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难道那个孢子有问题?那个为了救她性命自己剥离其他结构,只为治疗分裂的孢子?还有控制功能?
难道……她一直以为这种孢子的感知是奇妙的联系,甚至是我有意为之的某种操控忍术?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辰星心头,有哭笑不得,更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原来她一路的跟随与信任,背后还藏着这样一份不安与试探。 同时,他也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那枚小小的孢子,对野乃宇的影响远比他想象的更深。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后。辰星(潜1)看着野乃宇那双带着不安、期待与决绝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了,当初那枚为了救她而种下的“医疗孢子”,在建立初期建立连接时,那种共生传递和一脉相承的感觉,被她误解为一种高明的,潜移默化的操控忍术。
这份误解,或许正是她一直跟随他至今,却又在此刻提出回归木叶的深层原因——她想要一个“清醒”的选择。
他缓缓摇头,声音平静而坦诚:“野乃宇小姐,我从未对你施展过任何你想象中的操控忍术。”
野乃宇瞳孔微缩,下意识地按住了左臂的伤口,那里,孢子的脉动清晰可感:“可是…这种感觉…这种联系…”
“那是‘医疗孢子’。”辰星打断了她,目光坦诚,“最初只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它与你的生命能量共生,能加速愈合,也…起初确实在我们之间建立了一种超越寻常的感应。但这不是忍术,更像是一种…意外形成的、双向的共生生命纽带。”
“辰星,可是我一直能接收到你的情绪共鸣,甚至影响了我的行为判断,我现在已经在这里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吗?”
辰星的目光坦诚中带着一丝探究,“至于你能感受到我的情绪,我或许也能隐约感知到你的强烈波动。这种影响是相互的、潜移默化的,并非单方面的操控,更像是一种紧密共生后难以避免的‘共鸣’或‘倾向’。 我无法精确控制它,就像你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心跳一样。我无法‘解除’它,除非强行剥离,但那会对你造成不可逆的损伤,甚至危及生命。”
他顿了顿,看着野乃宇骤然松缓下来,却又更加茫然的神情,继续说道:“你愿意跟我离开,或许有它的影响,但更多的,是你自己内心对自由、对摆脱根的渴望。你刚才的恐惧和现在的提议,恰恰证明了你的意志始终属于你自己。”
野乃宇怔怔地看着他,镜片后的眼眸中情绪剧烈翻涌。是了,那种感觉,并非被强行扭曲意志的冰冷,更像是…在黑暗中行走时,突然抓住了一根温暖的绳索,本能地不愿松开。是依赖,是共鸣,而非奴役。
她回想起自己一次次的选择:留下孢子、隐瞒真相、跟随离开、收养孤儿……每一次,虽然有过挣扎和恐惧,但最终做出决定的,确实是她自己的意志。
那股冲动,那份想要抓住眼前这份温暖、想要摆脱根部冰冷束缚的渴望,源于她‘药师野乃宇’的本心,而非任何外来的操控。
这个认知如同暖流,瞬间冲垮了她一直以来用理智和猜疑构筑的堤坝。 长久以来压抑的委屈、不安、试探,以及那份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依赖,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滚烫的液体,夺眶而出。
不是悲伤,而是一种巨大的释然和…难以言喻的羞赧。她一直以来的担忧和试探,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又如此珍贵。
“对…对不起…辰星君…我…”
她语无伦次,下意识地想用手背擦掉眼泪,辰星(潜1)却先一步伸出手,用指腹轻柔地拂去了她脸颊上的泪珠。
“不用道歉。” 辰星的语气柔和了下来,“该说抱歉的是我,我没有想到居然还能影响到你,让你不安了这么久。”
通过潜1的视野,辰星的本体在地下实验室也微微松了口气。
坦诚,有时候比任何阴谋算计都更有力量。
野乃宇的反应,加上孢子的影响让他彻底放下了对她最后的戒备。
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内心远比想象中更加坚韧和清醒。
在辰星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后,他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年长三岁,身形窈窕、气质温婉中带着坚韧的女子,目光在她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停留了一瞬。
不得不承认,野乃宇确实是个极具魅力的女性,一股微妙的、属于少年人的悸动悄然掠过心头,但立刻被他用更强的意志力按捺下去。‘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 他在心中再次告诫自己。
将注意力拉回现实辰星(潜1)沉吟道:“你提议回去,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让野乃宇有些沉默,好一会才道:“我从小就生活在木叶,我父母没有战死之前,我也过的很幸福,我心里是认可木叶的,只是有些不认可团藏大人的行为。现在在外面能这么平静只是因为现在还在召开五影大会,等那里结束了,如果我们还不归队,那对我们的追杀令也就要来了,到时候就没有这么平静了。”
辰星开始考虑起野乃宇的话。同样的沉默,却也是认可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现在还带着两个孩子,我们确实很难保证安全,木叶再危险,至少有一套明面上的规则,火影一系也要顾及脸面,不会像团藏或斑那样毫无底线。”
他话锋一转,指出了关键问题:“但回去,意味着重新戴上枷锁。我们如何解释这段时间的失踪?如何应对团藏的盘问?最重要的是,如何保证我们回去后,不再像以前一样,成为被困在实验室和监视下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