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不疼,但被攥得疼。
“别动!”
皮肤上微凉细腻的触感,叶予泽一愣,却赫然发现那伤口开始迅速愈合,转眼间便完好无损白皙如初了。
“继续聊,怎么我来了就不说话了?”
见那碍眼的伤口好了,霍子寒把人松开,歪了歪头,盯着两人瞧。
……阴阳怪气的弄啥子。
叶予泽皱着眉,跟看个幼稚小屁孩一样。
红荔十分机灵的接话,笑嘻嘻的道:
“方才在跟公子聊,殿下待会要吃什么。
“是么?”
霍子寒显然不信,用视线把叶予泽从头扫到脚,撇了撇嘴:
“糖醋排骨,醋溜鲤鱼,糖醋里脊,醋溜山药,醋溜藕片,醋溜白菜,醋溜……”
“……你怎么不直接抱着醋坛子喝?”
叶予泽冷着脸,直直盯着眼前说个不停的人。
霍子寒闭嘴了两秒,凑过去拉人的手,好看的桃花眼一眨一眨,抿唇道:“陛下也知道我在吃醋。”
“……”
小废物故意凑近盯着他瞅,那一汪载着细碎辰光的眸子,满满的全是他的倒影。
“我去做。”
红荔一看这情况,识趣的闪身就溜,把已经冒着粉红色泡泡的空间留给两人。
见人走了,叶予泽不动声色的抽回手,皱着眉道:“别演了。”
“……”
霍子寒笑容一下僵在脸上随即慢慢冷凝下来,他勾了勾唇:
陛下什么意思。”
“没意思。”
叶予泽冷着脸,薄唇紧绷。
“陛下就这么不喜欢我墟海魔族?”
霍子寒又一把拉住人,偏着头固执的问。
明明上一秒还心情不错的跟个侍女笑着,下一秒便又冷下脸来谁都不搭理了。
没有不喜欢。
叶予泽想了想,与此同时,他却听到了与自己心中想法相违背的话:
“嗯,朕一秒都不想呆。”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对峙着又仿佛一点就着,冰火不容似的。
叶予泽正在暗暗期盼会不会增加几个黑化值的时候,对面那狗比却突然扑过来把他一把抱住。
声音也雀跃着:“是陛下在演吧!”
叶予泽脑子瞬间短路,没跟上这狗比跟蹦迪似的思维。
“?!”
霍子寒搂着人腰的手紧了紧,轻笑着:“陛下是不是不敢承认。”
更懵逼的叶予泽下意识的皱眉,狐疑的问:“承认什么?”
霍子寒抵着人的额头,轻轻蹭了蹭,低声道:“承认陛下心里有我。”
叶予泽惊得一抖,一巴掌拍在人的脑门上,狠狠推开:“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霍子寒朝后跟跄了几步才堪堪站稳,将人的反应一丝不漏的收入眼中,轻笑:“陛下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他故意凑上前,在人耳畔轻轻吹了口热气,才缓缓开口:“我就开个玩笑而已。”
叶予泽长长呼出一口气,嘴上挂着笑,心底一万个妈卖批。
你说话不大喘气能死是么叶予泽还是冷着脸,霍子寒拉过人的手腕,有一下没一下的戳弄:
“凡间的魁星节快要到了,陛下想去看看么?”
叶予泽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下剧本?
有这个情节么?!
还是说这狗比小废物又要搞事情啊!
“……不去。”
开什么玩笑,他这样伤还没好的半残废去了,还有命回来么。
鬼知道那狗比又给他准备了什么大礼。
意料之中的被人拒绝了。
“陛下到底在跟什么过不去啊?”
外头是深霍子寒,灯火晦暗,昏昏沉沉。
“让我猜猜……”
霍子寒静静的瞅着他,目光暗沉沉的,却偏又做出一副温柔模样,修长的手指伸过去,轻轻刮了刮叶予泽高挺的鼻梁,笑道:
“陛下是不是还在怪我?”
动作太过亲昵,跟哄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一样,顿时便让叶予泽黑了脸,一巴掌把人的爪子给拍开。
“把嘴闭上!”
霍子寒乖乖抿唇了几秒,又开始作死,不退反上前,双臂撑在人的两侧,开口道:
“怪我把陛下送到幽冥渊门口?”
他伸手去拨弄落在叶予泽肩膀上的那个枯树叶,眼底似乎染上了笑意。
“还是……”
“……有人。”
叶予泽能看到一旁不断路过的侍从,都吓得不敢抬头,低眉顺眼的疾步溜走。
两人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他几乎被人揽住腰身整个抵在身后的红砖柱子上。
“滚开。”
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当众……搂抱?!
他说什么也拉不下脸。
“我道歉。”
霍子寒乖乖的,表情真挚。
他……特娘的差点就信了,要不是某只爪子还搁在他腰间揉弄,隔着层湿漉漉的衣物,直接将揉瑾怀中。
“那晚是我不好,最后没忍住多要了你几次,弄疼了陛下。”
?!
这都什么跟什么?!
大庭广众的,说这话,脸也不红不臊的。
脸呢,不要了?!
听到身后路过的小厮有盘掉落的声音,然后是急匆匆窜走的声音,叶予泽脸直接就黑了。
“想跟陛下在这里试试……”
霍子寒不依不饶的捆着人,将叶予泽的发带扯下,手法跟以往一样,娴熟的把叶予泽的手腕给绑住了。
如墨般的三千青丝垂落,君子兰的香气扑面而来他将头埋在叶予泽发间,轻嗅着那种特有的冷香。
“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玩意?!”
叶予泽耳朵本就皮薄透明,再听到这样的话,一瞬红到了脸上,神经绷紧,生怕这人说一不二来真的。
“陛下看我像是开玩笑么?”
霍子寒勾了勾唇,将人禁锢在柱子上,正要掀开他的衣袍……
“去……去凡间。”
叶予泽整个人已经绷紧到极限了,耳膜鼓动如鼓鸣,心惊胆战的怕有侍从路过再看到。
“陛下哥哥不早说……”
霍子寒恶劣的对着他耳朵吹热气,把人欺负够了,这才横打抱起来朝寝殿走去:
“走,换衣服去。”
手上的发带还没给他解开,叶予泽还有些惊魂未定。
挣了挣发现压根挣脱不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陛下穿着湿衣服吹风,生了病,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