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碾过积水时，车灯照出水面细碎的波纹。
雨已经小了，变成了若有若无的雨丝，粘在车窗上，像层薄纱。
刘夏握着方向盘，指尖还残留着巧克力糖纸的触感——苏清月爱吃的黑巧克力装在侧兜，怕压碎，他特意用布裹了两层。
“还有五分钟就到了。”
他对着对讲机轻声说，语气里带着点放松。
林晚秋的声音很快传回来，带着点异能残留的轻哑：“我感应到安全屋附近的植物很安静，没异常，清月已经把灵果茶热好了，就等你进门。”
“知道了。”刘夏应着，目光扫向窗外——路边的废弃汽车歪在积水里，车身锈得厉害，车窗玻璃全碎了，像张咧开的嘴。
突然，越野车的轮胎碾到了什么东西。
不是碎石，是软的，像踩在烂泥上，还带着点滑腻。
刘夏心里一紧，立刻踩下刹车，推开车门——雨丝落在脸上，凉得刺骨，他低头看向车轮下，瞳孔瞬间缩了缩。
是只变异鼠的尸体。
比普通老鼠大两倍，浑身覆盖着暗绿色的鳞片，爪子间长着蹼，显然是水生变异鼠。
尸体已经凉了，脖子上有个咬痕，伤口边缘发黑，像是被同类啃过。
“不对劲。”
刘夏直起身，手按在腰后的长刀上。
他侧耳听着，除了雨声，还有种细微的“吱吱”声，从前方的积水里传来，越来越近，像无数根细针在扎耳朵。
没等他反应，水面突然“哗啦”一声。
十几只水生变异鼠从水里窜了出来，围着越野车打转。
它们的眼睛是血红色的，牙齿闪着寒光，爪子在车身上划出“滋滋”的响，鳞片上的水珠甩在地上，带着股腥臭味。
“这么多？”
刘夏皱紧眉头，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个打火机——是上次从便利店带的，塑料外壳有点旧，他打了两下，火苗“腾”地窜起来，橘红色的火光照亮了周围的变异鼠。
奇怪的事发生了。
变异鼠看到火苗，瞬间往后退了两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却不敢再靠近，眼睛死死盯着火苗，满是忌惮。
“怕火？”刘夏心里一动，握紧打火机，往前迈了一步。
火苗晃了晃，变异鼠又退了退，包围圈瞬间拉开了个缺口。
机会来了。
刘夏没犹豫，左手举着打火机，右手拔出长刀，刀刃泛着灵果汁液的淡绿光，对着最近的一只变异鼠劈了下去。
“噗嗤！”
刀光闪过，那只变异鼠的脑袋直接被劈成两半，暗绿色的血溅在积水里，瞬间散开。
其他变异鼠吓得“吱吱”叫，却没敢冲上来，只是在原地打转。
刘夏没停手。
他借着打火机的火光，瞄准第二只变异鼠的脖子，长刀横扫。
“噌”的一声，变异鼠的脖子被割断，尸体“咚”地掉在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第三只变异鼠想跑，刘夏抬脚踹在它的腰上，把它踹翻在地，长刀紧接着刺穿了它的心脏。
前后不过十秒，三只变异鼠就没了气。
剩下的变异鼠见势不妙，“哗啦”一声钻进水里，很快没了踪影，只留下水面上圈圈涟漪，和那股散不去的腥臭味。
刘夏松了口气，收起打火机和长刀。
他蹲下身，用刀尖挑开其中一只变异鼠的脑袋——里面藏着颗透明的兽晶，比之前的变异鼠兽晶小了点，却更透亮，泛着淡淡的绿光，显然是水生变异兽特有的。
他把三颗兽晶都抠出来，放在手里擦了擦上面的血污，却还是觉得黏糊糊的，带着股腥味。
“先回去再说。”
刘夏把兽晶放进塑料袋里，塞进裤兜，坐进越野车。
拧动车钥匙，发动机平稳启动，朝着安全屋的方向驶去——刚才的动静不小，得赶紧回去，别让两女担心。
“刘哥，刚才怎么了？对讲机里没声音。”
对讲机里传来苏清月的声音，带着点急，“是不是遇到危险了？我和晚秋都有点担心。”
“没事，遇到几只水生变异鼠，已经解决了，还得了三颗兽晶。”
刘夏的声音很稳，“马上就到，别担心。”
很快，安全屋的铁门出现在视线里。
刘夏踩下刹车，车刚停稳，苏清月和林晚秋就跑了过来。
苏清月手里还攥着块黑巧克力，看到他就递过来：“刚才没听到你声音，吓死我了，快吃块巧克力压压惊。”
林晚秋则注意到他裤兜里的塑料袋，皱了皱眉：“兽晶？是不是沾到血了？我帮你洗干净。”
刘夏接过巧克力，咬了一口，甜味在嘴里散开，驱散了刚才的腥气。
他把塑料袋递给林晚秋：“是水生变异鼠的兽晶，有点腥，你用异能处理下，我去洗个手。”
林晚秋点点头，拿着塑料袋走到仓库角落。
她从口袋里摸出颗净水草种子，指尖泛着淡绿色的异能微光，种子很快发芽，长成一片小小的水草。
她把兽晶放在水草上，水草的叶子轻轻包裹住兽晶，淡绿色的光闪过，兽晶上的血污和腥味很快就消失了，变得透亮干净。
刘夏洗完手回来时，兽晶已经处理好了。
林晚秋把兽晶递给他：“洗干净了，能量很纯，吸收了应该能提升点体力。”
苏清月也凑过来，好奇地看着兽晶：“比之前的兽晶好看多了，透透的，像玻璃珠。”
刘夏接过兽晶，捏在手里——冰凉的触感传来，比之前的兽晶更凉，却带着股更纯粹的能量。
他没犹豫，拿起一颗放进嘴里，用牙碾碎。
淡淡的腥味没了，只剩下点清凉的口感，碎渣咽下去后，一股暖流瞬间从肚子里散开，比之前的兽晶暖流更温和，却更持久，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刚才战斗的疲惫渐渐消散。
他又碾碎第二颗、第三颗。
暖流叠加在一起，在体内缓缓流淌，最后沉进丹田，像存了股备用的劲，肌肉也感觉更紧实了些，握刀的手更稳了。
“怎么样？是不是变强了点？”
苏清月凑过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眼里满是好奇，“我感觉你身上的气息更足了，比之前更有安全感了。”
刘夏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嗯，比之前强了点，下次再遇到变异鼠，解决起来更快。”
林晚秋也走过来，靠在他身边，手里端着灵果茶：“喝口茶，刚温的，能帮你更好地吸收兽晶能量。”
刘夏接过茶，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和体内的暖流融合在一起，舒服得他忍不住哼了声。
晚上，仓库里的壁炉燃着小火。
苏清月坐在垫子上，手里捧着薯片袋，咔嚓咔嚓地吃，偶尔递一片给刘夏；林晚秋靠在他另一边，手里拿着咸蛋黄饼干，就着灵果茶，吃得很慢。
刘夏靠在后面，看着两女，心里满是安稳——刚才的危险已经过去，现在只有身边的温暖，和末世里难得的甜。
“今天的变异鼠好吓人，还好你发现它们怕火。”
苏清月放下薯片袋，往刘夏怀里钻了钻，手轻轻摸过他的腰腹，“刚才战斗没受伤吧？我看看。”
刘夏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没受伤，就是有点累，你帮我揉揉？”
苏清月立刻点头，手轻轻发力，指尖带着点痒，揉开了肌肉的紧绷。
林晚秋也没闲着，伸手帮他捏着肩膀，力道刚好，不重不轻，带着异能的微凉，缓解了最后的疲惫。
刘夏闭上眼睛，享受着两女的照顾。
他伸手，把苏清月搂得更紧，又揽过林晚秋的肩，让她们贴得更近——左边是软，右边是暖，是他在末世里唯一的依靠。
“清月，下次出去，我教你用打火机逼退变异兽。”
刘夏的声音很轻，“万一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能自保。”
苏清月点点头，往他怀里钻了钻：“好，我一定好好学，不让你担心。”
林晚秋也说：“我会用植物帮你警戒，只要有变异兽靠近，我立刻就能感应到，不会让你再遇到今天这样的危险。”
刘夏睁开眼，看着两女，心里满是感动。
他低头，吻了吻苏清月的唇，又吻了吻林晚秋的额头：“有你们在，我什么都不怕。”
夜色渐深。
壁炉里的火“噼啪”响了一声，火星子溅起来，又落在灰烬里。
垫子上的零食袋散在旁边，薯片渣和饼干屑混在一起，却没人在意——此刻的温存，比任何零食都更珍贵，比任何安全都更让人安心。
刘夏抱着两女，感受着她们的温度和呼吸。
他知道，明天还会有新的危险，还会有新的挑战，但只要有她们在身边，只要能这样抱着她们，就算是再难的末世，他也能闯过去，也能带着她们，安稳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