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清在向兵部请了长假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城外,先是租下了一处僻静的小院。
他现在是焦头烂额,长子被狗咬得全身是伤,躺在床上哭哭泣泣,“我的伤好痛。娘,你死得好惨……”
二儿子年方十岁,还是什么都助不上的年纪,只戴着重孝,跪在屋外烧纸,哭着叫娘。
林道清亲自前去将他娘接了回来,安置在小院的上房,他听着他娘说的胡言乱语“我毒杀了堂姐,我还下毒杀了相公……”心生胆颤,见四下无人,一掌将他娘打晕过去,阻拦她继续说出毒杀嫡母和父亲的事。
安顿好家人,林道清又开始着手处理成氏的后事。
他在山脚下买下了一小块地,决定将成氏安葬在那里。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林道清才派了下人前往百里之外的沈氏和成氏两家人报丧。他知道,两家人一定会赶来为她奔孝,因为,这两家会争着将没出嫁的女儿,嫁给他做继室。
在此之前,他的母亲沈氏就曾多次在他面前念叨:“你当年娶亲的时候,我娘家可没有成年的女儿能嫁过来,不然的话,怎么会选成氏那个又丑又穷的女人做我的儿媳?”
其实,成氏也并非与他们毫无关系,她可是沈氏妹妹所生的女儿。只是成氏不仅身材矮小、肥胖不堪,而且嫁妆也颇为微薄,这让沈氏对她十分嫌弃。
尤其是当林道清升职成为公主府的侍卫长之后,沈氏对成氏的态度更是愈发恶劣。
她常常会用一种阴险狡诈的眼神盯着成氏,并且还私下里对儿子林道清说:“要是成氏突然死了,你就娶你沈家表妹为继室。”
林道清听到母亲这样说,心中顿时明白了她的盘算,但他还是赶忙回答道:“娘,我的两个儿子都还没成年,等他们再长大一些再说。”
沈氏见儿子如此回应,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为了孙子们着想,她也只好暂时放下了要弄死成氏的念头。
不过,为了稍稍平息一下自己的怨气,沈氏还是赏赐给了儿子两个丫鬟作为通房,这才让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成氏得知相公收了两个通房,如遭雷击一般,顿时泪如雨下,哭声震天。她一边哭,一边数落着相公的不是,埋怨他对自己的薄情寡义。
沈氏见成氏如此哭闹,心中的火气也被勾了起来,她怒目圆睁,指着成氏大骂道:“你这妒妇,给我闭嘴!你再这么闹下去,我就让儿子休了你,把你赶回娘家去!”
成氏一听这话,吓得脸色惨白,她知道沈氏一向强势,而且相公对她也颇为孝顺,若是真的惹恼了沈氏,自己恐怕真的会被休掉。到那时,她不仅会失去相公,还会被娘家的人看不起,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成氏无奈,只好忍气吞声,不再哭闹。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默默接受这两个通房。
成氏突然惨死,林道清并没有过多地沉浸在悲痛之中,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续弦。
林道清心想,既然成氏已经不在了,那么他就应该再娶一个妻子来照顾自己和家人。至于继室的人选,他决定要好好挑选一番。
林道清开始在心中暗暗比较成氏和沈氏两家的女儿。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林道清终于做出了决定。他要看成氏和沈氏哪家的女儿长得更漂亮,嫁妆更丰厚,他就会选择哪家的女儿作为自己的继室。
毕竟,在接下来的这几年里,林道清因为不当值而没有俸禄可拿,这意味着他将失去经济来源。
林道清心里暗自琢磨着:“我没有了俸禄,只能靠继室的嫁妆度日。”
他突然灵机一动,“对了,母亲从父亲和长房那里得来了不少家财!等她快不行的时候,我就可以直接将这些家财全部据为己有。”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让他不禁有些兴奋,心情变得稍加轻松。
在等待两个家族派人前来办丧事的这段时间里,林道清并没有闲着。
他又进城一趟,去任府讨要女儿林静慧死后,任府答应赔偿的三千两银子,还有女儿的那些嫁妆。
当林道清来到任府门口时,守门的小厮见他不再穿侍卫铠甲,而是身着布衣,态度十分冷淡。
林道清说明来意后,小厮却毫不客气地说道:“我们将军不在府里。”说完,便不再理会林道清,甚至连通报一声都不愿意。
林道清站在任府的大门口,久久不肯离去,他徘徊了好几个时辰,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无奈。
终于,任管家从府里走了出来。他拿出几串铜板,塞到林道清的怀里,说道:“你快走吧,我们府里现在暂时没有银子给你。”
林道清捧着那几串铜板,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他抬起头,哀求地看着任管家,说道:“我真的很需要那笔银子啊,我娘她病得很重,我得用这笔钱去买药,还要为我妻子办丧事。”
“还有我女儿的那些嫁妆……”
任管家见林道清没有穿侍卫长的服饰,知道他不再是公主府的侍卫长,对他失了之前的尊敬。
任管家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没好气地道:“我知道你家有困难,但我们府里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你也知道,之前我们府里丢了所有的财富,现在两位爷又要娶亲,二爷的聘礼还是借的,大爷的聘礼更是不知道从哪里去借。”
他挥了挥手,像是要把林道清赶走,“你快走,等我们找到丢失的那些财物,自然会给你银子。”
林道清又忙问:“我长子入禁卫军做侍卫的事,将军什么时候能落实?”
“将军忙得很,等落实有消息后再来通知你。”任管家一边走一边说,话说完人早不见了影子。
林道清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再怎么哀求也无济于事。他默默地抱紧怀中的铜板,转身缓缓离去,脚步显得格外沉重。
此时,林道清才同意了三弟林道威所说的话,“二哥,当时你不换亲,也许不会闹成这样。”
林道清想到这里嘴里嘀咕,“事到如今,以后再想办法。”
实际上,林道清在心中有一番好算计:“以后我再去寻兄长帮忙,林道岩一向心软,他不可能不管我,到时让兄长再寻宋王殿下和世子说说好话,我定能做宋王世子的侍卫甚至是侍卫长。那么,我比做公主府的侍卫长更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