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兮早上醒来的时候,手机已经快炸了。
宿舍群里十几条未读消息,一条接一条地跳。她眯着眼点开,最先蹦出来的是一张截图,标题写着“沈墨渊高中白月光现身大学校园”,配图是昨晚她和沈墨渊在校门口说话的照片,角度很偏,像是从树后面拍的。
有人在群里问:“这是谁啊?看着关系不一般。”
立马有人回:“你还不知道?这女的是沈墨渊高中时候的初恋,两人好到差点私奔。”
“真的假的?那姜悦兮怎么办?”
“人家早就有名分了好吗,听说沈家都认她当儿媳了。”
姜悦兮盯着这些话,手指僵在屏幕上。她昨晚明明还觉得一切都很顺利,结果一觉醒来,全世界都知道她男朋友有个“前女友”了?
她翻身坐起,顺手把手机扔到一边,心里一阵烦躁。
洗漱完刚走出卫生间,室友小林探头看她:“悦兮,你没事吧?外面传得挺凶的。”
“什么外面?”她拧着毛巾,“学校论坛也发了?”
“不止。”小林压低声音,“抖音上还有人剪了视频,叫《校草的双面生活》,播放量都几十万了。”
姜悦兮愣住:“谁发的?”
“匿名账号,但有人说看到林悦昨天晚上十一点多还在教学楼附近晃悠,手里拿着手机。”
她立刻反应过来:“她是故意的。”
“八成是。”小林叹气,“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出来说两句吗?还是让沈墨渊澄清?”
姜悦兮没说话,拿起手机翻了翻那个视频。画面里是她和沈墨渊牵手走过的片段,加上一段合成的语音,听起来像是沈墨渊说“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
她气笑了:“这也太假了吧,这声音一点都不像。”
“可很多人不管真假,就爱看热闹。”小林耸肩,“你看评论区,都在骂你第三者。”
姜悦兮咬住嘴唇,胸口闷得慌。
她不是没被人议论过,以前因为长得好看,总有人说她装清高、靠脸吃饭。但她从来没这么难受过。以前那些话伤不到她心上,可现在不一样,她是真的在乎沈墨渊,也真的怕这些流言会毁掉他们刚开始的关系。
她打开微信,想找沈墨渊聊聊,却发现他已经发了一条朋友圈。
只有四个字:**别信谣言。**
底下没人敢评论,连点赞都被屏蔽了。
她盯着那条动态看了好久,忽然觉得有点安心。
中午下课后,她在食堂门口碰到了陆羽。
他端着餐盘站在那儿,看到她笑了笑:“正好,一起吃个饭?”
“不了。”她摇头,“我约了人。”
“沈墨渊?”陆羽挑眉,“他今天请假了,听说回家处理点事。”
她一怔:“他没跟我说。”
“哦?”陆羽语气轻松,“那你还不知道吧,他爸妈今天来了学校,找辅导员谈了好长时间。”
姜悦兮心跳漏了一拍:“谈什么?”
“还能谈什么。”他夹了筷子菜,“当然是关于他和你的事。毕竟现在网上闹成这样,沈家不可能不管。”
她握紧了包带:“他们……说什么了?”
“具体不清楚。”陆羽顿了顿,“但我听学生处的老师说,沈母态度很强硬,说不想让儿子被无关的人影响前途。”
姜悦兮站着没动。
陆羽看着她,声音放轻了些:“悦兮,我不是想刺激你。我只是觉得,你值得一个不用躲藏的关系。如果你现在压力太大,其实可以先冷静一下。”
她抬眼看他:“你觉得我会退?”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苦笑,“我是怕你受伤。”
“谢谢。”她淡淡地说,“但我还没那么脆弱。”
说完转身就走。
回到宿舍,她给沈墨渊打了电话。
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他的声音有点哑。
“你去哪了?”她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请假?”
“刚开完家庭会议。”他说,“我爸让我考虑转学。”
她呼吸一滞:“你说什么?”
“他们觉得我现在处境太被动。”他停了一下,“尤其是林悦那边还在持续发东西,我妈担心舆论会影响家族形象。”
“所以你就答应了?”
“我没答应。”他语气沉下来,“我说我要留下,除非你让我走。”
她鼻子突然酸了一下,但马上压住了:“那你爸妈怎么说?”
“暂时搁置。”他说,“但他们要求我公开回应一次,把事情说清楚。”
她沉默了几秒:“你要怎么回应?”
“实话实说。”他说,“我和林悦只是高中同学,从来没有恋爱关系。她散布虚假信息,我已经让律师准备起诉。”
“那……你会提我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
“提你?”他声音忽然低了下来,“我所有回应都是为了你。我不澄清别的,只想让所有人知道,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只爱你一个。”
她眼眶发热,嘴上却说:“谁要你为我做这些。”
“不做你能睡得好?”他反问,“早上群里的消息我都看到了。你没回我,我就知道你在憋着。”
她吸了口气:“我只是不想显得太紧张。”
“紧张很正常。”他说,“换我我也气。但我不想让你一个人扛。”
她低头看着地板,小声说:“那……你什么时候发声明?”
“今晚。”他说,“你等我消息。”
挂了电话,她躺在床上发呆。
傍晚时分,沈墨渊的微博突然更新。
内容是一段文字加一张合照。
照片是他和她在图书馆外拍的,那天阳光很好,她笑着抬头看他,他低头望着她,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文字很简单:
【这是我女朋友姜悦兮。我们在一起了。
我和林悦没有恋爱关系,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她发布的所有关于我的不实言论,正在走法律程序。
请停止传播未经证实的消息。】
短短几行字,瞬间引爆评论区。
有人震惊,有人质疑,更多人开始扒证据。
不到半小时,#沈墨渊官宣#冲上了热搜第三。
姜悦兮看着不断跳动的通知,手心出汗。
她没想到他会用“女朋友”这个词,也没想到他会直接晒合照。
正看着,手机又响了。
是林悦的好友申请。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通过。
对方第一句话就是:“你赢了。”
她回:“我没有想赢你。”
“可你现在是赢家。”林悦发来语音,声音平静,“你拿到了我一直想要的位置。”
“位置?”她打字,“感情不是抢来的。”
“对你来说当然不是。”林悦回复,“因为你什么都不缺。家世、长相、人气,连他都为你对抗全家。”
“你也看到了?”她问。
“全网都看到了。”林悦说,“他为了你拒绝转学,还公开发文护你。我以前从没见过他这样。”
姜悦兮没回。
过了一会儿,林悦又发来一句:“但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她盯着这句话,心跳加快。
还没来得及思考,手机震动,沈墨渊来电。
她赶紧接起。
“看到她找你了吗?”他问。
“嗯。”
“别理她。”他说,“她已经被学校心理中心约谈了,情绪不稳定,说的话不要当真。”
“她说她不会放弃。”
“她早就出局了。”他语气冷了几分,“真正喜欢一个人,不会用伤害对方的方式来靠近。”
她点点头,虽然他知道她看不见。
“你现在在哪?”他问。
“宿舍。”
“锁门了吗?”
“锁了。”
“阳台呢?”
她一愣:“怎么了?”
“她刚刚试图登录你的社交账号。”他说,“Ip地址显示她在校外咖啡馆,但技术部发现她用了虚拟定位,真实位置可能就在学校附近。”
她猛地站起身,走到阳台边看了一眼。
窗帘微微晃动。
她伸手拉紧,心跳加速。
“别怕。”他在电话里说,“我已经让安保调监控,十分钟内会有人去你楼下巡逻。”
她攥着手机:“你会来吗?”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
“我在路上。”他说,“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