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回到养心殿,
“苏培盛,去查三阿哥说的。查到了,把老四和证人一起带来。”
“嗻。”
苏培盛来到阿哥所,没费什么力,就找到了一个嬷嬷,说她听到了两位阿哥的谈话,苏培盛便带上四阿哥和老嬷嬷,回了养心殿。
“你三哥说你同情允禩,要为他们一党求情,还劝他与你一起?”
弘历赶紧磕头喊冤,
“皇阿玛,儿臣冤枉啊。儿臣从没和三哥说过,不知哪里惹了三哥不快,要这般污蔑儿臣。三哥从小在皇阿玛膝下长大,儿臣去年才回宫,儿臣万万不敢对三哥不敬啊。求皇阿玛明鉴。”
皇帝一指嬷嬷,
“你来说。”
老嬷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回皇上,奴婢曾在阿哥所门口的桃花树旁边,修剪树木,由于树木遮蔽了奴婢的身形,故而无意间听到了桃花树下两位阿哥的谈话。四阿哥说,他去宗人府探望,深感同情,并求三阿哥为他们求情。”
皇帝手一挥,老嬷嬷被带出去。
“你去宗人府这事朕已经查过,还有你三哥和嬷嬷为证,你却在朕面前喊冤,简直毫无皇子担当。既然这么同情允禩,那你就去做他的儿子吧。”
弘历一下子瘫在地上,被奴才们半拖半拽的带下去时,口中还不停地呼喊,
“皇阿玛,不要啊,儿臣绝无此心呐!”
皇帝看着被拖走的弘历,脑海中回想起当年被老九算计,被先帝骂的狗血淋头的场景。
这个儿子的出生就带着原罪,从他的言行中能看出,对把他扔在圆明园的不满和怨恨,这些皇帝尚且能一忍再忍。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去和老八纠缠不清,还算计坑害兄长。
。。。
永寿宫,皇帝身后跟着一群奴才,跨过门槛,进入主殿。
夏冬春看见皇帝来了,慌慌张张的藏起话本子,蹲下行礼。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伸手拉起她,夏冬春嫣然一笑。
两人一起坐到罗汉床上,琥珀给皇帝送上一盏普洱茶,樱桃给夏冬春端来一碗抹茶粉奶酪,另有宫女摆上牛乳菱粉香糕,枣泥山药糕,核桃酥,豌豆黄。
皇帝捧起茶,喝了一口,
“三阿哥渐渐大了,该给他选个福晋了,省得整天不好好读书。你和敬妃商议着,邀请京中身份足够的适龄秀女。不拘做嫡福晋还是侧福晋,有好的就一块选了给他。”
夏冬春撇了撇嘴,嘴角拖的能挂油瓶了,
“为三阿哥选福晋,臣妾什么好处都没有,说不定还吃力不讨好。要不然您让敬妃和齐嫔办去吧?”
皇帝叹了口气,有时候分不清夏冬春是真傻还是假傻,这种事要是宜修和世兰,肯定上赶着去办,
“别人想要这个权力,朕还不给呢,偏偏就是你,给朕说不干。朕私库里的东西,随你自己去挑三件。”
夏冬春这才重新扬起笑脸,
“真哒?”
见皇帝点头,她继续道,
“哈哈哈,那臣妾可就选最稀罕的,皇上您到时候别心疼。既然您发了酬劳,那臣妾保管给您把事办得漂漂亮亮的,您就放一百个心。”
皇帝都想学她翻白眼了,但最终忍住了,他捻起一块牛乳糕,慢条斯理的吃了一口,才回了她一句,
“别把朕说得跟你一样,贪财又小气。”
夏冬春替皇帝翻了白眼,气哼哼的,腮帮子都鼓起来,活像一只青蛙,
“皇上您怎么能这样说臣妾!臣妾要多拿一件做为补偿。”
皇帝无奈地扶额,
“行,不过你这句话不是恰巧应证了朕说的吗?”
夏冬春一滞,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
“皇上英明神武,口才了得,臣妾说不过您。”
说完,她不再理皇帝,低头一言不发地吃起了抹茶奶酪。
皇帝看她气闷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惹得她更气了。
阳春三月,风乍暖,日初长,袅垂杨,是个赏花的好时候。
御花园,贵妃举办的赏花宴上。
改名夏彩苹的江彩苹站在桃花树下,对着迎面而来的三皇子倾城一笑,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弘时停在原地,呆呆的望了她好一会儿,才走上前去,
“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爷乃三阿哥爱新觉罗弘时,敢问小姐芳名?”
夏彩苹行了一礼,仪态优雅,风姿绰约,
“臣女夏家彩苹,参见三阿哥,阿哥金安。”
三阿哥激动道,
“你随爷去找贵妃和额娘。”
三阿哥带着夏彩苹,一路来到夏冬春她们坐的石桌旁边。
“拜见珍贵妃、敬妃、额娘、谨嫔。贵妃娘娘,儿臣想选她做我的嫡福晋,她叫夏彩苹。”
夏冬春还没反应,齐嫔先坐不住了,她一拍桌子,怒斥道,
“绝对不行,额娘不许!你要是选她做你的嫡福晋,就不要认我这个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