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如法炮制,继续运转功法,从雷源珠中剥离出一丝丝的雷霆之力,小心翼翼地引入体内,喂养自己丹田里的那颗“小太阳”。
这个过程,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
每一次雷霆入体,都是一次对肉体和意志的残酷考验。
潘小贤疼得浑身抽搐,汗水早已将地面浸湿,但他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兴奋,越来越狂热。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在变强。
那种力量在体内一点点积蓄、壮大的感觉,比世界上任何灵丹妙药都更让人沉醉。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吸收了约莫几十道雷霆之力后,丹田里的小太阳,终于传来一种“吃饱了”的感觉,不再主动吞噬。
潘小贤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功法。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颗雷源珠重新收好,放回储物戒的最深处。
这玩意儿现在对他来说,就是个可以无限续杯的超级充电宝,是他的命根子。
做完这一切,他缓缓睁开眼,长长地吐出一口带着淡淡焦糊味的浊气。
他摊开手掌,心念一动。
丹田内那颗烙印着黑金纹路的“小太阳”微微一颤,一丝精纯的本源神雷之力,顺着他的手臂,涌向掌心。
“滋啦。”
一道约莫半寸长短,通体漆黑,边缘跳跃着丝丝缕黑色电弧的细小雷光,在他的指尖,凭空浮现。
它就那么静静地跳跃着,没有发出骇人的声势,也没有散发刺目的光芒。
但潘小贤在看到它的瞬间,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他能感觉到,这道小小的黑色雷霆之中,蕴含着何等恐怖的、足以毁灭一切的能量。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把这玩意儿对着墙壁弹过去,他这间地下静室,
连带着上面的屋子,都会在瞬间,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连块砖头都剩不下。
潘小贤的嘴角,缓缓向上翘起,最终,化作一个抑制不住的、灿烂的笑容。
他没有将这道雷光射出,而是心念一动,将其缓缓收回体内。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盘坐而有些僵硬的身体,
感受着体内那股奔腾如江河,却又被自己牢牢掌控的崭新力量。
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如同温暖的潮水,包裹了他。
从穿越至今,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命运,真正地掌握在了自己手里。
有了这《九劫戮魂雷法》,有了这源源不断的雷源珠,
他终于在这弱肉强食的修真世界,拥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拥有了掀桌子的底牌!
潘小贤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将一个多月来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他低头打量着自己,丹田里那颗燃烧着黑金纹路的“小太阳”正平稳地输送着力量,
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与安定感,让他几乎想要就地躺下,睡个三天三夜。
然而,他不能。
他猛地想起一件事,一件足以让他刚到手的安稳日子瞬间化为泡影的要命规矩。
太玄宗门规森严,凡是突破至源阳境的修士,无论出身,
都将自动晋升为内门弟子,并且必须在突破后的三个月内,
前往内门“内务堂”登记造册,领取新的身份令牌和洞府。
逾期不报,或是在宗门内发现未登记的源阳境修士,
一律按奸细论处,轻则废去修为逐出宗门,重则当场格杀,魂飞魄散。
这条规矩,潘小贤当年在外门书库当清洁工时,曾在一本布满灰尘的《宗门律要》上看到过,
当时只当是天方夜谭,毕竟整个外门几十万杂役弟子,几百年也未必能出一个源阳境。
可现在,这柄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轮到他自己了。
一想到要去那个满是高手的内门,在一群大佬的眼皮子底下登记自己的信息,潘小贤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他现在这情况,太特殊了。
一个杂役院出身的废物,靠着捡垃圾和做灰色生意混日子,结果一闭关出来,成了源阳境?
这事怎么听怎么像话本里的主角模板,可他潘小贤拿的是炮灰剧本,最怕的就是聚光灯。
“妈的,真是当了鸡还要打鸣,一点清静日子都不给。”
潘小贤低声骂了一句,却不敢有丝毫耽搁。
他先是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将身上那层厚厚的黑色“盔甲”搓掉,换上了一身干净但依旧朴素的青色布衣。
然后,他盘膝坐下,开始专心致志地研究自己背后那轮收放自如的阳环。
他将体内的源阳之火,也就是那颗“小太阳”的力量,一点点地往下压。
百分之百,完美阳环,金光万丈,神圣威严,能亮瞎人眼。
百分之五十,c形环,缺口巨大,光芒黯淡,看起来像个营养不良的残次品。
百分之二十,月牙儿,微光闪烁,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
百分之十,一个光点,小得像米粒,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潘小贤反复试验了几十次,最终决定,就用百分之二十的“月牙儿”形态去登记。
这个形态,既显得他根基浅薄,突破得极为侥幸,符合他一贯的“废柴”人设,
又不至于弱到像个光点,引人怀疑他是怎么点燃源阳之火的。
完美!
做足了心理建设,潘小贤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紧闭了一年多的小院木门。
阳光刺眼,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内门区域,位于太玄宗主脉之上,灵气之浓郁,远非外门那等贫瘠之地可比。
亭台楼阁,仙鹤飞舞,空气中都飘散着沁人心脾的丹药香气。
来来往往的弟子,个个气息沉凝,眼神锐利,最次的也是炼气后期的修为。
潘小贤走在其中,就像一只混入天鹅群的土鸭,低着头,
缩着脖子,尽量让自己不引人注意,快步朝着记忆中知事殿的方向走去。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他路过一处栽种着“云顶仙松”的广场时,一阵莺莺燕燕的娇笑声,伴随着一个熟悉得让他汗毛倒竖的名字,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