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吧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林晓家的八仙桌上还摊着账本与日记时,窗外的月光已经斜过了屋檐。安诺把那十五元旧纸币夹进账本最末页,指尖触到纸币边缘的毛糙,像摸到了几十年前戏班成员最后那场演出的余温。“明天一早八点去老支书家吧。”她把账本放进帆布包,拉链拉到一半又停住——怕压坏里面的铁皮盒,又把账本取出来,裹上林晓找的旧棉布,单独揣进怀里,“太早了怕他没起,太晚了说不定镇上的人会先来。”

李爷爷把烟袋锅在桌角磕了磕,烟灰簌簌落在青砖地上:“我跟张婶说好了,明早七点半在老支书家院外等着,她帮我们探探口风。老支书那人吃软不吃硬,别一上来就提账本,先跟他唠唠他爹的事。”

江树靠在门框上,看着院里的石榴树影:“我明早七点去镇上文化站,跟王干事约好了,让他帮忙出个简单的旅游方案,哪怕就两页纸,也比空口说强。你们要是谈得不顺,就给我打电话,我赶回来。”

林晓把爷爷的日记锁进旧木箱,钥匙串在手腕上晃悠:“我把日记带上,还有我奶奶绣的半块戏服幔帐残片——那是当年我奶奶给戏班绣的,上面有老支书家的堂号‘周记’,他小时候肯定见过。”

众人散伙时已近午夜,村里的狗叫都稀稀拉拉的。安诺走在回家的路上,怀里的账本隔着棉布硌着心口,像揣着一团沉甸甸的旧时光。路过戏台时,她特意停下脚步,月光下的戏台轮廓比白天更显肃穆,铜铃在风里轻轻晃,没出声,却像在等着什么。

第二天清晨,雾还没散透,望溪村的土路上就沾着湿露。安诺七点二十到村口时,李爷爷已经在老槐树下等着了,张婶站在他旁边,手里挎着个菜篮,说是要去“给老支书送点新鲜的青菜”。林晓比他们晚两分钟,手里抱着个布包,里面是日记和幔帐残片,头发上还沾着点雾水。

“老支书刚起来,在院子里喂鸡呢。”张婶压低声音,往老支书家的方向努了努嘴,“我刚从他家院墙外过,听见他跟老婆子说,今天镇上干部九点到,让提前把戏台的尺寸图准备好。”

安诺心里一紧,摸了摸怀里的账本:“那我们得快点进去,别等镇上的人来了。”

四人往老支书家走,院门没关,虚掩着。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哐当”一声——是铁盆掉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粗嗓门响起来:“拆!必须拆!戏台占着地儿不说,还得天天看着闹心,盖仓库多好,能存粮食,来年开春还能给村里换点化肥!”

是村西头的李大叔,他在村里种了十几亩地,最看重粮食储存。安诺停下脚步,听见老支书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你别在这儿嚷嚷,我还没定呢。”

“有啥好定的?”李大叔的声音更高了,“镇上干部都点头了,补贴也快下来了,你还犹豫啥?安诺那丫头天天折腾戏台,能折腾出粮食来?”

安诺攥紧了拳头,刚要往里走,被李爷爷拉住了。“等等。”李爷爷小声说,“让他们先吵,我们再进去,不然显得我们是来吵架的。”

院里的争吵还在继续,李大叔又说:“我儿子在城里打工,去年回来就说村里太破,连个像样的仓库都没有,要是戏台拆了盖仓库,说不定他明年就愿意回来帮忙了!”

“你儿子回不回来,跟戏台有啥关系?”老支书的声音软了些,“我爹当年还在戏台上唱过戏呢,拆了……我爹要是还在,肯定不乐意。”

听到“我爹”两个字,李爷爷拉着安诺往里走。院门口的鸡被惊得扑棱着翅膀,老支书正蹲在地上捡铁盆,李大叔站在旁边,脸涨得通红。看到他们,老支书愣了一下,站起身:“你们咋来了?”

张婶先开口,把菜篮递过去:“老嫂子说想吃点青菜,我顺便送过来。安诺他们说找你有事,关于戏台的。”

李大叔看到安诺,哼了一声:“又是来说戏台的?我跟你们说,戏台必须拆,盖仓库才是正经事!”

“李大叔,你先别急。”安诺往前走了一步,没提账本,先从林晓手里拿过幔帐残片,“你见过这个吗?这是当年望溪戏班的幔帐,上面绣着‘周记’,是老支书家的堂号,我奶奶说,当年老支书的爹周老栓,还帮戏班挂过幔帐呢。”

老支书的目光落在残片上,眼神暗了暗。他伸手接过残片,指尖摸过上面的针脚,声音低了些:“这幔帐……我小时候见过,我爹说,是当年林晓奶奶绣的,戏班演出的时候,挂在戏台正中央。”

林晓趁机拿出爷爷的日记,翻开其中一页:“我爷爷的日记里记着,民国三十六年,望溪村修水渠,钱不够,戏班捐了五十元,当时的收款人,就是周老栓大叔。我爷爷还写,要是没有那五十元,水渠就修不成,那年夏天,村里的地就旱死了。”

老支书的呼吸顿了一下,他看着日记上的字迹,沉默了几秒:“我爹没跟我说过这事。”

“不是没说,是没来得及。”李爷爷接过话,“周老栓大叔是民国三十八年走的,那时候你才十岁,哪记得这些?我跟你爹一起修过水渠,当时他就说,戏班是村里的恩人,要是没有戏班,村里的日子没这么好过。”

安诺这时才把怀里的账本拿出来,小心翼翼地展开,翻到民国三十六年捐钱的那一页,指着上面的“收款人:周老栓”:“这是望溪戏班的收支账,上面记着每一笔捐款,除了修水渠,还有给学堂买课本、给村民治病的钱。老支书,戏班从来不是没用的东西,它帮过村里很多人。”

李大叔凑过来看了一眼账本,嘴硬道:“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不一样了,村里需要仓库,不是戏台!”

“怎么不一样?”江树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他手里拿着几张纸,脸上带着点急汗,“我刚从镇上回来,王干事给了初步的旅游方案,要是把戏台修好,办个戏班纪念馆,再请附近的戏班来演出,每年至少能吸引上千个游客。游客来了,会买村里的土特产,李大叔你种的粮食、蔬菜,都能卖个好价钱,比盖仓库强多了。”

江树把方案递过去,老支书接过来,一页一页地看。方案上写着:戏台修复后,每月举办一次“望溪戏班怀旧演出”,展示戏服、账本、日记等旧物;村里的土特产可以在戏台旁设个小摊,由村民轮流看管;文化站会帮忙在网上宣传,吸引周边城市的游客。

“这方案……靠谱吗?”老支书的声音里带着犹豫,手指在“游客数量预估”那行字上反复摩挲。

“靠谱!”张婶开口,“我侄女在邻村搞旅游,去年他们村就修了个老磨坊纪念馆,一年赚了好几万,村民都分了红。我们村有戏台,有故事,比他们村强多了!”

院里的气氛渐渐缓和,李大叔没再嚷嚷,只是站在旁边,看着老支书手里的方案,眼神里有点动摇。安诺看着老支书,忽然想起奶奶说过,老支书年轻时也喜欢看戏,只是后来村里没人唱戏了,他才渐渐不提。

“我去屋里找找东西。”老支书忽然转身,往屋里走。众人都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要找什么。过了几分钟,老支书从屋里出来,手里抱着一个旧木箱,木箱上的铜锁已经生锈,他用钥匙串上的小钥匙,费了半天劲才打开。

木箱里铺着红色的绒布,上面放着一个小小的木雕——是个戏台的模型,上面刻着“望溪戏台”四个字,旁边还有个小木人,穿着戏服,戴着武生的帽子。“这是我爹留给我的。”老支书拿起木雕,声音有点发哑,“民国三十七年,戏班给我爹送的,说感谢他帮着修水渠。我爹说,这戏台是村里的根,不能丢,让我好好收着。”

安诺看着那个木雕,眼眶有点热。木雕上的戏台模型很精致,连横梁上的铜铃都刻出来了,和现在的戏台一模一样。原来老支书心里,一直没忘戏台,只是被粮食补贴和村里的生计绊住了。

“戏台不拆了。”老支书把木雕放回木箱,合上盖子,“等镇上干部来了,我跟他们说,仓库换个地方盖,戏台要修,就按江树的方案来。”

李大叔愣了愣,随即挠了挠头:“要是真能赚着钱,那……那仓库就换地方吧,我家后院旁边有块空地,能盖。”

众人都笑了,张婶拍了拍老支书的肩膀:“这就对了!老栓要是知道,肯定高兴。”

老支书看着安诺手里的账本,又看了看江树的方案,忽然说:“账本和日记,还有那些旧物,修好戏台后,就放在戏台的厢房里,办个小纪念馆,让村里的人都看看,也让外面来的游客知道,望溪村有个望溪戏班,有过这么多故事。”

安诺点点头,把账本递给老支书:“您先拿着,等戏台修好,我们一起把这些东西摆进去。”

老支书接过账本,小心地放进旧木箱里:“我会好好收着,就像我爹当年收着这个木雕一样。”

众人走出老支书家时,雾已经散了,太阳升得老高,照在村口的老槐树上,树叶闪着光。李大叔走在最前面,嘴里念叨着要去量自家后院的空地,看看能盖多大的仓库;张婶往家走,说要跟老嫂子说这个好消息;林晓抱着幔帐残片,说要赶紧回去告诉奶奶,戏台不拆了;江树拿着方案,说要去跟王干事再细化一下,争取早点把资金申请下来。

安诺走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老支书家的院子,旧木箱就放在堂屋的桌子上,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上面,泛着淡淡的光。她想起昨晚深夜戏台上的横梁暗格,想起老杉树洞的布包,想起老井沿的木盒,想起木心的铁皮盒,忽然觉得,那些藏在旧物里的故事,终于要被好好地记下来了。

走到戏台门口时,安诺停下脚步,推开旧门走进去。戏台的石板地上还堆着老杉木的木料,江树昨天刨好的木料放在旁边,纹理顺直,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木香。她走到戏台中央,伸手摸了摸旧木柱,木柱上的缠枝莲纹虽然模糊,却像是在回应她的触碰。

风从破窗里钻进来,吹动了挂在横梁上的油纸伞,伞骨上的“周”字和没刻完的“张”字,在阳光下格外清晰。安诺想起账本最后一页的那句话:“待戏台重修时用。”现在,这句话终于要实现了。

她拿出手机,给江树、林晓、李爷爷发了条消息:“戏台门口见,我们今天就开始修木柱吧。”

发完消息,安诺靠在旧木柱上,看着戏台的屋顶。阳光从屋顶的破洞照进来,落在地上,像撒了一把碎金。她知道,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修木柱、补屋顶、挂幔帐、摆旧物,但她一点也不觉得累,反而觉得心里很踏实,像终于找到了要走的路。

不一会儿,江树、林晓、李爷爷就来了,手里拿着工具和木料。李爷爷扛起一把斧头,走到老杉木旁边,笑着说:“当年你爷爷砍木料,我在旁边帮忙,今天我还帮你们,咱们一起把戏台修好!”

江树拿起刨子,在木料上推了一下,木屑纷飞,带着杉木的清香。林晓把幔帐残片放在戏台的栏杆上,开始整理之前绣好的幔帐布料。安诺拿起一把锤子,走到旧木柱旁边,准备开始拆旧木柱上的朽木。

戏台里的声音渐渐热闹起来,斧头的“咚咚”声、刨子的“沙沙”声、锤子的“当当”声,混在一起,像一首久违的歌,在望溪村的上空回荡。阳光越升越高,照在每个人的脸上,也照在戏台的每一个角落,像是在为这场迟到了几十年的重修,送上最温暖的祝福……

藏书吧推荐阅读:先婚后爱,冰山傅总对她上瘾反派弟子全舔狗?摆烂师尊浪浪浪貌美继室摆烂后,禁欲权臣他慌了穿书七十年代:开局多一个老公时来允转重生之我在直播间卜卦续命被卖后,她只想苟在一亩三分地上穿越从一拳开始闺蜜双穿!我们真的只是朋友!重生后,偏执世子对我死缠烂打jojo:DIO兄妹的不妙冒险逃荒:有粮有钱心不慌四合院:万倍经验暴击,众禽慌了御厨重生:苏禾的现代美食传奇末世重生,开局打造顶级安全屋菜鸟杀手日常苟命顺手破案郁爷老婆总想回娘家炮灰一身反骨,为了续命嘎嘎舔快穿带娃:开局精神控制躺赢末世我靠捉鬼发家致富跟男主的病弱小叔互换身体后迟来的深情,我不要了!史莱姆的我捕捉小舞不过分吧穿越农家种田遇上王爷灵异悬疑小说集张起灵!回头!亮平破碎信念同伟钟小艾越界冲击倒霉侦探之哪壶不开提哪壶!海岛求生:我靠捡垃圾成神满门殉国你悔婚,我娶嫂嫂你哭什么?快穿精灵梦叶罗丽穿越到乱世,种田种成了女帝快穿之旅,创世神追妻无下限掀饭桌!小疯批夺回气运后不忍了花瓶主母的自我修养海贼:宇智波的航行偷听心声后,垫脚石家族杀疯了斗罗之月轩交流生何其自性,能生万法低调修仙摆不起,老六竟是我自己父母爱情:江卫民的躺平生活逗比仙警与冷硬罪犯游请神临花语剑心重生后,成了清冷首辅前夫白月光我家顾总是个炫妻狂魔穿越成伯爵小姐我的爸爸是最终BOSS我和死对头在语音厅硬碰硬江少的心尖宠:又乖又野
藏书吧搜藏榜:野玫瑰欲又撩,太子爷失控诱捕我爹哪去了菟丝绕红缨玄学直播捉鬼忙,看看今晚谁塌房两只虫崽在垃圾星的日常生活乖乖的,不许逃没错,我的卡牌是辛弃疾怎么了我一个小刑警,你让我当鬼差帝少动情,顾大小姐三年抱俩离婚后她空降热搜末世:探寻龙头脉无限:开局成为海虎之弟南宫轩与上官洛儿倾城之恋爷,您夫人又管不住了月华倾心遮天之阴阳道以前上班的不成功日记人在斗罗,开局觉醒时间零美女天才中医与黏人总裁综穿:捣乱从甄嬛传开始恋综爆火后,哥哥他坐不住了海贼里的龙珠模拟器平安修行记蚀骨情深,顾总他上头了四合院:精神病面前禽兽算个球斗罗:佛道双魂,我玩转诸天横空出世的娇帝君火葬场女工日记骑行异事重生端木,我不吃牛肉我,赤犬大将,开局轰杀逃兵王废物公子神豪富婆,这点小钱洒洒水啦姐弟恋:好想和你一起长大女孩子会喜欢逗比的吧?不是吗?唉!又是一天把亲爹气的直跺脚!时不时吐血的我在柯南身边怎么活锦鲤四岁半捡的妹妹超旺家七零军婚:重生后被兵哥哥盯上了如意茶馆叶罗丽之重生归来,我依旧爱你当我在火影成为空律洪荒:我袁洪一心求稳,人间清醒带着抽卡系统穿综漫完了!订婚前夜禁欲战神闯我闺房女配给大反派生孩子后,男主疯了最后的任务,许我为妻我重生成为了曙光圣者崩坏:成为梅比乌斯的妹妹明月揽星辰
藏书吧最新小说:血启金纹:钟表师的记忆迷局盗墓:非人的白月光他又掉马了大秦!挣工分火影:守护之契仙葫在手,废灵根也能镇压万界四合院:我的系统在新婚夜激活诸天记录者:开局存档超人模板侯夫人?重生万里红妆当王妃诅咒大陆的逆袭高考后我带全家修仙静心斋志异新篇天命人的仙路雄兵连之黎明之刃葬凡尘:从蝼蚁到仙尊盗墓世界短故事智囊里的管理学青云酒馆:客官,饮尽这漫天星河半边脸剑起万里他的镇魂医梅家三朵花浮世金钗录睚眦魔神:天海传奇洪荒:天道?这破班谁爱上谁上!重生后我嫁冷面指挥使,嫡姐悔疯全家嫌?断亲后恶女她炸翻京圈我的大辫子生涯万界共生之主繁星之下:幸村君从幼园铁三角到桐皇,陈桃终相恋开局性转,丞相他对朕图谋不轨捞尸人:我的师父是黄泉煞他眼里有星光七零年代生存日志青梅煮酒,镜头内外都是你撞邪后祖师爷跪了重生秦建国成人笑话1000个小故事帝王夜夜被魔尊抱在怀里亲天下大行死亡游戏:我的技能能带回现实烟花泡影奶团被找回,京圈大佬一心洗奶瓶遥远的救世主续集寂静城池里的暖阳锦孤阙晚星入婉怀吞噬神王之灵珠诸天万界:我的女友全是女主穿越爽,空间牛,恶人自有恶女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