,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太神奇了!”趴在旁边石头上的巴克惊叹道,小翅膀扑腾着,“你的剑意竟然能实打实地改变里面的季节!”
高大宝微微点头,“这就是山河社稷剑匣的核心功能——映照现实,承载四季。以我的剑意为基,可以在匣中创造对应节气的环境。”
“那有什么用?”巴克挠挠脑袋,“难道你要在里面种菜?”
“你这臭妖精懂什么!”炎玲凭空出现,一把抓住巴克揉搓,“这可是能容纳活人的小天地!理论上,大宝剑主甚至能把整个铁炉堡都装进去!”
高大宝沉吟片刻,“暂时还做不到那种程度。不过,它确实有两个关键作用。”
他伸手在剑匣上方虚划,只见匣中景象再变,出现了一座小型熔炉,火焰熊熊。
“第一,它能为我提供随时锻造和修复剑的场所,无论身处何地。”
炎玲兴奋地跺脚,“这简直就是移动的大暑剑宫!”
“第二…”高大宝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关键时刻,它能成为我对抗格里菲斯的底牌。”
他突然起身,将一缕剑意注入剑匣。剑匣中瞬间凝聚出一道剑气,如龙蛇般穿梭于山水之间,最后精准地击碎了远处一块巨石。
“好家伙!”巴克目瞪口呆,“这威力够猛的啊!”
“还不够。”高大宝收回剑匣,眉头紧锁,“格里菲斯那种级别的存在,非同小可。我们需要做更多准备。”
就在他们交谈间,剑匣深处,那丝被炼化的血液残留意识悄然苏醒。它不再具有实体,只剩下一缕模糊的意识,但这意识中却蕴含着极度的恶意。
它小心翼翼地潜伏着,吸收着剑匣运转时产生的能量,一点一点恢复着自己的力量。它知道现在还不是反扑的时候,它需要等待,等待那个绝佳的机会…
同一时刻,远在千里之外的一格里菲斯突然睁开双眼,右手掌心隐隐作痛。
“主人?”佐德恭敬地低头询问。
格里菲斯望向阴沉的天空,声音平静,“有什么发现吗?”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佐德回答,“不过…我感觉到了一丝异常。那个黑衣剑士格斯的力量似乎在稳步增长,而且…”
“而且什么?”
“那个灰衣人,高大宝。他周围的气息变得更加难以捉摸了。就好像…”佐德踌躇了一下,“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保护他。”
格里菲斯的眼睛微微眯起,“有意思。看来我们的血脉感应并非毫无作用。”
“血脉感应?”佐德疑惑地抬头。
“没什么。”格里菲斯轻描淡写地挥手,“继续执行计划,不过要加快速度。那个灰衣人,比我想象的要棘手。”
他站起身,手指轻轻抚过右掌心那道几乎看不见的疤痕。
那道疤原本应该早已消失,但不知为何,它固执地留了下来,时不时传来隐隐作痛,仿佛在提醒着什么。
铁炉堡内,高大宝正在向格斯展示山河社稷剑匣的功能。
“太实用了。”格斯点头,眼中流露出赞叹,“这东西如果能扩大范围,简直就是一个移动堡垒。”
高大宝微笑,“理论上是可以的,只是需要时间慢慢培养它的灵性。”
格斯沉默片刻,突然道:“大宝,你认为我们真的能战胜格里菲斯吗?”
周围的空气似乎因这个问题而凝固。高大宝知道,格斯问出这个问题意味着什么——他已经开始正视这个不可避免的命运。
“格斯,”高大宝直视他的眼睛,“我不知道答案。格里菲斯的本质远超我们的理解,他可能代表着这个世界的某种…宿命。”
格斯握紧拳头,关节发出咯咯声响。
高大宝继续道:“但我相信一点——命运并非铁律,而是由无数可能性编织而成。我们每一步选择,都在改变最终的结局。”
格斯咧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够了,我只需要知道有希望就行。无论他是神还是魔,只要能砍,我就会一直砍下去,直到他彻底消失!”
高大宝拍拍他的肩膀,“这才是我认识的格斯。”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里基特满头大汗地冲进来,手中拿着一张简易地图。
“出事了!”他气喘吁吁,“铁炉堡沿海的几个渔村遭到了袭击!凶手…自称是白鹰之主的使者!”
“白鹰之主?”格斯眼神骤冷,“格里菲斯的新称号?”
里基特点头,“他们留下了这个。”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白色的羽毛,羽梢染着血迹。
高大宝接过羽毛,仔细端详。就在他触碰羽毛的瞬间,山河社稷剑匣突然震动起来,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
“奇怪…”高大宝皱眉,“剑匣似乎对这羽毛有特殊反应。”
他将羽毛靠近剑匣,只见剑匣表面符文闪烁,竟然自行展开,将羽毛吸入其中!
“这…这是什么情况?”里基特惊讶地后退一步。
剑匣中的微型天地剧烈变化,乌云密布,雷电交加,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物即将降临。
“不好!”高大宝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这羽毛恐怕不简单!”
他正要强行收回剑匣,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恶意从剑匣深处涌出——那是格里菲斯血液的残留意识!
原来,那羽毛是格里菲斯故意安排的——他用自己的力量制造了这根特殊的羽毛,为的就是激活血液残留的意识!
“该死!中计了!”高大宝双手结印,试图封印剑匣。
然而为时已晚,剑匣内部的天地开始扭曲,一个模糊的人形虚影正在成形——那是格里菲斯的投影!
格斯怒吼一声,抽出斩龙剑就要劈向剑匣,却被高大宝拦住。
“别!那是我们的法宝!”高大宝迅速运转太上剑心,“我有办法!”
他一把抓住剑匣,将全部太初母炁注入其中。剑匣中的景象再次变化,一轮金色的太阳升起,照亮了整个天地。在刺目的阳光下,那道正在成形的虚影开始消融。
“吼——!”剑匣中传出一声不甘的怒吼,那道虚影最终化为一缕青烟,消散无踪。
高大宝脸色苍白,剑匣缓缓恢复平静,但他知道,格里菲斯已经通过这次接触,感知到了山河社稷剑匣的存在。
“他…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陷阱。”高大宝喘息着说,“格里菲斯比我们想象的更加狡猾。这场狩猎,恐怕从一开始就是双向的。”
格斯握紧斩龙剑,“那又如何?既然他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底牌,那我们就正面硬刚!”
高大宝看着重新恢复平静的剑匣,陷入沉思。格里菲斯这一手,不仅试探了他们的底牌,更是在警告他们——猎人与猎物的角色,或许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那般固定。
不过高大宝心中也松了一口气,总算将这法宝的隐患消除,如今这法宝资质底子极好,自己虽然是拥有者,但是其中的神妙还没有被完全的挖掘出来,慢慢培养会是手中的一大利器。
远方格里菲斯轻轻抚摸右手掌心,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有意思…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灰衣剑士,你比我想象的要有趣得多。”
佐德疑惑地站在一旁,不明白主人为何突然露出这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