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汴京急令:重兵压境,夹击谋局
显德十四年三月初,汴京紫宸殿内,赵匡胤将江南密报狠狠摔在案上,墨汁溅染了 “陈琅已抵幽州,杨业愿与江南结盟” 的字句。他左臂的伤疤仍在隐隐作痛,想起陈桥驿的炸桥之辱,想起金陵城内日渐稳固的抗赵势力,怒火顺着指节蔓延,攥得龙椅扶手咯吱作响。
“石守信!” 赵匡胤的声音刺破殿内寂静,目光扫过阶下将领,“命你率五万殿前司精锐,即刻赶赴江北,务必突破李重进的防线,直逼金陵!”
石守信躬身领命,甲胄碰撞声震得地面发颤:“臣遵旨!定将李重进的人头,献于陛下案前!”
“曹翰!” 赵匡胤又看向另一侧的将领,“你率三万步骑,攻泗州!林仁肇的水师若敢支援,便用火船烧了他的战船!朕要的不是牵制,是彻底打破南北对峙,让陈琅知道,谁才是天下之主!”
曹翰眼中闪过狠厉,单膝跪地:“臣愿往!泗州城破之日,便是江南伪周势力覆灭之时!”
旨意传下的第三日,五万殿前司大军便抵达江北,营帐从涡口绵延至濠州,“宋” 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刀枪剑戟的寒光,映得江面泛着冷意。石守信站在江边,望着对岸李重进的营寨,嘴角勾起冷笑 —— 他不信,凭李重进那点淮南兵,能挡得住五万精锐。
同一时刻,曹翰的三万步骑也抵达泗州城外,将城池团团围住。他看着泗州城头的 “林” 字大旗,下令道:“明日清晨,全力攻城!先用投石机砸开城门,再派步兵冲锋,务必一日之内拿下泗州!”
消息传到金陵,紫宸宫内,符后看着急报,脸色发白。李重进虽有四万淮南兵,却要面对石守信的五万精锐;林仁肇的两万步骑加水师,要对抗曹翰的三万步骑,兵力悬殊,形势危急。
“陈国公还在幽州,我们该怎么办?” 符后看向阶下的范质、李谷,声音带着颤抖。
李谷上前一步,躬身道:“太后莫慌!李重进乃百战老将,李从义的天雄军更是百战精锐,泗州有林仁肇与杨延玉协同,定能守住防线。臣已传信给陈国公,让他尽快从幽州返回,统筹抗赵大计。”
范质也点头附和:“臣已命皇商司往江北、泗州运送粮草、箭矢,只要防线能守十日,陈国公便能返回,到时候再与杨业的边军呼应,定能击退赵党。”
符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慌乱,下令道:“传哀家懿旨,命越国公李重进为江北都部署,李从义为副帅,务必守住江北;命林仁肇为泗州防御使,义阳侯杨延玉为长江水师总督,协同御敌。凡有功者,赏黄金百两,封万户侯;凡退后者,斩!”
二、江北防线:拒马阻敌,床弩破阵
江北涡口,李重进的营寨内,四万淮南兵与天雄军正紧锣密鼓地布置防线。李从义 —— 符彦卿的侄子,手中握着天雄军的鎏金虎符,正指挥士兵在江边埋设拒马桩:“都给我埋深些!每根桩子间距三尺,上面缠上铁蒺藜,别让石守信的骑兵冲过来!”
天雄军残部虽只剩五千人,却是符彦卿经营二十年的精锐,个个身着三层札甲,手持长枪,眼神坚定。他们曾随符彦卿抗契丹、平南唐,如今主帅战死,更要守住江北,为符彦卿报仇。
李重进站在高处,望着江面,对身边的将领说:“石守信的骑兵厉害,咱们就用拒马桩挡他;他的步兵冲锋,就用床弩射他;他若用水师渡江,江中猛油火船,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他指着江边的二十架床弩,继续道:“这些床弩都是按陈国公的图纸改良的,射程百步,能射穿三层甲胄,每架床弩配十名射手,轮流发射,绝不给敌军喘息的机会。”
次日清晨,石守信果然率两万骑兵,向江北防线发起进攻。马蹄声震得江面都在颤抖,骑兵们挥舞着马刀,朝着拒马桩冲来。可刚靠近防线,就被拒马桩拦住,铁蒺藜刺穿了战马的马蹄,骑兵们纷纷摔落马下。
“放床弩!” 李从义一声令下,二十架床弩同时发射,弩箭如惊雷般射出,瞬间穿透了前排骑兵的甲胄。惨叫声此起彼伏,骑兵们的冲锋,瞬间被打断。
石守信气得咬牙,又下令道:“步兵冲锋!把拒马桩挪开!” 三万步兵拿着盾牌,推着攻城槌,朝着拒马桩冲来。可刚走到床弩的射程内,就被弩箭射得人仰马翻,盾牌被射穿,攻城槌也成了废木。
“水师!给我渡江!” 石守信彻底怒了,下令水师出战。五十艘战船载着五千步兵,朝着对岸驶去。可刚行至江心,江底突然传来巨响 —— 水雷被触发,数十艘战船瞬间被炸得粉碎,士兵们惨叫着掉进江里,被江水卷走。
石守信看着江面的惨状,脸色铁青。他没想到,李重进的防线竟如此坚固,五万精锐攻了三日,不仅没突破防线,还损失了近万兵力。
“撤!” 石守信无奈下令,带着残兵退回营寨。李重进站在城头,望着敌军撤退的背影,对李从义说:“传令下去,加强戒备!石守信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再来进攻。”
李从义点头,目光望向汴京的方向,眼中满是恨意 —— 他要守住江北,为符彦卿报仇,为天雄军正名。
三、泗州鏖战:火船焚敌,弩台拒守
同一时刻,泗州城外,曹翰的攻城战也已打响。投石机将巨石砸向城头,城墙被砸出一个个缺口,士兵们举着盾牌,朝着城门冲锋。
林仁肇站在城头,手持长枪,指挥士兵抵抗:“神臂弓手,放箭!滚木礌石,往下扔!别让敌军靠近城门!” 士兵们纷纷响应,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滚木礌石砸得敌军哭爹喊娘。
可曹翰的兵力实在太多,三万步骑轮流冲锋,城墙的缺口越来越大,眼看就要被攻破。林仁肇心中急转,对身边的副将说:“快,传信给杨延玉,让他派水师支援,用火船烧了曹翰的攻城器械!”
副将领命,立刻派人突围,往水师营地送信。杨延玉接到消息时,正率水师在泗州港巡逻。他当即下令:“备火船!二十艘火船,装满硫磺和硝石,目标曹翰的攻城投石机!”
半个时辰后,二十艘火船从泗州港驶出,顺着风向,朝着曹翰的营寨冲去。曹翰的士兵们见火船冲来,纷纷慌乱躲避,可火借风势,很快就烧到了投石机和攻城槌,浓烟滚滚,映红了半边天。
“不好!是水师的火船!” 曹翰看着燃烧的攻城器械,气得直跺脚。他没想到,林仁肇竟会让水师支援,还用上了火船。
就在这时,泗州城头突然传来喊杀声 —— 林仁肇率两万步骑,从城门冲出,朝着曹翰的残兵发起进攻。杨延玉也率水师战船,从江面夹击,用床弩射杀敌军。
曹翰腹背受敌,节节败退。他看着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又怕林仁肇的水师截断退路,只能下令:“撤!退回宿州!”
可撤退的路上,又遭遇了杨延玉水师的拦截。五艘赵党战船被水师的床弩射穿,士兵们纷纷投降,战船也成了俘虏。曹翰带着残兵,狼狈地逃回宿州,三万步骑,最后只剩一万余人。
泗州城外,林仁肇与杨延玉会合。看着缴获的五艘战船,林仁肇笑着说:“杨将军,这次多亏了你的水师,不然泗州城,怕是真要被曹翰攻破了。”
杨延玉也笑了:“林将军客气了!守住泗州,就是守住了金陵的门户。”
四、防线稳固:夹击破产,对峙延续
消息传回汴京,赵匡胤瘫坐在龙椅上,脸上血色尽失。石守信五万精锐,损失近万,没能突破江北防线;曹翰三万步骑,损失两万,还被俘虏了五艘战船,“两面夹击” 的计划,彻底破产。
“废物!都是废物!” 赵匡胤怒吼着,将案上的奏折扫落在地。他没想到,李重进和林仁肇竟如此顽强,五万加三万的兵力,竟拿不下两道防线。
赵光义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兄长,如今陈琅已与杨业结盟,若杨业的边军南下,咱们腹背受敌,怕是更难应对。不如先撤回江北、泗州的兵力,守住汴京,再图后计。”
赵匡胤沉默良久,最终点头 —— 他知道,赵光义说得对,再打下去,只会损失更多兵力,若杨业的边军真的南下,汴京就危险了。
“传旨,” 赵匡胤的声音带着疲惫,“命石守信、曹翰撤回兵力,分别驻守宿州、亳州,监视江南动向。另外,派人去契丹,许以重利,让他们牵制杨业的边军,不许南下。”
旨意传下后,江北、泗州的赵党兵力陆续撤退。李重进和林仁肇趁机加固防线,补充粮草、箭矢,江南的抗赵势力,愈发稳固。
金陵紫宸宫内,符后看着前线传来的捷报,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范质、李谷等老臣也纷纷道贺,宫中一片欢腾。
“陈琅还在幽州,等他回来,咱们就能与杨业的边军呼应,北上复周了。” 符后望着幽州的方向,眼中满是希望。
长江两岸,春风拂过,新草萌发。江北防线的拒马桩旁,淮南兵正忙着加固工事;泗州城头,林仁肇的士兵们正擦拭着兵器;金陵城内,百姓们忙着春耕,商人们忙着通商,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而汴京城内,赵匡胤望着江南的方向,眼中满是焦虑 —— 他知道,这场南北对峙的大战,才刚刚开始,而他,已经失去了先机。