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峡谷的危机暂时解除,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并未完全散去。污秽的“蚀心钉”被装入特制的铅汞密封箱,由赵坚小队严密看管,准备带回总部深入研究。溪流两岸被污染的土地,则需要时间在自然和人为辅助下慢慢恢复。
所有人的目光,或多或少都聚焦在那个刚刚立下关键功劳,却又身份存疑的年轻人——李军身上。他依旧戴着能量抑制手环和追踪项圈,站在岑什兰身侧,神情有些局促,又带着一丝完成任务后的释然。
陈默的身影通过远程全息投影出现在峡谷中,他的目光首先扫过那被成功拔除蚀心钉的地点,确认污染源已被控制,随后才落到李军身上。
“李军,”陈默的声音通过设备传来,平稳而带着审视,“你刚才指出的能量锚点,非常精准。解释你是如何做到的?”
李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准确描述。从小,我就对脚下的土地有种特别的感觉。不是看见,也不是听见,更像是一种……‘回响’。”他试图用手比划,却因手环的限制显得有些笨拙,“安静的时候,集中精神,就能模糊地感觉到地底深处能量的流动,哪里顺畅,哪里阻塞,哪里……在‘痛苦’,就像刚才那样。”
他看向那被污染过的区域,眼中流露出一丝感同身受般的难过:“那个‘钉子’扎进去的地方,地脉的回响就变得非常混乱、尖锐,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掐住了喉咙。我能感觉到它最用力的那个‘点’。”
这番描述,朴实无华,没有黄巧兰那种引经据典的玄奥,却带着一种亲身经历的真切感。
岑什兰站在一旁,指尖的金色蛊虫并未收回,她冷声道:“地脉亲和者虽然稀少,但并非没有记载。你的感应能力确实特殊,但这并不能完全证明你的来历和意图。”
李军苦涩地笑了笑:“我明白。我说再多,也比不上实实在在的行动。我只希望……能有机会证明,我和毁了我家乡的那些人,不是一伙的。我想帮忙,想救人。”
陈默的投影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落星峡谷的事件,证明了李军情报的真实性,也展现了他独特价值。但黄巧兰的教训如同警钟,时刻长鸣。
“赵队长,”陈默转向赵坚,“现场清理和后续监控交由你负责。岑什兰,带李军返回总部,暂时安置在b级观察区,解除战斗限制,但保留监控项圈和区域限制。”
b级观察区,比之前的隔离室条件好了很多,拥有基本的生活设施和有限的内部活动权限,但依旧处于严密的监控之下。这算是一个谨慎的、有限的让步。
“是。”岑什兰和赵坚同时应道。
李军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更多的是理解,他点了点头:“谢谢……谢谢你们还愿意给我机会。”
返回总部的穿梭机上,气氛比去时缓和了些许,但依旧沉默。岑什兰闭目养神,实则心神时刻与那只监视蛊虫相连。李军则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云层,不知在想些什么。
抵达总部后,李军被送入b级观察区。这是一个类似小型公寓的房间,有床、桌椅和独立的卫生设施,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只能连接内部资料库(受限版本)的终端。与之前冰冷的隔离室相比,这里堪称“舒适”,但窗户是加固且单向的,门口有守卫,项圈的存在也时刻提醒着他目前的处境。
他疲惫地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长长地叹了口气。证明自己的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但前路依旧漫漫。
指挥中心内,陈默、苏青、蔡少靓再次汇聚,岑什兰也很快赶来。
“落星峡谷的‘蚀心钉’技术分析初步完成,”蔡少靓调出数据,“其能量构造极其恶毒,专门针对地脉能量结构进行腐蚀和扭曲。若非李军精准定位锚点,苏青的星辉和什兰的蛊虫很难如此高效地将其拔除。从技术层面看,他的价值……无可替代。”
苏青面前的星盘上,代表李军的那片模糊星域,似乎清晰了那么一丝丝,虽然依旧笼罩薄雾,但那令人不安的“晦暗”感减轻了些许。“星辉对其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