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隅紧紧搂着竺赫,双目有些失焦。
洛燎说得对,他和竺赫换个位置,两人都会很舒服,竺赫那蛮牛一样的体力,都用不着什么技巧。
但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两个时辰过去了,竺赫依旧生龙活虎,而他连灵魂都要升天了?
两个时辰,那是两个时辰啊,不是几刻钟,蔚隅怀疑身下的榻都要散架了。
是他的药太猛?不应该啊,按理说药效该过了,竺赫怎么还越战越勇。
“云……云杲,停一下……”蔚隅一字三喘,勉强说完一句完整的句子,“我有些渴……”
竺赫正在兴头上,猛然听到他说渴,停顿片刻,起身去给他倒水。
蔚隅为自己争取到了片刻休息,浑身上下却没有一丝力气,竺赫想扶她他起身,他又觉得骨头散架了似的疼,一点都不想动。
竺赫无奈,只能含着水渡到他口中。
蔚隅倚在竺赫怀中,休息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又可以了,不知死活地开始撩拨。
两人再次滚到一起,竺赫细细吻着他的额头,到眼睛,再到脸和下巴,抬起汗湿的脸,看着蔚隅笑道:“阿隅哥哥真美……”
蔚隅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抬手扒着他的眼皮,“云杲,你的眼睛……”
“嗯?”
“在……在褪色……
蔚隅有些惊讶又有些好奇地盯着他的眼睛,一时间竟忘了回应竺赫。
只见黑眸渐渐从深黑色变成棕色,随着时间推移,棕色又慢慢变成浅棕,没多久,浅棕也全部褪去,眼珠竟变成了白色。
竺赫的眼睛被扒开太久,有些痒,忍不住动了动眼球,有些疑惑蔚隅看到了什么。
蔚隅看着眼球的白色渐渐变成透明,一抹蓝色好像从眼球深处生长出来的一般,慢慢扩散,不过片刻,竺赫的眸子便从深沉如墨的黑色变成了清澈纯粹的冰蓝色,犹如雪山深处走来的神只,清冷神秘。
“好美。”
蔚隅一直不敢眨眼,见没了变化才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他刚才流了太多眼泪,眼睛又干又涩。
“阿隅哥哥很喜欢吗?都分神了。”
竺赫大概猜出了蔚隅为何分神,捏了捏蔚隅的脸,惹得他轻呼了一声。
“喜欢。”
“那阿隅哥哥喜欢之前的颜色,还是现在的颜色?”
“都喜欢。”
蔚隅实在的怕了,这人小心眼起来,连自己的醋都吃,偏偏体力又好的不行,大有一夜不眠的架势。
“花言巧语,油嘴滑舌。”竺赫在蔚隅下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勉强算阿隅哥哥过关了,阿隅哥哥想要什么奖励呢?”
“还有奖励?”
蔚隅听着竺赫一口一个阿隅哥哥,脑子里不由地联想到方才的荒唐,羞得满脸通红。
“自然。”竺赫在蔚隅脸上亲了一口,低下头缓缓说出了奖励。
“不……不行,会死的……”蔚隅连连摆手,“已经……两个时辰了,如果要到天亮的话,我……真的会累死的。”
竺赫轻笑一声,“阿隅哥哥只需要躺好享受,其他的放着我来。”
“真……真不行……”
“西南王世子说过,阿隅哥哥很口是心非,说不要,便是要。”
“我何时……啊嘶……轻点!”
蔚隅觉得自己的老腰都要断了,有气无力地捶了竺赫两拳。
竺赫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世子还说,阿隅给人用药后喜欢盯着那人,如果没有效果便会郁闷。”
“我……我何时……他污蔑……”
蔚隅现在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像一个被抽掉丝线的傀儡娃娃一般,任由竺赫摆弄。
洛燎不要脸,污蔑他就算了,还带坏了他家纯洁的云杲宝宝。
他和洛燎,不共戴天!
“你以后,不要跟……洛燎待在一起,他是……坏人……”
“好啊,我以后不找洛燎了,我只找阿隅哥哥可好?”竺赫温柔地吻着他,清冷的冰蓝色眸子染上些尘俗,像是坠落人间的仙人。
“云杲……”
蔚隅说了什么,竺赫低下脑袋凑到他唇边,才终于听清楚。
“云杲,我爱你……”
竺赫愣了愣,心潮澎湃,双手紧紧抱住蔚隅,“我也爱你,阿隅。”
“云杲既然爱我……定然不会想我受累……所以云杲……我真的好累……”
“嗯嗯。”
竺赫看他是真的累得不行,亲了亲他的额头,抱着他去洗漱。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睡过去的,醒来时身旁空无一人,夜明珠的幽光透过床幔,让他勉强看清了自己现在的状态。
身体干净清爽,看来是有人帮他清理过。
但白皙的皮肤就遭了殃,在竺赫手下成了画布,画着青紫红三种颜色不同样式的花,浑身就像被运石碾过一般,连骨头缝都泛着疼。
“凤主醒了?可要用膳?”宫人上站在恢复正常的屏风后开口解释:“凤主睡了两天,圣主一直守着您,半个时辰前才离开这里,去处理军务。”
除夕夜恰好是他值守,自然知道里面的战况有多激烈,一晚上他不知道让送了多少热水。
以后还是让圣主和凤主去住有温泉的宫殿好了,宫人如是想。
“备些清淡的食物,还有……给圣主准备一碗姜汤,这么冷的天,驱驱寒才好。”
竺赫早就吩咐厨房做好了吃食,一直温着,只要端上桌便能吃。
闻到食物的香气,蔚隅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宫人快速将饭菜摆好。
蔚隅想吃什么只用看着单子说一声,东西便会立刻送入他口中,真正的饭来张口。
吃过晚膳,蔚隅还是毫无困意,随手抄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门被推开,高大的身影冒着雪跑进屋,一边解斗篷换鞋子,一边问蔚隅的情况。
“阿隅醒了?”竺赫松了口气,又继续追问道:“可用过晚膳了?用了多少?”
宫人一一禀报,竺赫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还是吃的太少了。”
宫人行了礼,快步退下,走时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阿隅。”竺赫快步走到榻边,弯下腰贴了贴他的脸,“我好想你。”
“你不是天天都看着我的吗?”蔚隅拄着下巴,“听说圣主刚继位,便一连两天没有处理政务,外面的人都说,我是上京派来使美人计,祸乱北境的。”
“谁在乱嚼舌根?”竺赫皱了皱眉,安慰道:“我去调查。”
见他神色认真,蔚隅忍不住笑出声。
“我骗你的。”
“当真没有人欺负你?”
“没有。”蔚隅伸手环住竺赫的脖颈,语气慵懒:“有威风堂堂的镇北王在,谁敢嚼舌根?”
“若有人对你不敬,你一定要告诉我。”竺赫还是不放心,招来幽云卫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