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没事吧？”
司机师傅一句话，兜头盖脸的泼下来。
林远被拽回现实。
车里几双眼睛，全在看他。
看一个怪物。
脸皮瞬间烫的吓人。
“没事，没事师傅，做了个噩梦。”
林远胡乱摆手，一屁股坐回冰凉的塑料座上。
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的打鼓。
幻觉。
一定是幻觉。
工作没了，女朋友也跟人跑了，双重打击下，精神出了问题也正常。
他闭上眼，双手用力的搓脸，想把那块蓝屏跟鬼叫声赶出脑子。
没用。
那块半透明的玩意儿，还钉死在他眼前。
【宿主：林远】
【等级：1（0\/1000）】
【系统功能：消费返利（当前倍率：10倍）、系统商城（未解锁）、属性面板（已解锁）】
【新手福利发放中。。。】
林远死盯着屏幕上的字，都忘了喘气。
每个字都认识。
拼一块儿，跟看天书没区别。
“我。。。我这是。。。”
他小声念叨，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
叮。
【新手福利发放完毕！】
【恭喜宿主获得新手启动资金：100,000,000元！】
【请宿主输入银行卡号，资金将在一分钟内到账。】
一个亿。
林远眼珠子快从眼眶里掉出来。
他看过网文，知道这是什么套路。
但真砸自己头上，第一反应不是乐，是后脖子发凉。
太荒唐了。
“新的诈骗手段？”
他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
现在骗子技术这么牛逼了？能直接把幻觉投进别人脑子？
【请宿主尽快输入银行卡号，倒计时59秒。】
没有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面板上跳出一个血红的倒计时。
林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输？
还是不输？
他死死捏住口袋里用了三年的破手机，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输了会怎样？
卡里的钱被转走？
他扯了扯嘴角。
他的工资卡，付完那杯三十八块的咖啡，就剩一毛二。
骗子能拿走啥？
空气？
万一是真的呢。。。
这个念头长了腿，在他脑子里疯跑。
一个亿。
那是多少钱？
他掰手指头，根本算不过来。
他只知道，有了这笔钱，他能把那个三百平的大平层直接甩在李梦和张超的脸上。
还能买了那辆保时捷911，当着他们的面砸了挺个响。
“妈的！”
“赌了！”
林远眼里冒出一股邪火。
反正什么都没有了，还怕失去什么？
【倒计时10。。。9。。。】
他不再管了，凭着记忆，在虚拟键盘上敲下自己的银行卡号。
最后一个数字敲下去。
嗡。
口袋里的手机嗡的一声狂震。
林远心跳停了一拍，手抖的把手机掏出来。
屏幕亮着。
一条短信通知，钉在最上面。
发信人是【xx银行】。
林远的喉结滚了滚，拇指头僵的，点开了那条短信。
【xx银行】：“尊敬的客户，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帐户于x月x日xx:xx收到一笔转账汇款，金额为100,000,000.00元，当前帐户余额为100,000,000.12元。”
一。
后面八个零。
一亿。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轰！
林远的脑子炸了，白茫茫一片。
他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一遍，两遍，三遍。。。
那串长长的数字，他从头到尾，数了十几遍。
“假的。。。肯定是假的，银行短信也能造假。。。”
他嘴唇哆嗦，就是不信。
他手抖的不行，找到银行App，指纹试了好几次才解开。
App页面刷出来。
那串长到晃眼的数字，又一次冲进他的眼球。
账户总览：100,000,000.12元。
林远嚯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膝盖狠狠撞在前排椅背上。
“啊！”
他痛的叫了一声。
但这点痛，跟心里翻江倒海比起来，屁都不算。
“小伙子！你到底搞什么！一惊一乍的！”
司机师傅再也忍不了，语气很不爽。
“下车！我下车！”
林远回过味来，冲到后门，用力的拍门。
他需要一个地方。
一个没人的地方。
他要好好消化这操蛋的奇遇。
公交车靠边一停，他狼狈的窜了下去，一头扎进旁边的小巷子。
背靠着冰凉的墙，他肺跟破风箱一样扯动，大口喘气。
他又一次打开银行App。
数字还在。
他手抖的点开转账，给自己另一个平台的号转了一百块。
【转账成功！】
【账户余额变更为：99,999,900.12元。】
下一秒，另一个App的收款通知也跳了出来。
真的。
竟然全是真的！
“啊——”
林远再也憋不住，仰头吼了出来。
是乐疯了。
是发泄。
是把所有鸟气一口气吐出来的痛快。
他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淌下来。
他想起了李梦那张刻薄的脸。
想起了她指着自己鼻子骂“你买得起吗”的德行。
想起了人事主管说“你被优化了”的冷漠。
想起了自己像条狗一样被赶出公司的样子。
所有的委屈，不甘，愤怒，都在这一刻，随着眼泪和笑声，全他妈滚蛋了。
“哈哈哈！老子有钱了！”
“从今天起！谁他妈也别想再看不起我林远！”
他在没人的巷子里又哭又叫，跟个疯子一样。
喊到嗓子都哑了，他才停下。
一个亿。
他已经是个亿万富翁了。
该干点什么？
买车？
买房？
不。
林远眼里闪过一种说不出的光。
他想到了一个人。
夏晚风。
他们大学的校花，所有人心里的白月光。
那女孩不像李梦那么俗，总是一件白t恤，一条牛仔裤，脸干干净净的，却好看的让人心都发颤。
她的好看，是干净，不沾灰尘。
林远从大一开始就喜欢她，可他自卑，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现在呢？
林远摸出手机，熟练的打开一个软件，找到那个他看过无数遍的帐号。
点开头像。
夏晚风的自拍跳出来。
她在图书馆窗边，太阳光落在她头发上，发着金光。
她偏着头，带点笑，眼睛干净的像水。
林远的视线，却不由自主的滑到她精致的锁骨上。
那两道弧线，在光下隐约能见，皮肤白的晃眼。
摸上去手感该多好？
视线再往下。
宽松的t恤都遮不住，鼓囊囊的。
随着她呼吸，微微动着，好像在勾引谁。
林远甚至能想，那层布底下，会是多要命的风景。
顶上那点，肯定是粉的。
他的呼吸，不知不觉的粗了。
他放大照片，视线黏在她身上，一寸寸的看。
那细腰，被牛仔裤绷紧的屁股，还有那双又长又直的腿。。。
过去，他看这些，心里只有自卑。
但现在，不一样了。
一股想把她弄到手的念头，从心底里疯长出来。
像个国王，在看自己马上要拿下的土地。
“夏晚风。。。”
林远舔了舔干掉的嘴唇，眼里的热度像野兽。
“很快，你就是我的。”
有钱，就有一切。
他要用钱，砸开她所有的门。
叮。
脑子里那冰冷的声音又响了。
【系统任务发布！】
【任务名称：激活之路】
【任务内容：请宿主在24小时内，完成一次任意金额的消费，以激活系统核心功能‘消费返利’。】
【任务倒计时：23:59:58】
【任务失败惩罚：系统将与宿主自动解绑，收回所有资金及福利。】
“什么？”
林远一哆嗦，从幻想里醒过来。
他看着面板上的倒计时，心又悬了起来。
失败，系统就没了？
那这一个亿。。。
他不敢想。
他绝不能让这一切变回一场梦。
“消费。。。必须马上去消费！”
林远眼里闪过一股狠劲。
而且，不能随便花。
这第一笔钱，要有仪式感。
告诉自己，过去的日子，都死了。
去哪。
买什么。
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无比的清楚。
林远挺直了腰，理了理身上廉价的t恤，大步走出阴暗的小巷。
他站在路边，伸出手，腰杆子硬的，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
“去‘普罗旺斯之梦’西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