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站在主楼二楼走廊，脚底那丝震动已经消失。他挠了挠头，觉得自己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精神有点恍惚。
但他刚想抬步继续走，胸口忽然一闷，像是呼吸时吸进了一口冷风。体内的灵力原本平稳流转，此刻却像被什么东西卡住，运行到丹田附近时明显慢了一拍。
“不对劲。”他停下脚步，眉头皱了起来。
这感觉不是第一次了。早上巡查的时候，他就觉得东区的地脉灯比平时暗了一些，当时还以为是电压不稳。现在看来，问题可能出在别的地方。
他掏出手机，打开系统界面。角落里那个隐形窗口一闪而现。
【启动环境灵流扫描？消耗100位面信用点】
赵昊咬了下牙：“花就花吧，总不能等出事了才反应。”
意念一动，确认执行。
下一秒，视野中浮现出一层淡蓝色的网格状数据图，覆盖整个学院区域。绿色代表灵气充盈，黄色为正常波动，红色则是异常衰减。
东侧外围一片区域正在快速变红。
“我靠。”他低声骂了一句，“这不是自然下降，是被人抽走了？”
数据显示，灵气流失呈螺旋状扩散，每十二分钟循环一次，路径精准绕开所有防御阵法节点。这种手法太专业了，不可能是意外。
他正盯着界面发愣，手腕上的通讯符突然震动起来。
监控室打来的。
“院长！b区地脉灯又灭了一盏！现在总共三盏不亮了！”
“我知道了。”赵昊挂掉通讯，转身往训练场方向走。
路上碰到几个学员，都在原地打坐调息。有人脸色发白，额头上冒冷汗。
“怎么了？”他问其中一个。
那人睁开眼：“不知道……刚才练剑意凝形，一半都没完成就耗尽灵力了。”
赵昊心里咯噔一下。
这不是个体问题，是整体环境出了状况。
他加快脚步赶到演武场，唐果和洛璃已经在那儿了。
“你们感觉到了吗？”他直接开口。
唐果点头：“刚试了言灵术，同样的咒语，现在要多花三成力气，效果还差了一截。”
洛璃站在一旁，手里握着长剑，剑尖轻点地面。她尝试催动狐火，一团火焰腾起，但颜色偏灰蓝，只烧了不到三秒就自己灭了。
“以前不会这样的。”她说，“狐火至少能维持十秒。”
赵昊看着地上残留的一缕黑烟，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可能性。
天气影响？唐果早上提过气压低，可系统监测显示大气层灵气浓度稳定，真正出问题的是地下脉络。
地质变动？终南山地壳稳定，最近也没有地震记录。
唯一合理的解释——
“有人在偷抽我们的灵气。”他说出来。
唐果瞪大眼：“谁这么缺德？偷电都不带这么偷灵脉的。”
洛璃眼神冷了下来：“而且手法很熟，知道怎么避开警戒。”
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不安。
赵昊立刻做决定：“先稳住核心灵眼。”
他们直奔中央观测井。这口井通向地底灵脉主干，平时由一块高纯度灵石镇压，维持能量平衡。
打开井盖时，一股凉风从下面吹上来。
赵昊把手贴在灵石表面，闭眼感应。
果然，岩层深处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反向共鸣，频率和昨天凌晨监控里那道灰线出现的时间完全一致。
“不是巧合。”他睁开眼，“这是人为制造的共振波，专门用来引导灵气外泄。”
唐果听得一脸懵：“啥意思？就像……装了个水泵？”
“差不多。”赵昊点头，“而且还是智能定时的那种。”
洛璃沉声问：“能定位源头吗？”
“可以。”赵昊再次调出系统界面。
他咬牙点了确认。
【深层溯源追踪已开启】
几秒钟后，地图上出现一条细线，从学院东墙外延伸出去，一直指向五公里外的竹林边缘。
“终点在这儿。”他指着那个点，“还没穿出山体，说明对方不想引人注意。”
唐果凑过来：“要不要现在过去看看？”
“不行。”赵昊摇头，“万一是个陷阱，咱们三个冲过去等于送菜。现在最重要的是别让其他人发现异常。”
洛璃皱眉：“可地脉灯一直在灭，迟早会有人察觉。”
“那就说是线路故障。”赵昊脑子转得飞快，“我去后勤登记，说要全面检修电路系统，把所有非必要设备关了，省点灵力。”
他又看向两人：“你们今晚轮班守着灵眼井，发现数据跳水立刻通知我，别声张。”
唐果小声问：“要是有人问呢？”
“就说例行检查。”赵昊拍拍她肩膀，“记住，现在越安静越好。”
说完他转身往主楼走，一边走一边在系统里生成几张微型侦测符。这种符箓能自动记录靠近者的能量特征，还能隐藏在普通石块下面，肉眼看不出来。
他顺路去了灵石储备室。
值班学员还在刷视频，听见动静抬头：“院长？”
“换几块灵石。”赵昊拿起工具箱，把那几盏熄灭的地脉灯对应的灵石全部拆下来，“老化了，得送去检测。”
学员没多问，签字放行。
赵昊把旧灵石放进背包，又悄悄在原来的位置埋下侦测符。做完这些，他才离开。
回到主楼顶层观景台，他靠在栏杆上，望着远处的竹林。
阳光照在树梢，风吹得叶子晃动，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但他的手指一直在敲击系统界面。
“不是系统抽风……也不是自然现象。”
“有人在动我的根。”
他低声说了句，把手机塞回兜里。
这时唐果发来消息：【我把今天的数据记好了，没告诉别人】
他回了个“oK”的手势。
洛璃那边也传了条语音：【东区第二口井的温度降了两度，我加了封印，暂时稳住了】
赵昊看完，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这事不会那么简单结束。
他刚想下楼再去趟监控室调最后一次红外记录，脚下的地板忽然又轻轻颤了一下。
这一次，震动持续了接近两秒。
他低头看去，脚下瓷砖缝隙中，有一粒细小的灰尘缓缓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