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依靠阵法能够和贫道不分上下,让贫道大开眼界!”
“之前就听说截教门口被通天圣人设下阵法,不仅可以压制来人的实力,还可以提升自己人的实力,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圣人设下的阵法深奥无比,竟让贫道无法察觉,实在是惭愧!”
虽然话中满是惭愧,可那神情分明是在说,李不凡胜之不武。
靠在阵法在这里猖狂,要是在外面,分分钟可以教他做人。
李不凡呵呵一笑,“地藏王你也不用惭愧,圣人之下皆蝼蚁,你虽说是个准圣巅峰,距离圣人一步之遥,可就这一步之遥,在圣人眼中也是个大点的蝼蚁。”
“你说是吗?”
看着地藏王那漆黑的脸色,他就想笑。
让你丫的装,气不死你不算。
还贬低他胜之不武,就胜之不武又如何,难道他有系统还不能用了,谁规定的?
是个屁,地藏王很想这样骂回去。
可多年的修养让他无法爆粗口,他冷冷一笑,周身佛光收敛,恢复了慈眉善目的模样。
“道友所言有理,不管是你,亦或者贫道,说到底也不过是圣人眼中的蝼蚁。”
不等李不凡说话,他深深叹口气,“既然斗法不分胜负,不如坐下论道如何?”
李不凡看了地藏王菩萨一眼,这家伙还真想和自己论道?
不过没好处的事,谁愿意干呀。
可如今系统奖励没到账,难道是地藏王闯门一事还没有结束?
想到这里,他眉头蹙起。
“怎么?道友不愿意论道吗?还是说你怕了?”
地藏王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之意。
李不凡呵呵一笑,收起青萍剑,“不过是论道,我有何怕?只是怕你论道后道心不稳。”
此时金鳌岛大门处早已吸引来一群闲着无事的弟子。
他们是哪里有热闹,绝对不缺席的主。
见三霄在场,不凡有胆大的弟子上前询问。
“三位师姐,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为何不打了?”
有人询问,一群人都竖起耳朵听着。
他们有的来得迟,根本不知前因后果,只看到了两人碰撞后便分开。
碧霄傲娇的抬头,“那地藏王不是副教主的对手,便又想要论道,副教主自然不惧,要全方位的碾压他。”
“嘶!”
一众弟子倒吸冷气,地藏王在洪荒中可是鼎鼎有名。
若说动手,被副教主打败他们不奇怪。
可若是论道,副教主也这么厉害吗?
他们无不是将目光看向场中两人,生怕错过了精彩。
地藏王凝视着李不凡,缓缓开口:“贫僧主修地藏法门,讲究‘众生度尽,方证菩提’。道友乃截教高徒,想必对玄门大道颇有见解,不知如何看待‘因果业力’?”
“来了,直接就开始挖陷阱。”
李不凡心中冷笑,故意慢条斯理道:“因果业力?不过是天道束缚众生的枷锁罢了。”
地藏王脸色骤变,他没想到李不凡如此大胆,竟然敢直言天道。
“道友此言差矣。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此乃天地法则。贫僧立誓度尽地狱冤魂,正是顺应天道……”
“不对,地藏王说错了。”
李不凡突然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天地初开,本无佛道之分。所谓‘佛’,不过是玄门三千大道中,偏向‘渡化’的一支罢了。”
地藏王猛地抬头,佛光在身后微微波动:他想干什么?难道要质疑佛教本源?
“道友慎言!佛道殊途,怎可混为一谈?”
“佛本是道。”
李不凡身负手而立,目光扫过远处的云海,缓缓吐出四个字,每个字都像重锤般砸在地藏王心头。
地藏王不由自主的后退,嘴里呢喃着,“佛本是道。”
“佛本是道。”
“不,不该是这样的。”
可他又不知该如何辩驳。
嗡 ——!
他周身的佛光瞬间紊乱,背后的金身虚影剧烈震荡,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他死死盯着李不凡,嘴唇颤抖:“不,你胡说,你……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佛本是道!”
李不凡重复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混沌未分之际,何来‘佛’‘道’之名?再者老子化胡为佛,不过是将玄门妙法传于西方蛮夷。菩萨如今修的佛道,追根溯源,还是出自玄门正统。”
三霄仙子闻言皆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精光。
碧霄拍手叫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当年老师确实说过老子化胡的典故!”
琼霄则若有所思:“原来佛道同源…… 副教主这句话,简直是釜底抽薪!这地藏王怕是道心不稳了。”
云霄更是看向李不凡的目光充满了崇拜,他竟能从本源上否定佛教的独立性,这份见识…… 恐怕连圣人都未必想到!
一众弟子也是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地藏王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佛本是道…… 佛本是道……」 这四个字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中盘旋,瞬间击溃了他苦修亿万年的道心根基。
他一直以为佛教是与玄门并立的大道,却从未想过自己修的法门,竟然可能是玄门的分支!
“不… 不是这样…你胡说..”
地藏王浑身佛光紊乱,猛地喷出一口金色血液,佛光彻底黯淡下去,准圣威压荡然无存。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李不凡,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你…… 你到底是谁?”
这样的道法领悟不是一个大罗金仙该有的。
这个人到底是谁?
为何如此害他。
他死死的盯着李不凡,眼中有着恐惧,也有着恨意。
李不凡耸耸肩,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我只是个喜欢说实话的截教副教主罢了。地藏王菩萨,你好像…… 有点不太舒服。”
“论道到此为止如何?”
地藏王死死咬着牙,看着李不凡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再看看自己道心受损、气血翻涌的狼狈,明白他今天踢到了铁板。
深吸一口气,他强压下道心崩溃的剧痛,对着李不凡深深一礼:
“今日论道,贫僧…… 受教了。就此别过。”
话音未落,他化作一道金光,狼狈地朝着西方急遁而去,连头都没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